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别

由于所发现的瓦列莉娅的变化,阿历克赛保险起见决定酒吧停业数日,虽然这样可能会让那些酒客有些埋怨,但阿历克赛也知道只要自己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们也能够理解的。

由于阿历克赛一直呆在地下室,在外人眼中露芙酒吧里确实没有人,因此人们只能在每天确认这一点后失望的离开了,甚至就连佩特丝蒂也是这样。

而地下室中,自主反应越来越频繁的瓦列莉娅她们终于在三天后的清晨,在以分钟作为间隔的情况下先后睁开了她们的眼睛,只是刚刚睁开眼睛的她们此刻还处在相对混沌的无神状态下,从那无神的瞳孔就能看出这一点。

阿历克赛静静坐在一旁角落中等候着。

“我们……不是都死了吗?”

几个小时后,神智逐渐清醒过来的她们几乎同时恢复了意识,记忆还停留在1994年11月22日那个夜晚的她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又摸了摸自己,记忆中的事实与当下认知间的错乱让她们处在深深的疑惑当中。

“欢迎来到1998年,姐姐们。”

瓦列莉娅她们的反应让阿历克赛松了一口气,苏醒过来的她们并非新的意识,而是接纳认同原本记忆的“本体”,于是阿历克赛走到了她们面前笑着说出这句酝酿已久而又极其简短的欢迎词。

“你是……阿塞?你到底……”

打量着阿历克赛的她们结合阿历克赛相对熟悉的脸庞以及那句话,在犹豫中推测般说出了答案,并接着询问起阿历克赛身上发生的事。

“是这样的……”

信任着瓦列莉娅她们的阿历克赛和这些年间无数次一样将那些事全盘托出,包括自己变成非人类以及如何“复活”她们。

“辛苦你了……这是……姐姐们的失职……”

还未等阿历克赛讲完全部内容,听到阿历克赛这些年努力的瓦列莉娅她们就一把将这个她们心目中的弟弟搂住并进行着道歉,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的她们并不介意阿历克赛的新身份。

“可我……”

“植入了人工圣痕的我们实际上也不再是普通人眼中的同类。”

感动之余的阿历克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瓦列莉娅之后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那些已经退役或是即将退役的女武神,是真的自发的愿意回到或是留在一线与崩坏继续战斗下去吗?别说是像她这样甚至都不能取出植入圣痕的女武神,就算是普通的女武神回到人群中也不会被身边人当做真正的同类,比起忍受周围人异样的眼神,留在同为女武神的战友身边反而更难让她们内心感到安定。

简单概括下来就是不是留下更好,而是离开更烂,虽然有着不错的退役金,但习惯了高福利的女武神大多不会特别看中这一点,因此很多时候只要自己还能战斗下去她们就不会轻易选择退役,这种社会氛围的产生也是推动着这些女武神被榨干剩余价值的关键黑手之一。

“从生物学的角度只要没有产生生殖隔离都可以算作同类,她们实际上还是人类……当然黑光病毒可以让你自由组装,只要你想就没有生物能与你产生生殖隔离……”

与感动的阿历克赛不同,听着瓦列莉娅话的艾历克斯却在脑海中恶趣味地科普了起来,一下子破坏了阿历克赛心中的情绪。

“你们打算之后怎么办,是继续……还是……”

选择将艾历克斯屏蔽的阿历克赛静静享受着这熟悉的感觉,然后在温存结束她们松开自己后问出这个他所关心的问题。

“既然‘活’过来了,选择归于尘土不就辜负了你这些年的努力吗?而且我还想回去看看、再多看看这个世界,你们呢?”

瓦列莉娅自然听出了阿历克赛的意思,对此有些迷茫的她在思考片刻后给出了回答,并转身看向自己的队员们。

“附议。”“一样。”“我也想回去看看。”……

卡洛琳她们在瓦列莉娅的目光下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在这个答案上她们与瓦列莉娅出奇的一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结伴而行吧。”

瓦列莉娅笑着给出了建议,并再次获得了队员们的支持。

“姐姐们,平日里要多注意……”

看着瓦列莉娅她们互动露出笑容的阿历克赛紧接着将艾历克斯所说的注意事项一条条转述给她们。

“阿塞,还是找个女朋友吧,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很多连孩子都有几个了。”

看着突然变成“老妈子”的阿历克赛,猛的笑出声的瓦列莉娅随即突然打趣起来,瓦列莉娅的这番话一下子引发了新的话题。

“姐姐们虽然认识的人不多,但还是能给弟弟你提供一些不错人选的。”

“就是,比如说莫莉维亚就很不错,还有那个克里斯汀娜……”

“当然弟弟你要是自己找了,也得让姐姐们过过目把把关。”

“不过弟弟你要是打算找几个姐姐也不反对,就是不要让姐姐发现你采用威逼手段或对她们不好,否则……”

