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里清明在身上只会带一些防身的药粉解毒剂,安逸日子过久了,防身的匕首也时带时不带,手上的剑在自己被射中的瞬间疼的没拿稳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耳边的风呼呼吹,隐约也能听见身后的马蹄声可能杀手在十几个呼吸间就能追上她,她不能停,昏死过去也要在马背上才有一线生机。
将牵引马绳的手又缠上几道打了个扣子。
剧烈的颠簸让她流血速度更快,体温开始下降,脑袋昏沉沉的,幸好肩甲下的箭没毒要不是自己早完蛋了!
这波是谁的人啊啊!都是在江湖上能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却用来对付她。
自己最近挺安分守己的,除了之前乱党自己好像很久没得罪什么大人物了,更何况自己是大皇子的人也是预备党员,可能出不了几年自己就会被重用!清明越想越气。
可是明明是六月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昏暗中一人高的杂草丛她身边划过,看来这匹不是老马,是个不往家跑的小野马,这是要把她往荒山野岭带,不正好被杀手追上后,分尸喂野狗吗?
爹,娘,女儿又要让你们伤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有人大喊她的名字,可她怎么都叫不出来也没法回应,难道是临死之前的幻觉,男人的声音还怪好听的,一本正经,又很严肃声音,还带着微不可查的焦急,她不是快死了吗,怎么还幻想起男人了!她对男人不感兴趣的。
胸口的箭太疼了,因为没中要害所以她还能坚持到现在没昏过去,这小野马也不跑了,随便她怎么踢就是不跑了,她也没什么力气,就躺在背上等死了。
没一会就听草丛传来窸窸窣窣被踩踏的声音,连带着男人们的嘈杂声,什么大人,大人的,这帮狗贼还叫自己大人,一会直接杀了她还好,要是被发现她的秘密,她也只能选择服毒。
借着明亮的火把照亮她的周围,很多人,其中一高大挺拔的身影罩住她,上前托起她的脸颊,拍了拍,“徐清明!快醒醒,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
是夏首辅吗?
“首辅大人?”清明弱弱的回道。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此时的清明已经没力气掩盖自己的声音,声音也是变回自己毫无掩饰虚弱得像小猫叫又软绵绵的。
夏慎一怔,脑子里一下回想起之前徐清明在马车里因为吃了烈性春药往他身上扑的一幕,随后往她头上身上摸去,“来人火把!”
难道又中药,这小子是长得好看怎么老是被人惦记!
侍卫上前照亮徐清明,夏慎一眼就看见清左侧胸口的箭,他仔细辨认一下是倒钩箭,箭头长且宽,造成的伤口大,还更不容易拔出来,他顿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中春药那么简单了,这小命有危险了。
本来侍卫上前要背徐清明,夏慎大手一捞把徐清明抱下马,他很轻夏慎知道。
太心急了也就没有顾及身体接触,手从腋下托起人很实在的抱在怀里,穿过腋下的手虽然小心不触碰中箭的胸口但是掌心还是触碰到异于男子的柔软,纵使第一次没当回事,这一次夏慎身体突然僵住,心下慌乱起来,压抑着因紧张急促的呼吸。
侍卫见况想上前接过人,夏慎随即反手挡开托起清明,调整呼吸大步向马车走去。
侍卫一脸茫然失措,今天首辅大人怎么这么奇怪。
“快点去城中最近的医馆,对了!要止血好的医馆,快!”夏慎坐在车里的地垫上怀里托着清明稳住她受伤的胸口,大声吩咐车夫,真是疯了,太师知不知道他是她。
此刻夏慎心里五味杂陈,他怎么处理这个马上要成为皇子身边红人的翰林院士,她救了大皇子两次。
大皇子也有意无意提及她,对他是有提拔的意思,大皇子继太子他有意在新人里默默的培养自己的势力,原来的老官员不是已经站队就是不中用所以现在的翰林院可以说大半年轻人都是太子要挑选的人,其中已经内定好其一就有徐清明。她可是前途无量啊!
不过现在…
先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不能揭穿徐清明,况且她出事是要灭九族的。是欺君大罪。
要不是就用这次机会死盾吧!全了老师情意,也不会害了这小子,想着他低头借着月光看着徐清明皱着眉惨白的脸,仔细看确实有故意涂黑的样子,夏慎扯拉开她的衣领越往下看越心惊,脖子下四五寸皮肤白嫩细腻,隐隐漏出黑色的横向抹胸,衬得肤色清冷透白。
纵使多年看惯官场腌臜的他也气的头昏。她父母也就这么纵容她,拿一家人的命陪她胡闹。
一炷香的功夫马夫就找到合适的医馆。
“大人,到了”
夏慎定住心神轻柔的抱起清明跟在侍卫身后,医馆虽然很晚但都半掩着门为的就是夜里有人突发恶疾,好方便就医。
浩浩荡荡一百多人把开门的药童吓得愣在门口,侍卫一把推开他让首辅大人进入,随后到的大夫看出情况不好,来人身下滴着血,抱着小兄弟的男人也一脸担心,大夫不敢耽误,“把这小兄弟抱进里屋,对就放那板床上,慢点,”
说完要上手脱掉清明的衣服。
“慢着”
大夫一顿!看向首辅大人此人周身气度不凡,深夜带这么多侍卫还带着中了箭伤的年轻人,得罪不起啊!
“啊,这位大人这位小兄弟失血过多,这箭要快些拔掉,消炎镇痛止血,不然会失血过多导致昏迷或…”
“可以了我知道”夏慎打断他“我来吧,你在门口就行,顺便把屏风搬过来,把药和材料准备好,我来操作,此人你碰不得。”
大夫一听,心中一惊,难道是皇子,赶紧准备药吩咐药童准备热水,他可不敢碰,出了事自己要掉脑袋!
哎…夏慎微微叹气,这徐清明他是刚刚觉得乖顺,可以为自己所用,经过前几次的经验也挺有才干,这次真是给自己添堵。
大夫快速都准备好,夏慎毫不犹豫的剪开清明的衣服,直到衣服一层层剪碎露出黑色抹胸夏慎才真正的认识到跟自己斗智斗勇,在险境英勇无畏像男人一样,不,是比大部分男人都有勇有谋的人是个女人,他的心这一刻乱了节奏,跳的也越来越快。
突来乍现的春光,加上白天俊俏灵动的面容,他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最后一层到底要不要脱掉,不脱掉没办法上药,脱掉她就是一丝不挂了,想他夏慎世家大族子弟从小启蒙礼义廉耻。在男女之间从来都是克己复礼,一但到那一步…
“大人”大夫焦急万分的等待这人都快不行了,这位大人怎的没动静。
夏慎反应过来,剪子迅速剪开最后一层抹胸,一对莹润玉兔弹跳出来,夏慎手一抖,脸迅速升温,他重复深呼吸着,听大夫的指令按压心口拔箭,箭抽离一刻带出的鲜血喷洒到他嘴角,温热腥甜,一点点渗入嘴里,多年平静的心在也抑制不住的狂跳,上药止血,包扎止血带,然后在小心翼翼替她穿好衣服。
做完这些夏慎觉得压抑的心要有什么撕破而出。
大夫说她要在这休息两个时辰,防止伤口恶化流血,两个时辰后才可以回家,还要隔七八个时辰换药,吃药,内调外敷,一会儿还可能会发高热,需要有人照顾。
夏慎听后,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吧,他会留在这陪她。
说完大夫出去煎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