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不耐烦

第402章：不耐烦

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殷竹竹浑身一抖，又赶紧把上面的眼泪擦干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可是，这些远远不够……芯儿，我答应你，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不管是谁害的你，我都一定会把她找出来，亲手要了她的命！”

最后几个字，是殷竹竹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恨辣。

旁边的如如眉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跟着殷竹竹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她如此凶狠过。不过，如眉觉得这是正确的。

时间一晃，转眼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殷长空一直在调查这两件事，可是他仍然一筹莫展，最后得出的结果，秦素素之所以会流产，是因为那碗安胎药中被人放了奎宁。

奎宁可是致命的打胎药，稍微沾上一点，孩子一定不保，更何况秦素素还没过了头五个月，胎气不稳，所以流产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奎宁这种东西本不易得，寻常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就算是殷长空，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如果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情，他想必一辈子都无法得知。

那么，又会是谁拥有这种毒药，对秦素素下如此毒手呢？

殷长空不傻，秦素素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殷竹竹，可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殷竹竹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性子淡漠清冷了些，但也不至于要人性命这么狠毒，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未出生的婴儿……

孩子是无辜的，殷竹竹又和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仇恨呢？

所以，殷竹竹就被他第一个排除了，其次，他想到的就是府中的姨娘们。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谁都不太像。

首先，杨婉清不是这种人，如果她对秦素素怀恨在心的话，这么多年早就动手了，又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呢，再说了，如果她真有反抗的心思，平日里也不会被秦素素肆意的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了……

而至于殷梅的亲娘，更是不可能了，她整日吃斋念佛，在府中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与人交恶，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

再就是凌雨妍，她的确有可能，毕竟凌雨妍之前也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人，很难保证不会为此想害了秦素素，让她经历自己经历过的痛苦。

可是，以她那温婉的性子，遇事无争的性格，也不像是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殷长空想了很多人，但是又被他一一排除掉了……他急得抓头发，却又没有任何思绪。

秦素素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更别说是殷梅了……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谁会跟她过不去呢？

当然了，殷竹竹也有很大的嫌疑。

可是，她从头到尾都和殷梅没有任何接触啊！

那天喜娘来送喜服的时候，殷竹竹虽然去看过，可是殷梅告诉他，殷竹竹也没做什么事情，并且全程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殷竹竹就算想下毒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做这种事情。

想来想去，殷长空的头都要大了……

而这三天时间里。殷梅因为福王来看过她，所以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也开始能吃东西了……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她的嗓子比较痛，就算能吃东西也吃不了多少，像小鸟一样。

太医说，就算能够吃东西，伤口能够复活，殷梅的声音也基本上是恢复无望了……

殷梅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说到底，只要有福王的安慰，殷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事情。

可是，秦素素就不一样了……

她的的确确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孩子，三天时间了，她仍然没有走出来。

这几日她水米不沾，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消瘦了不少。

雀儿着急的不行，多次来请殷长空看看她，殷长空也来看过，开导过，可是，秦素素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每每殷长空过来的时候，她除了哭还是哭，哭的他都觉得心烦了……

就像现在这样，今天一天都快过去了，殷长空也没能再去看一眼。

他本就不是长情之人，除了宁樱，他根本就不喜欢任何女人，之所以能看上秦素素，也只是觉得她会打礼府上的大小琐事，有利可图罢了……

除了殷长空，福王也在加紧调查这件事，仍然没有任何思绪，一怒之下，他把绣坊的那些绣娘全部都处死。

殷梅听说了福王为她做的事情，心中更是感动。

因为在她看来，这就是福王喜欢自己的证据。

相比之下，最淡定的人莫过于殷竹竹了……

不过因为芯儿离开的原因，她整天关在房间里，也懒得理会这些事情。

殷长空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起疑心。

可是谁都不知道。殷竹竹之所以呆在房间里，是因为她正在炼制毒药。

她对于这些药物，本身就比较感兴趣，虽然她会制香，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也会炼毒。

只不过，她只是刚开始摸索，不太成熟罢了，所以才要掩人耳目。

此刻，殷长空在书房里听着下人的汇报，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外面有个小厮进来，小声道：“老爷，二姨娘身边的雀儿来了……”

一听见是雀儿，殷长空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就这几天的功夫，雀儿已经往这里跑了七八趟了，每次的原因都不例外，又是秦素素不肯吃东西。

一开始她还能哭两声，到了现在连床都下不来了……

殷长空忍不住皱眉头，脸上挂满了不耐烦，说道：“她既然不愿意吃东西，那不吃也罢，现在孩子都已经没了，她还想怎么样，就算不吃不喝把身子拖垮了，难道孩子就能回来吗？”

他那严厉的样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可是很快又道：“告诉雀儿，若是素素再不肯吃东西，就不必来告诉我了……”

他之所以说出这种狠话来，一方面的确是对秦素素很失望，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心情不好。

一个男人对女人如果没有爱，只有愧疚的话，那这愧疚也会很快的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