听到婴儿啼哭声,坐在院子里的徐父也连忙站起身走到了屋门外,昏昏欲睡的徐母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徐父听着孩子的哭声对着徐母说到:
“淑芬,你听,我徐家的种,哭的就是响亮,就是不晓得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不过生儿生女都好,总之福贵和家珍一定要多生几个,让我们徐家人丁兴旺。”徐父还在一旁念叨个不停。
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王老太太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恭喜少爷,母女平安!”
王老太说着便把还在裹在襁褓里的孩子递给了福贵。
两世为人的福贵,竟然不会抱孩子,左手抱住了孩子下身,右手掌托着孩子的颈背处。
“我滴天,福贵,小心点,哪有这么抱孩子的!你当捧冬瓜呢啊!”
福贵如此抱娃,看着一旁的徐母心惊胆战,生怕孩子等会掉地上。连忙伸手把孩子的上身小心托起,托着放在了福贵的前臂上,让富贵抱好孩子。
福贵嘿嘿一笑,也不回徐母的话,低头看着还睁不开的小凤霞。
“我的孙女就是像我啊!你看看这眉眼,多像我,来给我抱抱。”
徐父也走过来就要抱走孙女,福贵看着怀里皱巴巴的闺女,左看右看也没看到眉毛,觉得自己老爹好笑的很!
“爹,我打算给这孩子取名叫凤霞。你看可以吗?”
“嗯,凤霞还行,不过我稍后带着娃的八字去问问算命先生,要是算命的先生说叫凤霞没什么问题,那就叫凤霞吧。你也别站着这了,把孩子给我抱着,快点进去看看家珍。”
福贵走进了屋里,家珍还躺在床上,一旁的李老太正给她擦着汗,王老太则是拿着个瓷罐走了过来。
“少爷,这里装的是胎衣,需要入土埋了。是留着你们处理,还是我带去埋了呢。”
福贵也知道胎盘就是紫河车,毕竟是家珍掉下的一块肉,就怕稳婆没埋好,被人捡走做了药材,想想还是自己弄得了。
“留着给我,我自己找地方埋了吧!”
富贵来到床前,接过了稳婆手中的手巾给家珍擦起了汗。
“苦了你了,家珍。”
虽然晓得家珍生孩子的艰辛,但此时此刻富贵的嘴里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ºДº*)富贵,还真让你说中了,是个女孩。”
“爹娘在抱着她呢!我爹乐呵呵的像个大傻子。”
“难不成生个女儿,你不高兴吗?(。ì_í。)”家珍质问着。
“我也高兴,闺女好,闺女是爹的小棉袄!”
两口子有的没的讲了一会,王老太拿着新的衣物和福贵一起给家珍换了一身。
整理了没多久,家珍也累的不行睡着了,孩子也抱了进来放在家珍的身旁一同睡着。
而不久后,徐父派去的人驾着马车也带着陈老板一家三口来了。
陈老板知晓女儿顺利生产,也不由的高兴,是儿是女倒无所谓。毕竟只要想生就能接着生,总会有儿子的,平安就好。
一夜未睡的福贵和岳父一家打了一声招呼,也是困得不行便去找来的被褥,为了让家珍醒来就能看到自己,便在家珍和凤霞的床边打起了地铺。
日子也过得飞快,福贵也十分享受着带娃的日子。刚出生的几个月凤霞真是一个整觉都睡不了,夜里隔上几个小时就得醒来一次,不是喂奶就是换尿布。
喂奶的话,福贵也无能为力,但是尿布基本都是富贵做的。刚开始,福贵笨手笨脚的,而后熟能生巧也就轻松了。
家珍因为除了喂奶,夜里也不用起身哄孩子,身体恢复的也非常的好。
就是凤霞想睡觉就被福贵抱着抖习惯了,不抖不睡,徐母说富贵把凤霞抖懒了。
不过徐家多了这么一个小人儿,也平添了一份欢乐,1940年也很快的过去了。
次年七月上旬,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徐母的娘家人来了。
来的是福贵的舅舅,三十多岁,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长相倒是与徐母有些相似。
徐母的娘家是二百多里外盐城一带的地主张家,当年也正是因为门当户对,徐母才嫁给了徐父,这叫强强联合。
来的是张家小儿子,叫张有德,,徐母嫁人的时候他才七八岁呢!和徐母感情深厚,不过其他兄弟也与徐母的感情非常好,大概是长姐为母的因素吧!
徐母未出嫁以前,他像只跟屁虫一般总黏着姐姐,姐姐带他出去玩耍,给他做一些好吃的,徐家提亲的时候他甚至舍不得姐姐嫁人,竟然动手去打了媒婆。
“姐,姐夫,娘马上就要过六十八大寿了,所以我特意跑一趟来请你们一起去给娘贺寿。”
徐母听到,内心就想起了从前,打小这亲妈就不怎么疼爱她,但凡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捂着藏着给她的儿子们吃。
要是带着弟弟出去磕到碰到了,就免不了一顿骂。
所以自从父亲张青山过世以后,徐母便不怎么回张家了。但母亲大寿不去又有违孝道,只能先安排好弟弟去歇息。
徐母便和徐父以及福贵一同商量着该如何是好,最后福贵主动提出代替爹娘去张家给老太太贺寿。毕竟老爹老娘年纪大了,两三百里地的旅途劳累,也怕他们吃不消。
张有德在徐家待了几日,而徐家也是让人准备了一些贺礼让福贵带着。
张有德和福贵出发的时候,八九个月的凤霞被家珍抱着站在大门外,伸出白嫩的小手和富贵挥着手告别,福贵则是扮了个凤霞一看就咯咯直笑的鬼脸。
在凤霞的笑声中,舅甥二人坐着马车出发了,马车是张家的马车,有布车厢。不像福贵家那种敞篷款式,毕竟两三百里的路,风吹日晒的,总得挡着点。
福贵上一世除了被抓去当兵,也没去过那里。出来一趟还是非常的新鲜,一边看着路上的来往人群,一边和小舅聊着张家。
到后来时间久了也是腻了,福贵也就安静的在车厢里休息了。
至于张家,福贵大致的了解了一下,自己还有个大舅,二舅,徐母是大姐头。
张家以前倒是盐城那一带数一数二的人家,但是十七八年前外公张青山一去世,小儿子张有德还好,自幼性格软弱,不喜争斗。
大儿子张有权,二儿子张有利。为了争家产,兄弟俩就差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最后老太太说长幼有序,长子继承。张有权成了张家的家主,而张有利只获得了一部分钱财和田地。
张有利一气之下变卖了田地,带着钱财离家出走了,听说是当兵去了,好像在国军里也混的不错,但再也没回来过。
所以这张家还不如徐家代代单传来的简单,起码不用争啊!。
两天后的傍晚,福贵二人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福贵站在了张家的门外,果然比自家气派,甚至门口两只石狮子也比一般人家大了一圈。
刚刚在马车上,福贵就看到几个伪军骑着马路过,看来福贵外婆这边来的更危险一点。这些二狗子有时候可比鬼子坏多了。
“福贵,我们张家有钱也有势,刚刚那几个大头兵是送东西过来的。大哥花钱让堂哥当了一个大队长,管着四五十个人。平常弄到点什么稀罕玩意,堂哥就会让这几个大头兵送来给大哥瞅瞅。”
张有德当时是这般给福贵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