……

这亲密朋友间半开玩笑似的、贴近普通人想法的话语虽然在内容上与曾经相比有所差异,但内核并没有改变,在这夹杂着些许尴尬的喜悦心情下,阿历克赛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维持着笑容任凭她们这样说下去。

“好了,那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相隔多年的姐弟间还是有些心理上的不相适应的,话题结束时的瓦列莉娅在进入冷场状态前及时开口。

“路上小心。”

情绪略有失落的阿历克赛点了点头说出祝福。

“我们会回来的。”

不知是安慰还是什么,瓦列莉娅她们按照顺序一个个给予阿历克赛拥抱并轻吻脸颊时顺便在耳边说出这句完全相同的承诺。

出于保险起见,阿历克赛并没有给地下室修筑人能够正常通行的道路,于是阿历克赛当着瓦列莉娅的面将自己的双手变成挖掘工具挖穿了连接地窖的道路,然后带着瓦列莉娅她们回到地面,目送着她们离开。

“你说她们真的会回来吗?”

直到瓦列莉娅她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阿历克赛视野当中时,心中仿佛瞬间空了一大块的阿历克赛才询问起了艾历克斯。

“应该会的,不是独行而是结伴而行的话,说明有着相同的起点与终点,起点在你这,终点也应该会在你这,只是……时间的间隔而已……”

虽然阿历克赛没有听取自己的建议对着瓦列莉娅她们交代了那些事情,虽然阿历克赛刚才把自己屏蔽了,但这个时候的艾历克斯还是说出了安慰的话语。

“谢谢你艾历克斯。”

知道这只是安慰的阿历克赛仍然表示了感谢,正如艾历克斯所说结伴而行确实很多时候都是有着相同的两点,但也存在列车虽然同起点但途中不断下人的可能,只是此刻他们都默契选择了忽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坐在吧台旁的阿历克赛为自己调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的他怅然若失地低头看着已经被填平了的地下室方向久久不语。

“我的大老板诶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嗯,味道一般,淡了点,看来是原酒。”

当守候在酒吧外的佩特丝蒂看到吧台内熟悉身影时忍不住撬开窗户,看到摆在阿历克赛面前明显已经喝过一点的酒毫不忌讳的端起来喝了一口,让酒液在口腔中回荡片刻后才咽下并给出评价,然后再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怎么了?对未来感到迷茫?那就喝几杯烈酒吧,正好我也一样!”

没有得到回应的佩特丝蒂打量起了阿历克赛,看出阿历克赛心情的她笑着给出了建议。

看着阿历克赛取出从吧台下取出调酒器与各种酒液,佩特丝蒂知道阿历克赛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脑中想的只有把阿历克赛灌醉一件事。

原因无他,虽然阿历克赛是酒吧老板,但在佩特丝蒂面前却从来没有喝过酒甚至是表现出喝酒的想法,这在佩特丝蒂眼中当然是阿历克赛不胜酒力的意味,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佩特丝蒂自然不打算放过,更何况论喝酒这些年佩特丝蒂可从来没输过任何人。

然后佩特丝蒂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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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女武神训练生制度。

12岁以上的居民,可以前往在当地机构崩坏能及相关体检检测通过后根据各项资质而确定在当地机构或是支部机构内进行二到四年的训练生训练生涯,前者大多会成为部门后勤人员(C、D级低级女武神),只有极少数表现特别优异(达到B级门槛)的能够进入支部机构额外进修,而后者大部分能成为女武神部队一线人员,只有极少数成为后勤人员。

体检与训练的花费由天命组织全部承担,居民非但不需要花钱,反而若是通过体检成为训练生,还会给予补贴与每月薪金,正因如此成为女武神训练生才成为不少普通父母眼中家庭的一条不错的出路,只要孩子过完十二岁生日就会被父母送上当地机构进行体检,因为一旦赌到了孩子能够成为训练生一家人接下来十几年的衣食住行就都有了保障,甚至不少男孩也会送来体检,哪怕通过的男女比例维持在一比一千的地步,哪怕几乎所有通过的男性都只能止步于C、D级也同样趋之若鹜。

也正因为这项女武神训练生制度,普通家庭的生育意向得到了极大提升,一家生上那么十几二十个都已经是常态,甚至有不少家庭都通过卖崽富裕起来,源源不断新生儿的结果便是天命组织在一般情况下再也不会缺少女武神以及后备的训练生。

和只是想卖崽让孩子成为训练生带来经济收益的那部分普通家庭父母不同,一般工薪阶层往上的小康家庭对于这样获得金钱则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所以除非孩子自己想成为女武神都不会把孩子送过去,这样的孩子与被父母主动送进去的孩子有着根本性差异,更加成熟且拥有自主性的她们伤亡率不管是在治安官计划实施前还是实施后都明显更低,她们也更愿意在结束服役年限后退役,更有着一个能够称得上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