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想念

第92章：想念

听小厮说罢，杨婉清敛起衣裳便走了出去。

然而刚到门口，就见了碧春。碧春疑惑道：“夫人这是去哪里？”

“听说老爷回来了，我去看看。”她说罢，正准备抬步前走，却忽然又被碧春叫住了……

“夫人，老爷刚刚回府，马不停蹄去了夫人那里。”碧春答道，本想多嘴问一句杨婉清，却及时止住了……

杨婉清愣在原地，微微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她转而又返回屋中，看着殷竹竹，欲言又止。

“娘，您有什么话要和女儿说吗？”殷竹竹看出她有什么话想说，便顺着问道。

虽然她拒绝了太夫人的要求，但殷竹竹知道太夫人和殷长空不会就这样罢手。再这样拖下去，连她也没有底气确保嫁妆不会给出去。

而想要完完全全保住这嫁妆，只有一个法子了……

只一瞬间，殷竹竹大脑突然放空，好久没有缓过来。

凌寒，凌寒，凌寒。这个名字不断在脑海里浮现，继而是他的一颦一笑，他那一日在牛驼山救自己英姿飒爽的样子，他在茶楼担心她被亲戚发现自己紧张的样子。

殷竹竹强行撑出一个笑，笑得杨婉清莫名其妙。

但杨婉清没有想那么多，开口问道：“竹儿可有心仪的人？”

殷竹竹怔了怔，虽然知道她会这么问，但还是觉得猝不及防。她记得前不久，杨婉清还告诉自己，不要同外姓男子来往。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女儿日日守在闺中的，不认识别的男子。”

杨婉清又长叹了一口气，“要是你日后有心仪的人，一定要和娘说。以前娘不让你同别人来往，是怕惹人话柄。但现在不同往日，娘还是希望竹儿能同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别步娘的后尘……”

她后面说的话殷竹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凌寒。她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别再想了，别再想了……

“母亲，女儿只想在母亲身边，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她义正言辞，杨婉清只好不再提这个话题。

从落清院出来，那个人依然没有从心里离开。

一路有些失魂落魄的回来，回了逐月阁，竟连芯儿的说话声都没有听到，直直跪坐在了桌前。

她捧起制香用的香料，放在手心捻弄着。半晌，又放下了药，点上了沉香。沉香悠远的香气沁人心脾，她撑着脑袋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眼眸微眯。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芯儿吃了一惊，她从未见过殷竹竹像今日这样魂不守舍。

殷竹竹怔了怔，抬头浅浅一笑，“怎么了？”

虽然反常，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芯儿仔细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才又摇了摇头。

殷竹竹自顾自说道：“突然想制香了……”为什么想制香？突然想起来凌寒身上的味道，那股清淡的木香。

她不由得在心里想，此时此刻，凌寒在干什么呢？

威远世子每天这么忙，恐怕见了她一面，不过片刻又将人抛在脑后了吧！

摇了摇头，殷竹竹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了……她抬手拿过面前的香料，放在捣药罐里捣着，捣碎了，又放在药碾中细细研磨。

芯儿在一旁看的下巴都要惊掉了，一直到殷竹竹把碾磨好的香粉倒出来，她才结结巴巴说道：“姑娘，虽然我不懂香，但是您刚才碾的是裹香用的木材吧……”

做好的香，要在外裹上一层易燃烧的木屑才能点燃。然而殷竹竹一时大意，竟把木材研磨了……

她突然觉得心虚起来，慌忙掩饰：“我这是先将香的‘外衣’做好，再做香。”她这样说，一时间芯儿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然而她在研磨另一味香料，顺手一拿，又是一块木材。若非突然反应过来，恐怕又要闹笑话。

在芯儿看来，她是去了后湖之后，回来才变成这样魂不守舍的。

突然嘴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芯儿眉眼弯弯看着殷竹竹，伏在她身旁，朝她眨了眨眼。这一个眼神意味深长，笑得殷竹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芯儿……别这么看着我。”殷竹竹揉了揉额头，索性把香料推在一边，“我跟娘去了太夫人那里。”

芯儿忽然怔住了，看殷竹竹表情阴晴不定。但她并没有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芯儿也识趣不再问。但她却依然觉得，殷竹竹不是因为在老夫人那里受了委屈或是怎样才如此的。

犹豫了许久，芯儿却又问道：“姑娘，可是因为威远世子？”

这个在脑海里盘旋了许久的名字忽然又从别人口中听到，殷竹竹脸瞬间发烫，从耳垂红到了脖子根。

她抬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姑娘，是不是？放心吧，芯儿不会跟人乱说的。”芯儿虽这样说，整个人却早已经笑成了一团，殷竹竹表情越是严肃，她却好像越是开心一样。

“越来越放肆了……”殷竹竹撇了撇嘴，却没有抱怨的意味。

芯儿听罢，越发得寸进尺，好奇问道：“姑娘，您在后湖都和威远世子说了什么啊？”她话毕，殷竹竹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没有告诉殷竹竹，这小丫头是如何知道她去见的人是谁的？

终于收敛了神色，殷竹竹强行命令自己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正色道：“还未来得及说话，以父亲为首的一批人就浩浩荡荡赶来了……若不是威远世子早发觉不对离开的早，恐怕父亲又要大发脾气。”

芯儿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瞪大了眼，“我只是看到那飞镖，还有姑娘的神情，才猜到那人是威远世子。但老爷连这回事都不知道，怎么会……”

“是殷梅。”

殷竹竹说着，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她深知殷梅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如今让她在旁人面前丢脸，这是第二次。

即便殷梅想不到，她身旁还有机关算尽的那些人。

芯儿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去，殷梅能害她一次，定然会有第二次，她这个女人可怕的很，再往后，恐怕要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