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世第一人的叛逆期女儿

中州，应天学府。

此时正值冬假，教学区空空荡荡，唯有一群助教或跃跃欲试，或忐忑不安，走向考核地点洗雷池。

杨玄解走在最后，忽有所感，回头望去。

只见拐角处，一道人影急忙藏起来，只留下一缕熟悉的侧马尾摇摇晃晃着。

不过似乎是察觉出自己已经暴露，这人影走了出来，跟杨玄解勾肩搭背：“老杨，还没死心啊，还是快点回乡下种红薯比较适合你。”

“程千千！你怎么来了？”杨玄解顿感一阵头疼。

这是他带的七个学员之一，性格古怪，多次整蛊杨玄解。

这程千千跟他动作、言谈之间完全没有学员和助教的样子，按理说九州还是偏向古风的，对礼仪有一些要求，但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齐齐装死，他们可不敢管这小祖宗。

原因很简单，程千千虽然不喜学习、修炼，堪称顽劣，但架不住人家有一个为九州做出了极大贡献，而且公认为当世第一强者的爹。

九州与地球不同，灵气充盈，走的是仙侠、高武一类的古风修炼文明，本来生活还算可以，但十八年前红雾浊世，上古六界通道开启，百族先后入侵，史称六道同坠，从此洛朝九州陷入战争泥潭。

而程千千的老爸，圣行者程一诺，不忍苍生受难，狠心扔下两个年幼的女儿，同运两式如来神掌，牺牲自身化为火狱，一个人就挡住了最强的葬魂界。

如此功绩，惠及后代也是正常。

但圣行者给她带来的并非只有好处。

程千千一般裹得严严实实，一身衣角几乎拖地的对襟长袍，双手戴着棕色皮革手套，脸上还戴着面纱，刘海几乎遮眼，只露出灵动的大眼睛。

仔细一看，却可以发现她刘海下的皮肤，似乎有些红色纹饰。

这是圣行者留下的纹印。

他或许是担心着当年还是婴儿的小女儿，竟以自身之血，将妙法莲华经全文近八万字写在程千千身上！

在杨玄解看来，程千千能有如今性格，这圣行者至少得有一半的锅。

或许他是个英雄，但未必是个称职的父亲。

纵然这一身经文如圣行者亲临守护，可保她万邪不侵，但她自身没一定修为便无法隐匿经文。

能除去这经文的也不多，不过也都不会出手，谁知道圣行者是否还会从火狱中踏出？又对此是何态度？

固然是一种保护，但在一个小女孩看来恐怕更像是诅咒。

如果不是纹身发烧友，谁愿意让自己身上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血色经文呢？

至少看程千千拼命掩饰的样子，就知道她并不喜欢。

但不知道是不是本性难以抑制，她并没有变得自闭，反而是更加活泼调皮。

程千千大大咧咧地拍着杨玄解的肩膀：“说真的，你性格不适合在这应天学府玩勾心斗角，还是回乡下去一个小门派混吧！”

杨玄解笑道：“合不合适，很快就见分晓。”

“咦？”程千千也是第一次见杨玄解如此回应，对其性格转变有些吃惊，乌溜溜的大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遍。

她没料到的是，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灵魂却换成了个地球人。

一开始魂穿到这个世界，杨玄解一度感到非常没有安全感。

封建制度，战乱四起，最强个体力量能移山覆海。

怎么看都是跟伊拉克半斤八两的危险。

而且前身状况也不太妙，在半年前的科举中口出狂言，居然还被应天学府的地仙云中君看中，被安排为程千千等人的助教，这下就成为众矢之的了。

好事者还给他安了一个“凤歌隐迹”的称号，用楚狂接舆的典故，讽刺其不自量力。

学府中的一个由精英阶层组成，为了排除异己、抢占好处、甚至剥削资源的利益组织同舟会就似乎有意针对他。

同舟会依仗权势，严格要求前身的考核，分派最麻烦的任务给他，还以各种理由克扣资源，导致前身入学府担任助教后修为提升速度明显下降。

就连眼下跟其他助教一起进行的例行考核，前身都没太大信心拿到好成绩。

不过一个月前，前身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他从老家带来的书里不知怎么多了一本《回向武典》。

