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单的希菈

“呼……”

街角高楼天台上,孤身一人的希菈依靠在栏杆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任凭凉风将额前斜刘海吹起露出掩盖着的另一只眼睛,当然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对路街角的露芙酒吧上。

在瑟丽雅帮助下好不容易从姐妹们围攻下逃离出来的希菈心里仍然处在混乱当中,只有在这里看着露芙酒吧才能感受到一丝平静,但佩特丝蒂以及姐妹们的话仍然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始终不能真正平静下来。

作为佩特丝蒂·路德希维小队建立时就在队里的元老,当时刚满十四岁的希菈自然经历了被佩特丝蒂灌醉打包送给阿历克赛的事件,不过希菈并没有跟其他队员一样对新队长佩特丝蒂感到恶感,除了性格原因外还有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半夜将部分掺杂着酒液的胃容物呕吐出来而稍微清醒一些的她依稀记得被阿历克赛照顾的情景,也正是因为这段模糊的记忆让希菈自那以后对阿历克赛产生了些许好感,不过这段时期的希菈更倾向于撮合佩特丝蒂与阿历克赛。

而不久之后在,整理档案过程中希菈发现了记载阿历克赛与最初那支车里雅宾斯克地区治安小队之间密切关系的报告,出于好奇又再查询了阿历克赛的相关资料,发现其妹正在莫斯科女武神培训总局训练,前面的历史关系证明阿历克赛算是车里雅宾斯克地区治安小队的半个自己人,而后面的女武神家属至亲又能称为另半个自己人,二者合一之后阿历克赛在希菈眼中就相当于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人了。

希菈这样想,也就带着资料交给佩特丝蒂,认同了希菈结论佩特丝蒂于是在这些年内就没有放弃以治安官身份只采用个人身份与阿历克赛接触,期间希菈一直努力为佩特丝蒂打助攻。

“真是段有趣的经历……”

回忆着与阿历克赛相关记忆的希菈轻笑起来,完全没有想到还连连受挫下的她自己反倒是在这个过程中逐步加深了对阿历克赛的好感,除了年龄增加外也只能称上一句造化弄人吧。

倘若阿历克赛成功早早的就被攻克下来希菈也会随之掐灭心思,可偏偏佩特丝蒂一直没有成功,所以希菈心中那丝火苗反而越烧越旺,时至今日已成燎原之势,不过由于个人不善表露的性格原因在过去没有被除了佩特丝蒂以及瑟丽雅以外的众人发现。

希菈不知道表面光鲜强势的佩特丝蒂实际上是哪副模样,也不知道佩特丝蒂在阿历克赛面前对自己的定位,自然就无法理解佩特丝蒂对她的支持,因此陷入迷茫当中。

性格使然,性格成就了现在的希菈,但也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希菈,不过比起其他队员跟在佩特丝蒂身边最久的希菈也受到了来自佩特丝蒂工作状态的影响,多了那么一点果断的她在天色逐渐昏暗时终于走下高楼并向着露芙酒吧走去。

“欢迎光临……希菈小姐,佩特丝蒂小姐没一起来吗?”

当希菈踏着悦耳风铃声走入酒吧时,迎面传来那魂牵梦绕的声音,只是内容稍稍有些不对。

“今天就我一个……老板来杯烈的。”

希菈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虽然阿历克赛的话让她有些失落,但毕竟之前每一次来露芙酒吧她都是陪着佩特丝蒂,或者说是以佩特丝蒂为掩护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走进来,于是快步走到吧台前座椅旁的她低着头坐下并随口点了一杯烈酒。

“希菈你酒量可不太好,烈的并不太适合你。”

想起第一次来酒吧时抿了一小口就直接醉倒的希菈,阿历克赛当然不会听她的给她调一杯烈酒,而之所以开口便是要烈的说明她只是心情不太好,所以阿历克赛选择以果汁为主要材料并添了点度数不高适合一般女士的酒液,然后将一杯新鲜出炉的果酒送到希菈面前。

“谢谢你老板。”

希菈也知道点酒不过是为自己出现在阿历克赛面前找了个理由,既然是客人就能心安理得的坐下,什么酒她其实并不在意,反而因为阿历克赛的特殊关照而心头一暖。

希菈端起杯子先是轻轻抿了一小口,带着点水果甜味又不失酒味的味道让她眼前一亮,心头的愁绪也仿佛随之消散,使得希菈在口腔中含了一会儿后迅速咽下,然后又端起了酒杯。

“我很愿意倾听你的烦恼。”

看着默默喝酒的希菈,阿历克赛起身将酒吧大门关上,回到吧台后的他在希菈那“我还要”的目光中将喝空了的酒杯倒满。

“老板,你应该知道我是本地人吧……”

一口喝下半杯果酒的希菈脸色微红地看着阿历克赛说道。

“佩特丝蒂跟我提过,你的家乡好像是新济布科夫。”

阿历克赛简单回忆了一下当初佩特丝蒂第二次带着希菈来酒吧时介绍她的对话。

“没错,队长还跟你说过什么吗?”

