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我跟他说,小心恋情曝光,今晚尽快出城。”
王旭:“啥意思?”
莫负:“现在江次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我二人身上,暂时还没怀疑到翁伯头上。可是,一旦江次倩开始追查尹珊的底细,翻出她和翁伯的旧情,翁伯和尹珊就危险了,再想出城就难了。所以,翁伯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出城。。。。。。只是如今城门已经被封锁,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出城?”
王旭:“说到偷溜出城这种事儿,郭翁伯已经干过好几回了,没人比他更专业了,你就放心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今晚还是要给郭翁伯打个掩护。”
莫负:“怎么掩护?”
。。。。。。
另一边,刘恒审问慎丹许久,也没个结果。这时,江次倩进了后宫,觐见刘恒,说道:“陛下,我可以作证,劫持尹妃,绝非慎丹所为。”
刘恒一怔,问道:“有何凭据?”
江次倩回道:“前几日,我接到慎丹的通知,说是尹妃可能会遇到不测,让我这两天在城门守着。果不其然,尹妃还真的被劫持了。不过,我敢保证,尹妃现在还在长安城内。倘若真的是慎丹劫持尹妃,何必多此一举,向我泄露机密?”
刘恒:“那也有可能慎丹根本就没打算将尹妃带出城,就是要把她藏在长安城内。说不定此时此刻,尹妃已经惨遭慎丹的毒手了。”
江次倩:“确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有一个疑点,刺客挟持尹妃逃走的那条山间小道,平时都有驻军把守,为何却偏偏在昨天晚上无人把守?而且,我听说,平素在那里看守的驻军,正是季布临时调开的。”
刘恒一惊,问道:“这么说来,季布和劫匪是一伙儿的?”
江次倩:“极有可能,不然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刘恒怒道:“你赶紧派人把季布带来,严加讯问。”
江次倩微微一笑,回道:“陛下放心,就在刚才,我已经暗中派人将季布扣押,如今他正在监狱中接受审讯。”
刘恒恶狠狠的说道:“你放心大胆去审,不必留情面,一定要撬开他的嘴,让他说实话。”
江次倩:“微臣领命。还有一个疑点,慎丹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山道上?是她自己走到那边,装作昏迷,以此来摆脱嫌疑;还是,她也是被刺客劫走,逃跑过程中遗弃在那儿的?”
刘恒身心俱疲,说道:“关于这点,我也问过慎丹,她说她是无辜的,然后就一个劲的哭。我累了,你赶紧去查,最要紧的是尽快将尹珊找回来。”江次倩领命告退。
随后,江次倩来到监狱,进了审讯室,只见季布已经被拷打的遍体鳞伤,血迹斑斑。江次倩得意的望着季布,说道:“季将军真是稀客,都怪我照顾不周,让您受委屈了。”
季布艰难的抬起头,愤怒的望向江次倩,啐了一口,骂道:“少跟我说这些风凉话,你到底要干嘛?”
江次倩悠然自得的抹去季布吐在自己脸上的唾沫,说道:“陛下让我来问你,劫持尹妃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季布喝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又与尹妃素无瓜葛,我为何好端端的要冒着砍头的危险,掳走尹妃?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江次倩有些不耐烦了,说道:“那你告诉我,昨晚你为何无缘无故要将那条山间小道上的守军调开?”
季布:“昨天陛下与皇后、慎丹、尹珊一道出行,随从甚多,我一时抽调不出那么多人手。而那条山间小道又极为隐蔽,知道的人很少,也从未有刺客出没。我就临时将那里的守军调走,安排在陛下的行宫周围。尹妃失踪,我确实有失职之过,但你也不能污蔑我是劫匪!”
江次倩冷笑几声,对左右亲信说道:“季布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继续给我大刑伺候。”说完,江次倩转身离去,听着背后传来季布的阵阵惨叫声,不禁露出诡谲的微笑。
出了监狱大门,夜色已经降临。江次倩正待上马,突然猛地一惊,说道:“不好,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差点忘了。幸亏刚才季布一句话,给我提了个醒。”
左右亲信连忙问道:“什么事?”