上面以玄朝北帝长子的口吻，记述无数功法名称、简介和北帝的一些点评，言谈中隐隐把当今洛朝以前朝历史看待。

前身用灵识一查探，发现此书神异非常，可以直接融入体内不说，还能让人立誓完成誓言后会反馈加成奖励和因果点。

这因果点可兑换上面记载的功法，立誓时出的风头越大、越多人惊讶佩服奖励越多。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吹牛哔系统，自主规划出风头任务，吹成功了变成装哔就有奖励，还有额外兑换功法的点数，越出风头点数越多。

仿佛是有意在让持有者提高影响力。

但也不能乱出任务，失败的话似乎会降低运气。

前身当场立了两誓，一个是要教导学员成才，第二个是要收集天下功法，随后查看点数不知为何有足足一万点，认为是新手奖励之类的东西，想都没想直接准备兑换了一招紫雷刀法。

或许是这套功法太过珍贵，太过独特，这一万点数居然只能兑换第一式。

这紫雷刀法是西楚霸王以之破灭强秦、席卷天下的独门功法，堪称顶级攻伐武学。

据说心法真意和神兵雷刀都已经失传，只有外在的招式流传，威力十不存一，饶是如此也是一门厉害刀法，但在这书上居然能够兑换威力完整的原版，对前身来说可谓一步登天。

这原版功法，观书中简评，似乎是在一个叫龙蛇泽的地方发现，这地方就在前身家乡附近，杨玄解后来翻查过记载，只是那地方并没有紫雷刀法的相关记录。

恐怕这回向武典真是未来之物。

不管来历如何，前身立志收集天下功法，对此自然喜不自禁，更何况班上其中一个问题少女心心念念的便是这门功法，如果能学到紫雷刀法等于是将她收服。

其实也带点报答的意思，这名叫楚楚的学员性格开朗阳光，其他学员要么孤僻要么就是刺头，就在半年前前身刚接手的时候被折磨得够呛，楚楚是唯一一个帮了他的。

问题就是她对其他功法从不用心修炼，只向往这紫雷刀法，前身性格知恩图报，也是整片心思都扑在怎么教育学员上，见到有机会兑换几乎想都不想就选了。

然后前身就被雷劈死了。

事后杨玄解猜测，有可能是因为紫雷刀法太过霸道，重新现世导致天罚，也有可能是练这套功法需要天雷淬体，前身纯粹是抗不过。

身怀这种顶级功法，杨玄解也不甘心只在这九州浑浑噩噩走一遭。

危险伴随的是机遇，应天学府乃至洛朝正是用人之际，不像清平之世还得熬资历走关系，能立功就能一步步爬上位。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监丞步三叹已经领着众助教来到一个大房间。

一名助教深吸一口气，伸手虚握住房间正中央的一颗蓝色珠子。

这蓝色珠子原本平平无奇，只是上面有几朵云纹，但是一接收到助教的灵气，珠子内立刻风云变幻，云纹之间雷电闪烁，甚至一丝紫意，隐隐有迅速向这名助教身上缠绕。

程千千也是第一次看这东西，起哄般欢呼一声。

这个名叫洗雷池的大房间正是助教们期初考核的项目，坚持时间越长成绩越好，蓝色珠子则是云中君亲手炼制的雷珠。

云中者谁？雷也！

云中君出身玄门，以雷法闻名于世，天资卓绝，传闻已有陆地神仙一样的修为，更以玄门心法为核，以紫雷刀法招式为用，号称紫雷道法，隐隐重现当年霸王风采。

之前说的楚楚正是冲着这门功法来的，正版紫雷刀法在历史长河中失落，改版的紫雷道法倒是能从云中君手上学到，因此想方设法投入其门下。

只是这种顶级功法，云中君估计至少考验个十次八次才会考虑传下，因此楚楚未能如愿。

这洗雷池的设计，是由考核者自身催发雷珠，发出的雷法带有一丝紫雷神韵，能同时对身体和神魂造成伤害。

而考核者在承受磨砺的同时还得自行发出灵气维持雷珠运转，如果自觉受不住或者灵气控制不住的话，真气一断，雷法即刻停止，算起来是同时考验精、神、气三元，众目睽睽下受考核也是考验心理承受能力，因此这洗雷池考核真是颇为严厉了。