虽然心中为阿历克赛居然能够记住自己出身而感到高兴,要知道那时佩特丝蒂也就简简单单的提了一次,但希菈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接着问起队长有没有向阿历克赛说过对自己的看法。

“当然有了,她对你有着很高的评价,要不是你实力……稍微低了点,她当时提交申请书的时候都会建议你担任下一任治安官。”

阿历克赛没有太多的隐瞒,佩特丝蒂也确实很重视希菈这位“老”队员了。

“还真值得信赖啊……”

听到这番话的希菈脸上露出笑容,几乎只是嘴唇动了动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说什么?”

装作没有听清的阿历克赛顺势问了一句。

“没什么……也许你不知道,小队里的其他人一直羡慕着我,因为只有我是本地的,她们休假也只能在这边逛逛,而我……却能回家……”

希菈当然不会重复一遍,摇了摇头打了个马虎眼的她随即说了另一个话题,只是虽然内容看起来似乎不错,但她的语气却是偏向苦涩的,并一口将酒杯中剩余的果酒一饮而尽。

“但其实我才羡慕她们,她们好歹有个回家的念想,可我……早就没了……早就没了啊……好不容易回次家,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有钱寄过来就可以了,还回来做什么呢?’。”

将空酒杯推到阿历克赛面前的希菈等到续杯后才接着说道,眼泪也在讲述中随之流下。

“他们都已经不把我当做家人了,反而避之不及,没人愿意主动跟我说话,就连吃饭时父母和弟弟妹妹们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甚至村里人也说我是带来灾难的灾星……”

又喝下一大杯果酒的希菈继续说着那次回家的遭遇,原本就非常低落的声音此刻更是开始哽咽起来,显然来自曾经身边人的背刺给她造成了巨大的伤痛。

“愚昧的人们总是将无法抒发的恶意指向善良的守护者,不过是因为他们内心知道这些善良的人不会对自己动手和反抗。”

阿历克赛此刻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希菈,对于希菈的遭遇也只能深表同情,而脑中的艾历克斯却突然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我不能在她们面前表露出这些,回家的念头是支撑她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主要动力之一,要是她们知道了的话……”

希菈也不需要阿历克赛的安慰,短暂失落后就恢复了坚强,虽然年纪不算最大,但作为队伍中前辈的她不能将负面情绪传播开来,那样会直接影响到整个队伍的战斗力,甚至会导致在支援任务中出现更大的死伤,所以希菈也只能将其深埋在心中独自承受一切。

“我很羡慕她们,起码有着回家的念想。我也非常羡慕队长,实力强大身材又好,还提前认识了算是在治安所长大而能平常对待我们的老板你……”

放下空酒杯的希菈没有再推到阿历克赛面前续杯,用着羡慕语气轻声说出这部分心声的她却一直低着脑袋似乎还有下文。

“但我最羡慕的还是老板你的妹妹露芙,虽然我从来没见过她,但老板你都能用她的名字作为店名,你们俩的关系肯定很好,不管未来怎样,只要她回来,老板你这里永远都会是她的家……”

果不其然,稍作停顿后的希菈抬起头微笑着说道,不知是不是把自己代入到那个素未谋面的露芙身上想象着“自己”回来时的情景,笑着笑着眼泪就再一次流下来,因为她没有阿历克赛这样的哥哥,露芙的未来始终不会是属于她的未来。

“可我的家呢?我的归宿又在哪里?退役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留在队伍里还有队长和她们陪着……起码不会是孤身一人……”

泪水再次涌出后的希菈就再也收不住了,双手紧紧攥着阿历克赛双臂衣物的她满含哭腔地询问起了自己昏暗的未来,然而哭着哭着就在浓浓的醉意下睡了过去,双手也缓缓松开了不会属于她的这个港湾。

“好好睡一觉吧。”

无言起身的阿历克赛只能绕到希菈背后,犹豫之后还是解下上衣披到希菈背上,然后走向大门准备离开酒吧去治安所找佩特丝蒂她们将希菈带回去。

“阿历克赛,希菈她……就由我们带走了……”

只是阿历克赛没有想到,酒吧大门一打开自己就看到了站在酒吧外的佩特丝蒂一行人,双方共同的尴尬之下,还是佩特丝蒂轻咳一声进去将睡着的希菈背在背后再离开。

“老板,你……是个好人。”

