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养心殿的问话

第565章：养心殿的问话

“在眼皮子底下让他们溜了进来，皇上自然恼怒。走吧，若是去晚了，说不定怒火就迁移到我们身上了……”秦煜辉看了屋外的天色一眼，不知何时，阴云密布，像是一张紧罗密织的大网，整片天空笼罩在阴沉的氤氲里。

他伸手带上面具，衣袖随着手中的动作而微晃，于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动作优雅高贵，抬步缓缓走出门外。

养心殿内，明帝的怒吼声渐而传出，不断有臣子平安无事的进屋，额头上带着一点淤青的出来。

守在门外的李公公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明明是阴风阵阵的天气，他却宛如在盛夏灼阳下挥汗如雨，若是有人看去，定会发现他已经浸湿大片的后襟。

跪在门外的众等臣子面面相觑，心中也是极为的不安与焦躁，跪在众臣前方的左丞右相头上顶着一小块淤青，二人的面色皆好不到哪儿去。

李公公叹了一口气，微弓着身子走到二人面前，低声道：“皇上此番因为巴喀族的事情，怒火大盛，还请二位大人多担待。”

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位高权重的人顶着淤青确实不好受，李公公这番话倒是让他们心中稍微舒服了些，右相季廷叹了一口气，“巴喀族可是极为骁勇善战，他们也因残忍出名，驯狼之术如雷贯耳，若是这个消息传出，百姓躁动，朝堂不稳，这后果无法想像。”

“哼，区区巴喀族的人，我吴越国养兵千日，难道还用不在这一时吗！”左相梅章重重的哼了一声，拳头紧紧的攥着，眉头紧促，显然对此事极为的愤懑与不满。

“想必皇上也有考虑到此事，此番已经令威北侯加急赶往宫中。”李公公回道，继而看向右相，“右相大人，参政大人也一同前往。”

“云遥？”季廷凝眉，“既然连威北侯也一同叫来……看来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啊……”

梅章也沉声不语，在军事上，若非重大事情，明帝是不会轻易的唤秦煜辉出面，如今吴越国的两名大将都被宣来，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跪在后方的人也听到了李公公的话，面面相觑，低声交谈了起来。

“既然连威北侯都被传唤……看来这巴喀族着实危险之极啊。”

“是啊……一想起那些吃人肉啃人骨的残暴之徒就浑身颤栗，令人不安……”

“喂……会不会有危险啊……”

“都给我镇静！慌什么？”季廷蹙眉，侧身低呵，他天生在战场上长大，身上萦绕着一股威严大义，亦有军人金戈铁马浴血厮杀后的摄人气魄，他这一言，许多人讪讪的噤了声，低头望地。

“爹？”

季廷抬头，见季云遥微诧异的神色，并未有多大的神情表露，只是微微的点头，“嗯，你们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季云遥第一眼就看到季廷额头上的那一片淤青，心下便了然了几分，

季廷却什么也没说，转头望向紧闭的养心殿大门，“说来话长，皇上就在里面，快进去吧！”

李公公连忙迎了上来，松了一口气，“二位大人总算来了，咱家等的久，怕是再等下去，陛下就发怒了……”

季云遥点头，“明白了……”目光飞快的在季廷与梅章二人身上略过一眼，抬步便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秦煜辉往前走了几步，在季廷的身旁停下脚步，若寒星点淬却又深不可测的黑眸

扫了二人一眼，微微侧着头低声问到，“二位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季廷沉吟了一会儿，挺直了身子，目视前方，“派出精英在全城范围内搜查。巴喀族的人不可能毫无计划的就混入城中，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了一日，还能毫无动静，说明城中定有内应接应。”

秦煜辉没有任何表示，继而将目光移到梅章的身上，梅章高高的仰着头，神色间对季廷的话表示极为的不赞同，“本官认为，无需如鼠一般见不得人，我吴越国兵力强大，区区巴喀族不过是过去的手下败将罢了，不足为惧。”

“我明白了……”秦煜辉不做其它言语，微微点头后便离开。

养心殿内，明帝翻阅着一本又一本的奏折，面色阴沉，继而烦躁的扔在桌上，合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弓着身子快不走到了明帝身旁，恭敬说道，“陛下，威北侯与参政大人来了……”

明帝睁开了眼，支肘桌上揉了揉眼睛旁的穴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直接进来。”

听出明帝语气中的不善，李公公有眼力见的练练应是，快步到秦煜辉季云遥二人面前，道，“陛下唤二位进去。”说罢，顿了一顿，轻声道，“陛下心情极为不好，咱家这些做奴才的也心惊胆颤，就指望着二位大人了……”

“辛苦公公了……”季云遥点点头，李公公练练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二位还是快进去吧！”

待二人进入养心殿后，李公公退出门外，转身轻轻的关上大门。

身后一声清响，明帝抬起头来，一张布满威严的面容沉肃，挥手即道，“行礼就不必了，如今我唤你们二人前来，原因是什么，你们也知道，朕也不想听什么客套话，你们二人是我吴越国的战神，如今巴喀族混入京城之中，朕听了那些大臣们的话，难以抉择，依二位爱卿所见，此事朕该如何是好？”

季云遥看了秦煜辉一眼，上前道：“回禀陛下，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必须派出人手追寻那些巴喀族人的踪影，他们此番的目的并不普通，能够成功潜入城中，必然有内线接应，想来就是在负责安抚收留边疆暴民的负责人出了问题，那些人现在无一例外的被扣押，应当审讯拷问，以免夜长梦多。”

明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挪移到秦煜辉身上，沉声问道：“秦煜辉，此事你觉得如何？”

秦煜辉拱手，袖子随着动作自手腕滑落下一小节，露出了白暂如玉的手腕，“云遥说的有理。”

明帝没想到秦煜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顿了一顿，方想说什么，便听到秦煜辉复而开口，“巴喀族此行，怕是不止我们当下了解的那么简单。”

明帝一顿，目光陡然变得凌厉，双手撑着龙椅上的扶手，身子微微前倾，“爱卿的意思是？”

“声东击西。”简洁明了的四句话，却让养心殿的氛围陡然紧促了起来，季云遥猛然皱眉，他也不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但是总有那么几分不对劲的地方。如今秦煜辉说出口，便又让他重新审视了这件事情，无奈现在掌握的细节太少，并不能够很好的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