江次倩:“这个劫匪也是奇怪,不去劫持陛下、劫持皇后、劫持慎丹,却偏偏去劫持尹珊这样一个刚刚上位的新人。我猜,劫匪必然与尹珊颇有渊源。只要从这个方向着手,必能查出线索。你们快去,追查尹珊的底细,查查她的过往,特别是她都跟什么人过从甚密。”这些亲信当即领命而去。
江次倩正准备去城门处巡视,这时,一个探子跑来向江次倩复命:“王旭、莫负带着几个奴仆,去了东市的一家酒馆,不知是去见谁?”江次倩一听,立即上马,跟着那个探子,直奔东市那家酒馆而去。一直在酒馆盯梢的两个暗探迎上江次倩,禀报:“王旭、莫负带着几个奴仆进了二楼包厢。王旭、莫负一直在包厢内未曾离开,倒是有两三个奴仆刚刚离开酒馆,不知要去哪儿。已经有几个兄弟跟上,一路盯着他们。”
江次倩也不言语,面色凝重的带着左右亲信进了街对面的一家茶楼,订了一间临街的包厢,暗中盯着王旭、莫负等人的动向。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三个王旭府中的奴仆出了酒馆,四散开来,匆匆向街尾走去。江次倩立马派出几个亲信,进行暗中跟踪。王旭、莫负透着窗户,早已将这一切看的真切。于是,王旭、莫负与江次倩两拨人就这么耗着,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剑拔弩张。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江次倩愈发感觉不对劲,面色更加沉重,却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急匆匆的进了包厢,对着江次倩耳语道:“我去刘元府中,已经查到尹珊的底细。尹珊原是她府中的歌姬,艳冠群芳,刘元很早以前就想将她献给陛下。尹珊被刘元藏得很深,以前才没有显露头角。我还听说尹珊进宫之前,暗中跟郭翁伯有一段恋情。”
江次倩一听,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噌的站起身,惊呼:“不好,郭翁伯才是我们要找的人。”江次倩旋即领着众人离开酒馆,直奔郭翁伯的府邸。
莫负见江次倩匆匆离去,忧心忡忡的对王旭说道:“看来,江次倩已经打听到什么,希望翁伯能及时脱身。”
江次倩等人不顾郭翁伯府中侍卫的阻扰,硬生生撞开了大门,冲将进去,迅速控制了郭翁伯府中的一干人等,然后逐间逐间搜查,却未能发现郭翁伯、尹珊的踪影。
江次倩懊悔不已,跺脚道:“怪我大意了,中了王旭、莫负的调虎离山之计。”江次倩旋即派出四队人马,直奔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试图截下郭翁伯、尹珊二人。
正如江次倩所料,就在江次倩与王旭、莫负东市对峙的当口,郭翁伯偷偷离开府邸,潜入隔壁一座大院,与在此躲藏的尹珊会合。只怪江次倩先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王旭、莫负身上,未对郭翁伯过多留意,搜查的时候才忽略了隔壁的大院。这座大院是郭翁伯的一个江湖朋友的私宅,此人常年不在长安,郭翁伯才暂时将尹珊偷偷安顿在这里,以致旁人很难察觉,成功躲过了上一次的搜查。
就在江次倩带人闯入郭翁伯府邸的同时,郭翁伯已经带着尹珊悄悄的来到城墙边,趁着巡逻兵交接的间隙,用钩索偷偷滑下城墙,顺利的出了长安城。
郭翁伯、尹珊二人徒步赶往城外的那座凉亭,可惜尹珊脚程有限,没走多远就累了,渐渐放缓了脚步。这时,江次倩爬上城墙,四下观望,终究还是发现了郭翁伯出城时在城墙上留下的钩痕。
江次倩当即率队冲出城门,追赶而去。郭翁伯、尹珊走了许久,爬上一个小土坡,远远的望见了那座凉亭,并且隐隐约约的望见凉亭边上的两匹白马。郭翁伯、尹珊欣喜不已,顿时精神百倍,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郭翁伯突然听到从背后远远的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正是江次倩等人追来了。
尹珊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郭翁伯紧紧拉住她的手,竭力跑向那座凉亭。然而,两人再怎么跑,也快不过江次倩的快马。江次倩快马加鞭,逐渐追上了郭翁伯、尹珊。江次倩一边追赶,一边连声高喊,喝令郭翁伯、尹珊二人止步。郭翁伯、尹珊哪里肯放弃,继续玩了命的疯跑,终于抵达凉亭。郭翁伯抱着尹珊上了马,一拉缰绳,正要逃跑;江次倩情急之下,张弓搭箭,一箭射向郭翁伯。不料,这一箭射偏了,竟正中尹珊的后背,贯穿了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