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大蜈蚣
你竟然违背了我的禁令,连血尸鬼都敢炮制出来,就应该做好了赶尽杀绝,杀人灭口的准备。但你……”
“弟子知错了。”
杨木平顿时不敢再辩解了,只是祈求道:“还请老祖宗救我。”
“救你,我怎么救你?”
老妪冷笑着,走到杨木平的面前,“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救你?”
“老祖宗定然是有办法的。”
杨木平连忙道,“我想过了。这件事情虽然的确是弟子考虑不周,但以我对白宛的了解,她肯定不愿意将事情真的闹大,还有岭南道那边,他们肯定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引来凡修会和太平道的打压。
毕竟现在湘省名义上已经是岭南道的势力范围,出了一个能够炮制血尸鬼的白骨道余孽……”
“闭嘴!”
老妪骤然厉喝一声,伸手一指,立刻杨木平惨叫一声,嘴巴上就出现了一只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蜈蚣。
那大蜈蚣似真似幻,直接趴在杨木平的嘴巴上,好像在啃噬着杨木平的嘴一样,不过须臾,杨木平的嘴巴就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蠕动仿佛活物的蜈蚣伤疤。
“我不要再听到白骨道余孽的说法。你给我记住了,那只是祖师爷从梅山水法复原出来的秘术。”
老妪冷冷说着,“我也不与你说太多。原本我以为你可堪大用,结果也只不过是匹夫之勇,只不过死了一个弟弟而已,太平道都忍得,你就忍不得?若不是看在你带回了血尸鬼,我现在就杀了你。”
“呜呜呜。”
杨木平连忙用力磕头,磕破了脑袋,鲜血染红地面,但老妪不理会,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停磕头,许久之后,直到杨木平整个人都虚弱到无力磕头,她才淡淡道:“你去万鬼窟中走一遭,若是能活着出来。
那么此事一笔勾销,你依然是我清平道最有可能继承下一代道主之位的天之骄子,若是出不来,那便不用出来了。
去吧,不要再让我失望,你有血尸鬼在身,若是连万鬼窟都过不了,呵呵,我要你何用。”
杨木平长松了口气,摇摇晃晃站起身,不敢有任何意见,乖乖退了下去。
老妪也不管他,冷冷看着杨木平离开后,才低下头来,走回被沉香烟雾笼罩的蒲团前,伸出手,骤然之间,阴影如水般流淌,在老妪面前化身出一张漆黑的面孔,眉目之间,赫然是老妪自己的样子。
“可惜了。杨木平和杨木安本来是这一代最有可能继承你我大、法的双生子,结果那杨木安却是无端端的死掉了。好在杨木平带回了血尸鬼,也不算太亏。否则这个节骨眼上,再失去了最有天赋的继承人,那才是我清平道之不幸!”
“他以为他那点小心思可以骗得过我吗?什么挟私报复,说到底不过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罢了。他也算是果断,杨木安一死,他再也没有机会修成双生法,若是没有血尸鬼,这道主之位,便与他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终究还是自作聪明。”
老妪幽幽说着,“他若只是炮制出了血尸鬼,我也只当无事就是了,偏偏却想着用血尸鬼去报复岭南道的人,当真是奇蠢无比。”
“无妨。左右岭南道那边应该也不会伸张出去。”
“那是最理想的可能,但若是岭南道……罢了,你派人去请岭南道的那位白宛过来,就说我请她来观礼。”
老妪沉吟一下,挥挥手,立刻阴影退散,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妪便又如同普通妇人一样,摆弄着沉香。
……
吕凡坐着竹排过了江,到了清平山下的小镇。
说是小镇,其实却与别的小镇不同,镇上的人除了普通人之外,更多的却是随处可见的穿着清平教会道袍的人。
这里是清平道在湘省的大本营,也许镇上随便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背后就与清平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在马上就是清平道一年一度的斗法大比,所以如吕凡这样的陌生人才能出现在这小镇中,虽然多有盘问,但至少没有立刻就被人发现异样。
“那里就是清平教会天师们的住处了,我们却是不能上去的,只能呆在山下,等到斗法大比开始后,各路天师齐聚,大家都机灵一点,能不能得到天师赐福,就各凭本事了。”
临时居住的一家客栈中,吕凡混在一群准备来祈福的人中,听着他们各自说话,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来这里的原因。
但大都逃不过生老病死,需要天师赐福的原因。
吕凡自然不是来祈求清平道的天师赐福的。
那日在安乐山中,终究还是让他和小缘发现了蛛丝马迹。
在当初他埋葬了杨木安还有那位太平道天师的山野密室里,有着香火祭拜的痕迹。
吕凡自然不可能去给杨木安他们上香烧纸,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杨木安和那位太平道天师的死,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
事情变得明朗起来,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但杨木平无疑成为了吕凡的第一怀疑对象。
特别是当吕凡赶到省城之后,秘密潜入省城的清平教会盘问得知,知道杨木平不在省城后,杨木平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
哪怕是现在,知道杨木平很可能是赶回来,参加清平道一年一次的斗法大比,但同样不能洗脱杨木平在吕凡心中的嫌疑。
那个制造血尸鬼,害死黄崖村上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杨木平。
当然也许是他猜错了,但没关系,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夜色深沉,吕凡不动声色出了客栈,站在清平山脚下,身形闪烁,几个起跃,就消失在了清平山中。
一路疾走,吕凡避开山中清平道布下的警戒人马,潜入一间木屋内,确定只有一个人在里面,立刻毫不犹豫直接出手,敲晕了对方。
“指挥使,前面就是清平山了。”
一艘大船顺江而下,白宛裹着披风,英姿飒爽,独坐甲板之上,目光漠漠,看向岸边,“果然是个好地方。清平道的人到了没有?”
“已经到了,正在码头等待。”
“很好,靠岸,准备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