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作者的母亲（摄于1958年）

今日是2002年2月18日（农历正月初七日），是我妈妈116周年诞辰日。妈妈已过世43年了。她实际在世是73年。今年春节阿正回青时还告诉我，每年清明节前后总去给奶奶扫墓。自己还携带一把笤帚，亲自将灰尘打扫干净，拔去附近的杂草，还请人将墓碑的刻字重新用红漆描过。阿正是奶奶亲自看着长大的，当然很疼爱。阿正自幼极懂事，对奶奶也是极其孝顺。

妈妈王张氏，大半辈子没有名字，到了晚年才由她的弟弟——我们的三舅，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张桂高（桂自然是贵的谐音）。

妈妈生在一个封建家庭，她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在女儿中妈妈排行老二，所以三舅呼她二姐姐。

妈，自幼我们就这样叫。妈可称得上贤妻良母，虽出生在封建家庭，但是很“开明”。印象最深的是抗日战争时，我和哥哥随学校南迁的事。我们当时都在山东省立济南初级中学读书。七七事变后，孙东生校长就决定迁校，学生随校迁与否自行决定。我和哥哥毫不犹豫地决定随校南迁，理由很简单：不做亡国奴，也不愿放弃学业。再就是家庭这一关了，妈却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也不愿孩子留在家里当亡国奴。由于我们弟兄俩同时离家，街坊邻居都很担心。尤其是同学们的父母，都劝我妈留一个在家，别两人都走。妈只说：随他们去。这样一来，有些父母也就同意自己的孩子随校南迁了，有邻居陈家的孩子，还有其他如禚家的孩子。还有一件是关于剪发的事。北平解放后，我接妈到北京。不久她就不再梳髻，剪发了，当年已经七十岁的人了。这一举动影响到我的岳母，岳母见七十岁的老太太都剪发了，她六十多岁的人也就剪了。两位老人相对而笑：“解放了！”

母亲（前左）、二伯母（前右）、妹妹郁兰（后左）、二姐郁枫（后右）、外甥杨承光（中）

母亲和二伯母（右）

母亲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