半年前第一次考核的时候，前身囊中羞涩一直没有多少资源买药物淬体，在这雷珠上吃了不少苦头，出尽洋相，为此焦头烂额。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云中君设置的并非打法而是练法，受雷法磨砺对身体和神魂会有一定的好处。

这第一名助教坚持了十五息，雷珠就停止运作，身体和神魂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估计是气元控制出了差错，属于炼体修者。

只是看他表情却是松了一口气，身边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可见是考出了正常水准，倒是监丞步三叹悄悄叹了一口气。

程千千戳了戳杨玄解：“你应该也就这水准了？”

他们这群人，修为基本在练气七八重境左右。

修行四大境，每境九重，练气正是最低的一境，而且九重是个门槛，哪怕是练气八重的修炼者中，能突破九重存意也是百里挑一。

洗雷池能坚持的时间以境界的两倍为及格线，比如杨玄解所在的八重境铸魂期应能坚持十六息。

而助教一般也在这个范围之间，只能给讲师打打下手，相当于实习生，随时有可能被踢出去，要升为有资格单独给学员开课的高级助教，就必须到达练气九境存意期。

存意期能存意于外，单纯这种效果其实对实际战斗力没增加多少，最多能干干“插个眼”“留个印记”这种举动，得领悟招意，乃至刀意、剑意，才能增长实力，可惜这不是这么容易领悟的。

但对教学就有很大提高了——能把知识甚至招式真意直接灌输到学员脑中！

这也是所有师者的根基，此法以及延伸的各种技巧用得越好，越能授徒，为人所敬仰。

本来九州就有习武风尚，更何况目前六界百族威势压迫下，洛朝军事力量一路攀升，现在九州的军队，士兵都是有炼体的，基层军官也多数是修炼者。

实力强是一方面，但如果会教人、教得多，输出大量优秀人才，也是有很大功劳，因此师道兴盛，应天学府就是应运而生的产物。

若是安心做一个普通助教，练气七重境暂时够了，这助教大概正是这个层次，多个一息已经表示成绩不错了。

但监丞步三叹显然不太满意，毕竟普通助教的活在他看来不算太难，而且有大把人可以替换，养着他们也就是看着是朝廷的举人，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投资。

练气八重境只是小门槛，天资心性中等、资源足够既可顺利突破，无需历练乃至奇遇。

应天学府好歹也是朝廷资助的事业单位，能录用的举人至少也是七重境灵识期起步，半年时间进步半阶，略显平庸了点，只是在及格分上飘过。

事实上应天学府在九大派之外已经挺不错了，但高不成低不就。

中州处于九州心腹，非战之地，武道不兴，很多本地的助教自己差不多也是这个水准了，也都没什么表示。

唯有杨玄解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只因他体内的一道紫雷真意似乎感应到雷珠那似是而非的同类气息，显得格外活跃，在杨玄解体内雷池不断横冲直撞！

这一道紫雷真意乃是随着兑换紫雷刀法第一式冬雷乍击时出现的，这套功法独特非常，并非以丹田为据，而是新开辟体内雷池。

杨玄解不知道的是，这紫雷刀法的正常修炼方法是修炼者与雷刀相辅相成——西楚霸王个人实力固然不可小觑，但那一把雷刀也是极为重要的！

雷刀失落之后功法自然也就失传大半，只剩下招式。

前身兑换的时候别说雷刀了，身边都没有能承受雷池的神兵，只能默认花费一万因果点强行在体内开辟雷池。

在杨玄解默默安抚紫雷真意的时候，队伍也在快速缩减，前面的同僚一一上前，通常也就坚持十四息半到十五息半左右——只有十四息的话就可以准备滚蛋了。

突然，前面人群聚拢，众皆哗然，更是传来一阵掌声。

“厉害啊，二十二息了，长谷兄突破到九重了？”