听到希菈心声而眼眶微红的瑟丽雅她们甚至不敢与阿历克赛对视,在佩特丝蒂背着希菈走远之后才连忙留下一张张好人卡然后仓惶离开。

“艾历克斯,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她们躲在外面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真情实感才能真正打动人呀。”

关上大门的阿历克赛也反应过来恐怕只有自己和希菈不知道佩特丝蒂她们在外面听墙角,而对于阿历克赛的埋怨艾历克斯也只是如此回应道,只是阿历克赛总感觉艾历克斯的语气中有着幸灾乐祸看笑话的意味,但阿历克赛最终还是放弃了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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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一、地理位置信息:

新济布科夫,位于莫斯科西南方,也是布良斯克州西南部与白乌二国的国境线附近,该地区此时仍以农村郊区为主。

车里雅宾斯克(市),位于叶卡捷琳堡南偏西两百公里左右,但此时的车里雅宾斯克工业还是以基础性的采矿业(褐煤、金属矿等)为主(20世纪末加上崩坏能影响还没有发展起来)。而在首章中出现过的索斯诺夫斯基区、休昌斯基区、米什金斯基区、库尔塔梅什斯基区、克托夫斯基区等地区都是车里雅宾斯克附近的地区。

二、女武神等级评定(部分二创):

天命组织女武神等级由高到低分为SABCD五个等级。

S级女武神极其稀少一般只有不到一掌之数且基本上负责驻守天命总部(德丽莎是个例外),只有遭遇到人类文明巨大危机时才会出动,是天命组织的核心力量;

A级女武神相对比较多达到了两位数以上,就算协助留守天命总部也只需要几位轮流负责,所以除了其中的佼佼者在各地担任支部长及相关部长与培训机构负责人外,剩下的平日里还是有着不少假期的,而她们在遇到较大危机时则会被召回带领小队出发处理,巨大危机时则会被抽调加入S级女武神小队,是天命组织仅次于核心力量的中坚力量;

B级女武神数量维持在四位数上下,看似不少但分散到各个支部后其实也并不算太多,大约七成留在相应女武神部队三班轮休,剩下的则在各地的培训机构中负责训练训练生的工作(在东欧支部治安官计划开展之后,留在女武神部队的比例下降至五成半,三班轮休也变成了两班轮休,治安官的比例则一直占据总数的半成),能够被批量植入人工圣痕的B级女武神是天命组织女武神部队的基础力量(治安官计划后东欧支部的基础力量是治安部队);

低级女武神之一的C级女武神数量大概为B级女武神的一半,是毕业时大部分考核达到B级标准却仍有几项低于B级的女武神,出于安全与效能考虑不能也不会被植入人工圣痕,一般负责女武神部队通讯等文职工作或在后勤部门作为干部,甚至还会去培训机构担任助教(治安官计划后东欧支部治安部队基础战力),有晋升到B级的可能性;

D级女武神数量没有统计过(波动太大时刻都有变化),是毕业时大部分考核没有达到B级甚至远远低于B级标准的女武神,同样可以负责通讯等文职工作或是后勤工作(治安小队中也是文职类),不过还是是最底层的人员就是了,没有重大转折一般没有晋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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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最善良最会关心他人的人,往往就是曾经受创最深的人。

希菈是本书第一位出现的东欧支部本地女武神,而且是目前为止登场角色中最能够代表东欧支部乃至整个天命组织底层低级女武神生活的了(从之前公开的角色情报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了,毕竟她比其他人的信息多了那么多)。

初次见面时希菈就对阿历克赛产生了好感,但人这一生可能对很多人都产生过好感,而那个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

希菈是个喜欢憧憬与幻想的女孩,憧憬着那微小的幸福,曾经幻想过退役时家人们欢喜地接她回去的情景,只是美好幻想过后回归残酷现实的她发自内心的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看着阿历克赛她就发现了这种将会发生在她人身上的可能性,原来还是有女武神能够拥有幸福的,只是很可惜拥有那种幸福的注定不是她,不过这不影响她对阿历克赛的好感。

每当夜深人静倍感孤独时,希菈就会幻想自己变成了露芙,阿历克赛作为哥哥关心照顾着自己的各种日常,而且比起之前的幻想这种幻想无比真实,唯一虚假的就是主角不是她,但也让希菈感到十分满足。

和佩特丝蒂类似,希菈也同样在阿历克赛身上发现了自己缺乏并渴望的那一部分,不过和破罐子破摔能够放弃任何底线的佩特丝蒂不同,希菈还是个正常人,所以在正主面前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克制,好不容易的一次尝试也自己退缩了(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