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坚定

第315章：坚定

皇宫。

“皇上，凌寒世子来了……”老太监把茶水送了上去。把茶送了上去。

“让他进来。”南瑾伏案批改奏折，头都没抬一下。

凌寒走了进来，向他行礼。

“这个时候还过来，可是有事？”南瑾伸了个懒腰，格外舒服。

“启禀皇上，是富县水灾一事。”凌寒道。

那件事情，表面上看是交给福王去做的，可实际上，南瑾比谁都了解福王的性子，知道他不会好好做事，所以也派凌寒去处理了，所以这几日他并不在京城。

“你办的很好。”南瑾频频点头，“这些事情对你来说，都是小事，以后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再来问朕。”

南瑾说这话，就等于是放权了……

凌寒点头，“只是，福王并未出现在富县。”

南瑾烦躁的抓抓头发，“朕知道。”

这几日福王干的事情他也有听说，一直没离开京城，反而缠着殷竹竹，他关心殷竹竹，所以知道一些，却拿福王没办法。

他从小就被宠坏了，除了玩什么都不会，这次让他治理水灾也只是想锻炼一下而已，没想到福王完全不领情，这就很尴尬了……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有朝廷养着，也不需要福王做些什么，他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行。

不过就目前看来，应该不太可能。

福王一直都不是个安生的人，不过现在还好，除了沉迷女色，倒也没再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只有一点，他老是缠着殷竹竹，这是让南瑾非常头疼的事。

相比之下，如果让殷竹竹在凌寒和福王之间选一个的话，南瑾更希望她能选择凌寒，而不是福王。

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南瑾太了解他的脾气了，别看他现在对殷竹竹表现的很火热，只要碰到更好的，他会立马抛弃现在手上拥有的，奔赴下一个目标。

南瑾忍不住叹了口气。

凌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南瑾敏锐的察觉到凌寒的眼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凌寒什么都没说，他低下头去，轻声道：“没什么，若是皇上没有其他事，臣先告退。”

他说着，就要走出去，却被南瑾拦下。

“等一等。”

他走过来，靠近凌寒，盯着他看了许久。

“皇上似乎有话要对臣说？”

没曾想，南瑾苦笑了一声，说道：“凌寒，你一定要与我那么生份吗？”

凌寒没有说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就是他们一同爱上殷竹竹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尴尬。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除了聊朝政上的事情，也会说一些别的，可是现在，每每碰面也只是说说朝政，至于其他的，提都不提。

有些东西，就这样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凌寒长舒出一口气，笑了，“南瑾，你什么时候愿意把殷竹竹许给我？”

他这样直截了当的问出口，反而让南瑾愣了一下。

一直以来，殷竹竹都是他们之间避而不谈的话题，可是现在，凌寒却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南瑾偏过头去，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凌寒并不放过他，目光紧紧的追随他，等着最后的答案。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凌寒掀起唇角，“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很难吗？”

当然。

身为帝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殷竹竹这个女人，偏偏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南瑾直接封她为妃子就好了，就算殷竹竹不愿意也不得不从，可是，凌寒是他最好的兄弟，相伴十几年，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无疑是砍掉自己的臂膀。

但如果让他放弃殷竹竹，南瑾同样不舍得。

这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问题。

“你先回去吧！”

很久之后，南瑾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皇上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凌寒讽刺的笑了，他朝南瑾走了一步，继续道：“若是我请求赐婚，皇上，你可会同意？”

南瑾突然转过头，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凌寒，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凌寒毫不承让，也和他对视着，十分坚定。

在任何事情上，凌寒都可以妥协，唯独殷竹竹不行。

如果是在以前，凌寒都未必会那么着急，或许他会和殷竹竹先好好培养感情，然后再说结婚的事，可是现在，凌寒等不到了……

那日宫宴上，福王请求南瑾赐婚，把凌寒刺激到了，他根本不敢想，如果当时南瑾真的同意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殷竹竹，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如果……”

南瑾艰难的开口，“如果，我真的把她许配给你，凌寒，你是否会真心一辈子对她好？”

这话说的像句试探，却又非常重视，南瑾盯着凌寒，等待他的回答。

“是。”凌寒重重点头，眼里迸发出光芒，“若是竹儿嫁给我，我定会一生一世对她好，绝不再娶。”

最后一句话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南瑾。

身为帝王，最不能做到的就是专心的爱一个人，就像殷竹竹，纵然南瑾很喜欢她，可他是皇帝，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如果以后殷竹竹进宫了，也无法做到专房之宠。

退一步讲，就算南瑾有这个心思，朝中的局势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然而，凌寒却可以。

身为世子，他并没有什么包袱，就算只拥有一位世子妃，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南瑾心里着实受到了很大的撼动。

空气几乎要凝固了，凌寒就在那里站着，等待南瑾的下文，可是很久之后，他挥了挥手，说道：“凌寒，你先回去吧！”

他声音沙哑，好像突然一下子老了许多似的，身形微微颤抖着。

凌寒有些惊讶的看着南瑾，可南瑾是背对着他的，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臣告退。”凌寒微微弯腰，走出了御书房。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南瑾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

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直到现在，南瑾才终于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做了皇帝，就注定不能得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