“傻狗，没看到最后他体内隐隐有氤氲青气吗？人家已经是化丹强者了！”

“不愧是殷山家新一代的天才，长谷老大以后记得多多关照哈。”

“我们这届大概就数长谷兄修为最突出了。”

杨玄解踮起脚尖看了看，只见人群之中一名白衣青年正拱手回礼，其相貌俊朗，面带微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隐隐有一代青年领袖的风范。

只是程千千却一脸无聊，她爱看的是热闹，不过更倾向是有人倒霉被打脸的那种热闹。

却怪不得诸人轰动，这是本届目前第一位突破练气九境的助教，夸张点说是将所有同僚甩开了一个大级别！

很多人神魂天赋不强，控制力不够，能被存意卡一辈子。

别看只是走到四分之一多一些，但第四大境已经是陆地神仙的水准，目前台面上这一大境界出现最频繁的就是九州的九位州牧！

第三大境归神也是大派长老的水准，化丹才是行走世俗的中坚力量，可以说入了化丹就已经是九大派内门弟子了。

底子打得好的修行者，在存意成功之后一般既可开展化丹一重盈气期的修行，目标是让肉身灵气充盈，以神魂辅助控制束缚灵气，特征是灵气充盈的部位有云雾弥漫之像，这白衣青年这种灵气氤氲于内算是刚刚入门。

“切，不过是仗着家里而已。”杨玄解身边一个瘦弱助教低声咒骂着。

那名白衣青年名叫殷山长谷，在应天学府这一届助教中属于人中龙凤的级别，听说早已被吸收入高级助教精英阶层的“同舟会”，放眼中州乡试这一届上也可圈可点，家里确实是修行世家。

这个世界跟地球不同，不知从哪代开始盛行以复姓四字名为尊的风气，而且一般不像正常姓氏，如云中君正式称呼是“孤鸾舞镜”，更像四字词。

复姓中则以地名为尊，像洛朝皇室就是姓洛川，这白衣青年所属的殷山家也算世家贵族个中翘楚，据说与九大派之一的豢龙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名字，就能看出这人是不是世家子弟。

这瘦弱助教所说不太正确但也不算错，殷山家对子弟最能提供的帮助是豢龙宗的镇派功法伏海四部。

殷山长谷刚刚展示的是应天学府的五行决分篇·青木甲乙决，而且根基稳固，不像是吃灵丹妙药吃上来的，能突破九重境存意期大门槛是他自己的本事。

果然，杨玄解身前一个长脸助教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液，伸手就把瘦弱青年推了一个踉跄。

“这是什么屁话？有没有修炼常识？我们长谷老大能突破九重大门槛完全是靠的天资！”

末了又挥拳起哄：“长谷老大牛逼！”

这人也是殷山家的人，同舟会成员，叫殷山物盛，不过出身是一处小分家的庶子，若不是在修炼一途上有些天赋，恐怕没资格姓殷山。

之前杨玄解一直专心压制紫雷真意，此时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殷山物盛穿着颇为前卫，衣服背后写着一个大大的恶字，胸前则是一个大大的善字，衣着颇有猪猪侠某一部里超人强跟班波比的神韵。

不同的只是波比胸口写的是恶字。

想到眼前此人行径跟那只搞怪的猪有几分相似，杨玄解竟是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殷山物盛猛地转过脸来，一脸恶狠狠地盯着杨玄解，显然是认为杨玄解在笑他刚刚说的话了。

他阴阳怪气地拖长了音：“我还以为是谁，不愧是凤歌隐迹楚狂生啊。”

“……靠。”

