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风声

第198章：风声

芯儿这些天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宁樱身上。不过才次日，芯儿就急急忙忙去了逐月阁寻找殷竹竹。

宁樱那边就像一枚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炸开，殷竹竹这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听府里婢女闲谈，听说这些天宁樱突然喜欢打扮起来，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在院子里不知道等谁来。

殷竹竹心里很清楚，她是在等殷长空，甚至想要等一个契机让殷长空给自己一个名分。她能想到的事情，杨婉清未必想不到，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紧。

敲门声响起，把殷竹竹的思绪拉回。

她过去开门，看到芯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芯儿，怎么了？”殷竹竹问道，其实芯儿要告诉她什么事情，她多半已经猜到了……

“宁樱果然按捺不住，准备出门了……我听到她给婢女说给她好好打扮，我猜想是要出门，不敢耽误来告诉姑娘。”

芯儿一口气说完，才松了一口气，继而面带忧愁看着殷竹竹。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殷竹竹的目光很远，那样迷离的神色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然而转瞬这样的神色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殷竹竹点了点头，浅浅一笑，“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她语气中夹杂着许多无奈与隐忍，芯儿听了也不免揪心。

殷竹竹没有过多耽误，听到这消息，下一刻就随意拿了出门必备的东西，转而去了宁樱的院子。

这一来二去自然是耽误了不少时间，殷竹竹刻意加快了步子，生怕宁樱抢先一步出门。然而到了宁樱住的院子，她才发觉自己多虑了……

宁樱对自己的装扮已经苛刻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发髻上连凌乱的碎发都不许有。婢女终归是人，怎可能事事如她所愿。

隔了大老远，殷竹竹都听得到宁樱的叱骂。她实实在在想不通，殷长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那的人。

既然宁樱还没有出门，殷竹竹便放下了心。宁樱住的院子在府上来说还是有些偏远的，周围花花草草很多，提供了足够的藏身之处。

殷竹竹躲在一棵百年大树后边，漫不经心盯着院子。在树后面不知站了多久，殷竹竹腿都开始发麻，蓦然看到院门推开，走出来了一个人，才打起了精神。

宁樱还和往常一样，不许任何人跟着，自己独自离开。

要说她这样精心打扮，效果确实是有的。虽然宁樱已经到了这样的岁数，然而面容依然姣好，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隐在了举手投足间。

这一点杨婉清是实实在在比不了的，不管殷竹竹愿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宁樱步子格外轻快，若是她再年轻那么一点，外人看了大概要以为她是谁家偷偷和人私会的少女。

但想到她要私会的人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个快要年过半百的人，便觉得一阵恶心。

殷竹竹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确保她的行踪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又能不被发现。

走上这一条熟悉的路，殷竹竹便隐隐觉得不好。果不其然，宁樱这一次去的地方就是凌寒撞见她和殷长空私会的酒楼。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路上行人也不多，宁樱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也不需要躲躲闪闪生怕被人发现。

想必宁樱是可以选了这样的日子出门，不单单是路上，即便是酒楼人也不多。

她没有看到殷长空的身影，不知道殷长空和宁樱两个人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

看着宁樱的身影消失在了酒楼门前，过了许久，她才信步跟了上去。

小二是认得殷竹竹的，见了殷竹竹，笑着迎了上来。

“今天人不多，姑娘您随便坐。”店小二说着，环顾了一眼四周。

今日岂止人不多，放眼酒楼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她朝着店小二笑了笑，说道：“今天我不是来吃茶的，是想来问你一件事。”

小二怔了怔，疑惑地看着她，“姑娘您请问，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您这里可有一位殷大人来过，在哪个房间？”

殷竹竹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道。看样子殷长空应该早已经来这里，就等着宁樱了……

“殷……殷大人？”店小二奇怪地看着殷竹竹，一脸不明所以。

殷竹竹这才想到，既然殷长空赶来，定然是隐瞒了身份，偷偷摸摸来的。这样的事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他的颜面会保不住。

她自己想了想，形容的准确了一点：“我说错了，是一个看起来刚过不惑之年的男人，穿了一身青黑色的衣服，身高大概这么高——”殷竹竹比划了一下，“不胖，但是也不算瘦。”

她这样说，小二瞬间想起来了，点头说道：“有，是半个时辰前来的。而且刚才啊，还有个妇人也问过我。姑娘您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小二和殷竹竹有些交情，但殷竹竹清楚如果自己说明来意，小二未必会真的告诉自己，毕竟他的生意还是要做。

顿了一下，殷竹竹回答道：“方才夫人来的时候准的东西忘了带，我来给她送来。”殷竹竹说着，从袖子里摸出来了一个荷包，只在小二面前晃了一下，又塞回了袖子里。

小二也没有多想，给殷竹竹带路。走进内院，上了楼，小二指了指面前一排门其中的一个，对殷竹竹说道：“喏。就是那个。”

殷竹竹道了谢，从荷包里拿出几枚碎银子，放在了小二手里。小二转眼眉开眼笑，连连道谢接过银子，转身下楼了……

殷竹竹站在门前，思绪万千。

这里面，是她的父亲，还有那女人。

殷竹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她很想撞开门，进去对着那两个人一顿痛骂，想质问殷长空究竟把杨婉清当做什么。

然而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考虑周全，否则这么久的计划会全部白费。

殷竹竹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