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内外,横尸二百,烈马四散奔逃,这种惨败是金人自始至终都未曾料到了,金兵首领有惊讶,震惊,不甘,恐惧等多种复杂的情绪,但一切都无用了,此刻他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周围都是金人士兵冰冷的尸体。
廖鸣缓缓走过,这一次,他的心思更加沉重,这种接近于屠杀的胜利让自己不悲不喜,或则说有悲有喜,但一联想到后日满清入关时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历史性大惨案,廖鸣就顿感使命的坚韧,任务的重要。
“弟兄们,金人也不是铁打钢做的,也怕咱的枪眼是不是!”廖鸣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兴致高昂,大声回应着是。
又一场无一伤亡的战斗,与黑风寨那次不同,这次是杀正牌的敌人,金人,心里更加痛快,恐怕金人下次如果在敢深入京城腹地,就得掂量一下该不该龟缩一地了,这两百个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明朝境内,有的是想消灭金兵的队伍。
廖鸣一下子成了白杆军心中崇敬的勇士,以一百人并且不费一兵一卒的伤亡屠杀了二百凶狠的金兵,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心生敬佩,廖鸣等人一路上是被崇敬的注目礼欢迎的,秦良玉在营帐内摆了一桌酒席,不仅仅是这次胜利的庆功宴还是跟廖鸣解除误会的见证。
等廖鸣入座之后,秦良玉率先祝贺道:“恭喜你此次击败金兵大胜而归,且不伤一兵一卒,我秦良玉虽是一个妇人,但很敬佩你。”
说完就豪饮一杯酒,廖鸣酒量不高,只好拿小半杯酒一干二净,笑着说道:“恭喜恭喜。”
“这二百金兵,就算我廖某对秦将军奉献的一份见面之礼,将军可削去首级,等京城之围被解,就可以送京请功了。”廖鸣笑着说道。 廖鸣本以为这是一番好意,能让秦良玉对自己刮目相看,不料秦良玉非但无半点高兴的样子还大怒道:“哼!本将军是不会贪图你的功劳的,等金兵退出关外,我亲自写奏折上书皇上,为你请功。”
廖鸣知道秦良玉为将也与为妻一样忠贞不二,不好再勉强,况且这样的人性格也是最倔的,勉强不料,就顺势说道:“那就多谢了!” “对了,秦将军打算如何靠自己的三千人马解京城之围如何能战胜那皇太极的上万八旗军呢?”廖鸣问道。
秦良玉一下子犯难起来,这个问题也正是自己日夜所思所想的,自己所部三千人马此刻全都驻守在这里,与其说等待良机,倒不如说是坐以待毙,京城被团团围困,皇太极随时能发动猛烈的攻城战,如果他决议与京城鱼死网破,那么大明天下危矣,自己作为救主之臣,罪过定然难以脱了干系,可问题是,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如若硬拼,那么很有可能遭遇大败。
廖鸣了解秦良玉的忧虑,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我听说,袁崇焕将军已经率辽东虎狼之师,回援京城了,不若暂且等他一两日,等袁将军率军来援,他在北,皇太极在中,我们在南,到时只需一封书信就可以两面夹攻,不仅可以解京城之围还可以让皇太极吃一个大大的教训,何乐而不为?”
秦良玉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般欣喜道:“你这条计策太好了,就这么办吧,不过,你怎么知道袁崇焕正在回援京师?”秦良玉说到最后又怀疑起来了,要知道自己的白杆军可是唯一一支的勤王人马。
廖鸣笑道:“我敢以性命担保,袁崇焕必引兵来援,到时里应外合,京城之围不在话下,将军勿忧。”
秦良玉听罢,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相信你了吧。”目前的秦良玉只能选择相信廖鸣,因为除相信廖鸣之外,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迫使皇太极退兵了。
走出营帐,廖鸣首先感受到的就是白杆兵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先前那逮捕自己的将军出现在面前拱手致歉道:“廖兄弟,先前得罪了,你们是义军,受我秦邦屏一拜。”说完便正欲下跪,廖鸣头大的连忙去扶,岔开话题道:“你们将军姓秦,你也姓,莫非你们是兄妹关系吗?”
秦邦屏听完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不相瞒,我是秦将军的弟弟,只是姐姐说了,在军营里没有姐弟只有上下尊卑,所以我们才以上下称呼。”
廖鸣听后哈哈大笑,“原来如此,难怪你之前缴我们弟兄械的时候,那么坚决,原来是秦将军之弟,颇有秦将军之风啊。”
“其实还有一个小的,年纪轻被安排在军营里当十人长,叫民屏。”秦邦屏如实说道。
“是吗,不妨让我前去看一看这年轻有为的秦民屏。”廖鸣笑着道。
廖鸣刚刚经历一场以小胜多的战斗,按理说应该休息,可是大敌当起,京师危及,是允许廖鸣松懈的,所以廖鸣正欲在白杆军内开展一场比武,试一试白杆军的实力,好对后面的作战作出更加充分的预判,所以此刻借着探望秦民屏的理由走进了军营内部。
军营里头各种帐篷井然有序的分布在四周,棚拦,站岗的士兵围绕起一道坚固的防线,光军营内就有临时弓箭场,比武场,等诸多训练场,而且廖鸣一路走过,发现士兵们都严肃认真的训练,白杆军的战斗能力让廖鸣很放心。
不远处,一个青年兵身着轻甲,手执弓箭,正在训练射靶,廖鸣站立在外围,仔细看着,发现这青年射术十分了得,十之中七八,而且是在较远的距离,廖鸣看我拍手叫好道:“将军,你有一个射术了得的好士兵啊。”
秦邦屏颇为自豪,顺势说道:“廖兄弟,这个人就是我的弟弟,民屏。” 说完就大声把民屏嚷过来。
廖鸣一看,此人跟他哥一样,眼神中都透着一股拼劲。
笑着说道:“见过秦将军了!” 秦民屏回之以礼,正色道:“我知道廖兄你的,以一百人击败了二百金兵,且未伤一兵一卒,是个有智谋的人。”
“邦屏兄,民屏兄,我正想见识一下二位兄弟的能耐,但要见识便见识全部,可不准藏着掖着,不如我们双方各挑选五百人,展开一场友斗如何?”廖鸣说道。
秦邦屏,秦民屏兄弟二人听了之后,觉得不错,欢喜道:“好啊!”
廖鸣的人马,所有都已经被释放,被收缴的枪支也都归还,打了胜仗之后更是被安置在营帐里,每日伙食供应与白杆军无异,因此,廖鸣的人都生出了一股自豪的心情,此刻安排一场友斗,都兴致勃勃自信满满的参加。
这场友斗,选在了一片平原旷野之上,白杆军一方,由秦良玉亲自指挥,秦邦屏,秦民屏二人担任将军,廖鸣一方,由廖鸣指挥,武成,李盛二人担任将军,双方各出五百人,在平原上展开对峙,廖鸣和秦良玉坐镇指挥,各骑马,秦良玉骑一匹枣红大马,身着铠甲,神情严肃,威风凛凛,廖鸣骑着白龙马,穿一件白色锦袍,自信的看着自己的人马。
“秦将军亲自前来,可见对这场友斗志在必得啊!”廖鸣笑着说道。 “我也想亲自见识见识你的人到底是如何打败二百金兵的。”秦良玉正言道。
一场友谊性的武斗,拉开帷幕。
廖鸣一方,分成两路人马,由王阳和李盛统领,各二百五十人。
秦良玉一方则由秦邦屏和秦民屏统领,人数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