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试牛刀

“徐兄,你知道这黑风寨的准确方位吗?我看这崇山峻岭的,恐怕不好找啊,如若盲走盲找,可能会很被动。”廖鸣问道。

“我以前曾在这一带游历过,听村民讲过,黑风寨位处于绗山之北,安远县之巅,此处往西北走就是安远县之巅了,那有一座大山,应该就是绗山了。”徐霞客笃定道。

想起曾经的游历到此,村民屡受匪害,告诫自己莫到那去,如今自己却不得不主动到那去,真是造化弄人啊,徐霞客感叹道。

“所有的弟兄,跟我走!”廖鸣大声道。

绗山黑风寨,刀疤脸一行六人狼狈的往寨门方向赶去,“刘头领回来了,开门。”寨门上守岗的喽啰见状打开寨门,只是对一行人的愁眉苦脸和写在脸上的不甘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此次失算了,有人敢在这地界堂而皇之的挑战我们黑风寨的权威?

那位被称之为刘头领的刀疤脸策马崩腾,横冲入寨,寨主马勇欢喜的赶出来迎接,见刘三愁眉苦脸,心知事没办成,有些怒气道:“ 怎么,刘三,这点小事也办不成吗?嗯?” 刘三恐惧道:“寨主,那些人好不知好歹,竟敢不把我们黑风寨放在眼里,我看是绝对没听说过我们黑风寨的威名,不如将他们截获了,杀无赦,我看他们的辎重财物粮草定然不少啊。”

马勇踱步二三,来回寻思,历来的商队,平民,不管多显赫的背景都得乖乖的缴纳过路费,没有人敢正面和黑风寨叫板,所以久而久之收过路费的从几百人减少到了几个人,但就算如此,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连官府都得乖乖的派人提前通好关系,这六百人敢如此行事,莫非背后是有什么大人物不成?

“他们都是些什么兵器和盔甲?”马勇问道。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每人一把破鸟统,身上穿的也都是步衣衫,不见一片铁片,挡不了我们的大刀的!”刘三说道。

“刘三,你太小瞧鸟统了,如果六百人每人一把,五十步内一齐开枪就会一阵损失我几百个弟兄,虽然后面就任我们宰割了,但如果他们和我们肉搏,就又要造成损失,我看,就先放他们走!”马勇说到走字,加大了声量,有些愤怒起来,大手一挥就径直走向那座被称为龙虎堂的府邸去,刘三显然不理解马勇的决定,而且心有不甘,自己的右耳朵都被打掉了,岂能不报此仇?

“寨主,如果就这么放他们过去了,那别人听说了,是不是就会以为我黑风寨早已不是从前的黑风寨而纷纷效仿和我们叫板了?这样做会让我们黑风寨威名大损的!”刘三一跟着一边说道。

“老子亲自坐镇黑风寨,谁敢忤逆虎须!”马勇大怒道。

刘三见状,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寨主心意已决是极难被自己所左右的,如果触怒了寨主,自己的头颅很可能就不在了。

“这便是绗山了吧!”廖鸣一行人正处于半山腰上,绗山风景秀丽,植被繁茂,野兽时常出没,之前武成就打了一只野猪,廖鸣看着这满目的山河,感慨道。

“贤弟,在往北走有应该有一条直通黑风寨的路了,不妨继续赶路。”徐霞客道。

满目的山河无处留恋,廖鸣等人继续往北赶,除了廖鸣,徐霞客,李盛,武成等等高层有马匹之外,其余人都是步行,不过尽管如此,一行人的速度都不慢,走了不多久,已经隐约看见一座矗立在远处的寨子了,廖鸣派善于灵活应变的唐天宝前去打探情况。

唐天宝背着一杆步枪,步履轻盈的往远处赶,走到一处隐秘的草丛处,趴拉开一些草叶子,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石木堆砌而成的庞大的黑风寨赫然在目,城寨上巡逻的喽啰三三两两,只是看着有些懒散和随意,唐天宝连忙撤走,将这一消息禀告给廖鸣。

“前面便是黑风寨了,徐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廖鸣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临决战越近廖鸣倒越想听听徐霞客的话,好像他的话能像一剂定心丸一样让自己的把握更增加几分。

“贤弟,我并无什么话想说,不过我觉得,既然要打黑风寨,就绝不能手下留情,要打就狠狠的打,因为他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种人杀了,是为大明的百姓除害。”徐霞客认真的说道。

廖鸣听徐霞客这样说,便也不在多问了。

黑风寨上,喽啰发现了廖鸣的队伍,急忙奔走相告,有敌人入侵,马勇知道后,连忙跑来查看情况,在寨门一处平地之上,廖鸣策马横枪,指着马勇的头说道:“你就是马勇吧,听说你杀人无数,咋的,陪爷玩玩?” 马勇大怒,自己何曾被这么挑衅过?官府无作为,黑风寨就是官府,而自己就是本地一带的父母官,手握本地的生杀大权,盘踞了十几年才发展壮大成如今的局面,而自己也霸道惯了,岂能被如此挑衅?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马勇怒道。

廖鸣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我叫廖鸣,带领六百弟兄,欲往北方去,顺便端了你的黑风寨。”

一听要端了自己的黑风寨,马勇大笑不止,一阵锣鼓声响彻黑风寨,在马勇的号召下,上千的人马集合起来,都到寨门口去,要作谁胜谁败的对决了,马勇轻蔑的一笑,坐上一匹黑色烈马,手提一把重斧,策马上前,区区六百人,他还放在眼里。

两军对阵,双方头领都策马在前,颇有些雌雄对垒之意。

马勇率领着自己所有的喽啰,横在一方,手下人大多拿一把刀,有的也拿着长枪,剑,而廖鸣一方六百余人,清一色的米尼式步枪,且弹药充足,所有人根据训练分成一个又一个排阵,一排身后接着一排,廖鸣退到后方指挥的位置,号令所有人,严阵以待。

“杀!!!”喊声震天,马勇手提重斧,双腿重重的一夹马屁股,黑色烈马向前奔腾而去,每临势均力敌或敌方数量不少的情况下,自己比在前方,率先冲锋,这是马勇驰骋安远县,为祸一方的士气保障。

所有人喽啰见寨主冲锋,皆士气大振,纷纷向前,一时间尘土飞扬,杀声响彻整个黑风寨,不惧,是廖鸣的队伍训练的基本课,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敌方士气有多么的高昂,武器有多么的精良,马匹有多少的快速,自己首先要保持稳定,不变,这样才能临危不乱,听号发令。

黑风寨的人马转眼间已到了三百米的距离,廖鸣缓缓举起右手,等待着他们的前进,所以黑风寨的喽啰都喊杀着,见廖鸣的部队一动不动,举着五十步内才能发挥作用的鸟统,士气越来越高昂,他们认为,光响彻天地的杀声便足以把廖鸣的队伍吓得提心吊胆了。

这一切只不过是幼稚的妄想,在廖鸣的眼里,只不过是任尔驰骋一下罢了,或者说,让他们蹦跶一下。

两百五十步,他们已经逐渐进入到了射程之内,可以开枪射击了,廖鸣右手一挥,武成得了号令,下令开枪,前排共两排人,有二百人,得了号令,早已经牢牢瞄准敌军的人纷纷开枪,杀声震天,但喊久了会累,枪声不会,它只会更令人胆寒,两百颗子弹齐发,快的让人看不见也躲不开,策马在前的马勇最倒霉,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头,所以枪眼最多的,就是马勇。

马勇策马在前,看见他们要作开枪的架势,哈哈一笑,只这一笑,来不及回旋,顷刻间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