杨玄解顿时有些僵了，这殷山物盛在家族里再根基不稳再庶出，那也是殷山家的人，世家里最顶尖那一批！

况且他身后的殷山长谷可是殷山家这一代一流水准的嫡系子弟。

殷山物盛一看就知道气量不大，刚才那个瘦弱已经跳了一次，还可以说是无心之失，杨玄解这紧随而上的很可能被认为是故意打脸了。

再者，前身半年前口出狂言在云中君面前留了印象，抢尽风头，也让他很不爽。

杨玄解只是一介寒门，祖上不知道哪代为某世家庶族，早就断了联系，再怎么接杆子都打不着。

唯一受益的就是几本基础功法和一些书籍抄本。

父亲亡于前线，母亲也随后病逝，无亲无故无权无势，可抵挡不了来自世家子弟的怒火！

程千千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着，完全没有给杨玄解解围的意思，反而是希望闹大。

正当杨玄解绞尽脑汁寻找借口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哗然，一开始只是零星起哄，后来声势竟是比刚才殷山长谷考核时更轰动！

“十七了十七了。”

“还在继续！？”

“十八！”

“别那么大声！你是故意想影响他吧！”其实他喊得最大声。

“怎么可能？又有一个突破九重了？他怎么不去考贡生啊还抢我们名额！”这属于说话不太过脑子的，连殷山长谷拉一块骂了。

“这都二十息了，别说贡生，这年纪过两年估计得弄个状元当当。”这位心思阴暗，想捧杀。

当二十二息之后，众人议论声渐小，二十四息时更是齐齐失声屏息，直到几近二十七息时雷声才熄灭，偌大的洗雷池落针可闻，连监丞步三叹都一改愁眉苦脸的表情，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转过身，笑嘻嘻地拱手回礼，末了还掏出把金边折扇眉飞色舞着摆姿势，看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完全没有造成大轰动的高手范儿。

就这一位，成绩把刚刚的浊世佳公子吊起来锤，可见世事无常。

这打脸的戏码程千千就看得舒服了，连连欢呼起哄。

这胖子名叫龚坝，性格八面玲珑，善于交际，之前也是以交游广泛消息灵通著称，是个类似于百晓生的情报通，修炼的也是擅长防御的黄土戊己决。

之前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并无如此突出，或许是之前半年故意藏拙，或许是有了奇遇。

龚坝最后时刻也是体内黄气氤氲，显然又是一位盈气期。

几近二十七息换算下来已经超过了练气九境很多，直接换算的话就是化丹四重，这胖子当然不可能突破了那么多，看最后外露的气息也是堪堪盈气入门而已。

实际上洗雷池是没有考核练气九境以上的功能的，这多出来的数息属于加分题，说明他某一项超过了正常修炼五行决下部的人。

直白一点说要么是对黄土戊己决很有心得，极善防御，要么是天生道体，但更有可能是修炼了一门高级功法。

九州修行界与世俗并非割裂，而是紧密融合，要当大将就得有一定的修为。

受此影响，功法主要分为王、侯、将、相四级，一些三流江湖把式则归为凡阶。

可以说是以成就命名的，把该层次的功法练到顶峰就可取得该成就，由下到上也刚好对应练气九境，化丹九境，归神九境，以及传说中的地仙境。

王级功法意味着练到顶峰，乱世中足可封王，西楚霸王的紫雷刀法就是个中翘楚，顶尖的王级。

应天学府的五行决也是跻身王级，大概在中等位置，也并非紫雷刀法这种一步登天的类型，而是分为上下两篇。

既名五行，自然又分为金木水火土五部，供不同天赋人选择修炼，一般助教也就只能练一部。

下篇其中一部单独来说不算太强，只在将级功法里算是中上，好处则是较为简单易学。

洗雷池正是按照将级中上功法设置的，看这胖子的成绩，至少练的是侯级功法。

当然也可能是实在天赋异禀，或者练气期就能兼容多部五行决，这可比拥有高级功法更加伤人了。

殷山物盛也是一直情不自禁转头看向那龚坝，之前惯性地伸出手准备推人，手却是僵在半空中。

只是杨玄解居然像喝醉酒一样，自己梗着肩膀往他手上撞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似地哎哟一声往旁边踉跄两步，堪称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