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第523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当时奴婢正巧看见二姑娘身边的丫鬟小玉偷拿首饰，没想到反被诬陷，当时姑娘路过，护下了奴婢……只是姑娘……”

小玉？偷首饰？莫不是她在穿越的第一天，做梦时看到的那个场景？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动罢了……”

老人将手中的草药推到沈流年面前，身躯仍背对着二人，他抬头望着窗外，苍老的声音掺杂淡淡的沙哑，“小丫是我唯一的孙女，丫头救了她，便是我的恩人。”

“对，大姑娘救了奴婢一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丫接过药罐，身旁的水盆泛着一层浓厚的深红，她拧了拧帕子，轻声道，“奴婢要上药了，兴许会疼痛，还请大姑娘咬牙忍耐，不要出声，若是引人注意就糟糕了……”

沈流年点头，小丫将药草细细敷在沈流年的后背上，药力透过伤口渗入。

小丫去找了周妈妈，告诉她这件事情

周妈妈一愣，没有理解小丫的意思，却仍紧紧的抓住她口中最后一句话，“你说什么？”

“如同周妈妈所言，姑娘恢复了神智后，虽太过冲动的顶撞了夫人，但这至少说明，姑娘并不是逆来顺受，她想活着，只有想活着的人，才不会对她承受的一切磨难感到麻木。”小丫一字一句道，她目光执着，仿佛深深笃定这个道理。

“奴婢的爷爷是一名大夫，他一生治疗过许多患者，有伤势严重却仍有活命机会的人放弃了求生的希望；亦有身患绝症求生意志强烈的人奇迹的存活了下来。”

周妈妈震惊，却莫名的相信了小丫的话，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坚定，让周妈妈紧悬的心微微落下。

威北侯府，兰亭中，石桌上放着一盘精致的棋，黑白两字沿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抬起、落定。

石桌两端坐着穿着精美的男子，一人嘴角挂着闲散的笑意，眼神透露着专注与危险；另一人面覆银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带着锋利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执起一颗黑起，片刻间，落在白子后方，若是纵观棋盘，便能发现白子被黑子步步紧逼，在最后一招落定时溃不成军。

“啊又输了……”男子嘴角的淡笑收敛，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望向秦煜辉，“我好歹在朝中也是打遍无敌手，怎么在你手下就输的这么狼狈？”说完，愤懑的伸手指着一颗颗黑子，“刁钻古怪，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杀……啧啧，真是心狠手辣。”

“给对手留情面？季云遥，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秦煜辉开口，惹得季云遥突然炸毛，“秦煜辉，我现在又突然决定，不告诉我查到了什么！”

“不急，我会让你在下一秒后悔这个决定。”秦煜辉淡淡一笑，一双黑瞳透过银翼直视季云遥，季云遥浑身陡然一个激灵，身体完全呈现避害的本能，猛然一缩，瞪大了眼。

“……我又发现刚才那个决定太不明智了，为了我着想，我决定现在就说出来。”季云遥突然觉得这个姿势太憋屈，清了清嗓子。“沈家大姑娘沈流年，沈云峰原配妻子沈周氏之女，在周阁老逝世后被沈云峰被勒令关禁闭，不过多久也跟着走了，沈阎氏借机上位。”

“沈家大姑娘的存在被沈家隐瞒，对外只说体弱多病，不便见人，实则每日在府中受毒打与折磨，地位之低下，到了连奴仆都可以随意欺侮。”

秦煜辉始终望着桌上的棋盘，神色不变，季云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得继续说道，“十日前……听闻沈流年的痴傻之症意外痊愈，后又遭沈锦年与沈阎氏的仗责，如今躺在一座偏僻破败的小院中养伤。”说着，季云遥突然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天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我曾有一次亲自去探情况，无意间看见沈家大姑娘身上的伤痕……”

秦煜辉气息微不可查的一变，陡然看向了他，季云遥连忙摆手，“当时府中唯一照顾她的丫鬟替她换药，我可不是故意的……唉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她身上的疤痕，若不是十几年来日夜毒打是断然不能留下的……秦煜辉，你我自幼便上了战场，我还未曾见过如此令人触目惊心的模样。可令我震惊的是，沈流年根本没有一丝放弃求生的希望。”季云遥一声长叹，“我那时就突然明白，为何我派出去的人回复命令时，总是带着一股异样的情绪，早知道，他们可是暗卫，不表露任何情绪的人。”

“我后来忍不住，便偷偷将给她上药的药材换成最好的，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先下手了……”季云遥淡淡一笑，“沈流年的意志比谁都强烈。”

秦煜辉突然站起了身，朝后方走去，季云遥连忙随后跟上，“秦煜辉，你去哪儿啊！”

“给沈府下帖，三日后，我将去府中拜访。”

季云遥一愣，追上去的脚步一个踉跄，突然回了神，摸了摸后脑勺——不会吧！秦煜辉这是突然开窍了？

可是怎么想都不对，沈流年瘦成那一幅模样，身上的疤痕又是恐怖不堪，他怎么会看上她？

季云遥百思不得其解，无缘无故的，秦煜辉怎么会突然去沈府，若是要扳倒沈家，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沈家定然会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何必这么麻烦？想来想去，也只有为了沈流年。

他摩挲着下巴，对着已经走远的背影高喊道，“我也去！”半晌一顿，抬起脚步赶了上去，又加了一句，“作为随行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