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很俏丽的一个小姑娘，小模样清丽脱俗，身材娇小可爱，很难想象在这种山区里都能碰到这样的极品。狗改不了……那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羽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小姑娘毫不示弱地狠狠瞪他一眼，擦，多么标准的四川辣妹纸啊，看得方羽那沧桑的心都开始活跃起来。
他还打算矜持一下，擦，长幻那个老鬼居然径直就走过去了，真是老不正经。
方羽赶紧跟上，要是被一个几百几千岁的老鬼抢了妞，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
小姑娘面前摆着一个篮子，篮子用布给盖住，布上面又摆放着一支灵芝草，红色的，看上去颜色很鲜艳，发出光泽好象就是陶瓷烧成的一样。看长幻那垂涎欲滴的样子就明白他有多猥琐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就要到女孩跟前的时候，忽然身形一滞，这是被方羽在后面拉的。
“擦，你干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靠，作为一个长者，跟晚辈抢就太不要脸了吧？”
长幻火冒三丈：“怎么反着说都可以？作为一个晚辈，对待老人要谦让，尊老爱幼的道理你都不懂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那么大的，难道在公交车上你也不给老人让座吗？”
居然可以那么无耻，方羽也怒了：“这是一回事吗，人家是一朵娇嫩的鲜花，你都风烛残年了忍心去摧残吗……好吧你不是风烛残年，估计我挂了你都可以好好活着，但是，你能超越天地违背物理原则，还想违背道德吗？”
“我是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擦，你之前还不认呢，说不是的是你，说是的也是你，你以为你是奥黑啊。”
长幻一愣：“等等，鲜花？摧残？你在说什么？”
方羽也是一愣，指着卖灵芝的小姑娘说：“你不是要泡他吗？”
于是大家都尴尬了，一只乌鸦从他们头顶自由地飞过，犹如鱼儿在大海里畅游，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一会儿……还是人家小姑娘泼辣，俏眉倒立，噼里啪啦对着他们骂了一大通，方羽本来是听得懂川话的，不过小姑娘有些激动，语速快了一点，方羽就什么也不懂了，不过这声音很好听。
“……哼！”卖灵芝的小姑娘终于骂完，挑着眉毛看他们。
长幻神情一惊，赶紧拉着方羽转过身：“完了，都是你弄的，这事误会了，记住，今天的事谁要是传出去……”他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
方羽才不怕：“现在知道紧张了？你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吗？”
长幻往周围一看，围观群众看得都定格在旁边，他立即散发王八之气：“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王八之气果然有用，群众瞬间散尽，整条街仿佛一开始就这样，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他们再次来到卖灵芝的小姑娘身前。
“其实……刚才是个误会，听我解释！”男人都会这套，长幻几千年的老家伙也不例外，“我是看上了你……的灵芝，故前来相询，不料这逆徒心生邪念，这确实是我的罪过，言归正题吧，小美……小女娃子，你这灵芝怎么卖？”
小姑娘鄙视的眼神掠过方羽，方羽羞愧欲死，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奸臣的雕像被锁起来让后人千古唾骂。然后小姑娘对长幻说：“我知道你是蜀山的长老，辈分很高，掌门都要听你的话，天下没有人不敢不给你几分面子，可是，做买卖看的不是这个，我家是种灵芝的，却不是药贩子，所以图的是个缘分，不一定会卖给你。”
“好，真霸气！”方羽鸡冻地鼓掌。
长幻眼睛回瞪过来，方羽只好收势，笑道：“我是鼓励她不畏强权的勇气……不对，其实我还是觉得她声音很好听，样子很好看，身材也不错。”
“你看看。”长幻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方羽对小姑娘说，“有没有缘分不重要，难道你愿意跟这种猥琐的人做交易吗，这听起来就是一件很猥琐的事。”
方羽没法辩驳，只得悲愤望天。
小姑娘却道：“缘分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都想有个好的未来，可是命运却总让你做不想做的事，所以人活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为了目标不顾一切，就算失败也很为自己努力的过程自豪，但有的人只能等着缘分的安排，前者是让人敬佩的，但后者是聪明的，知足者常乐。”
长幻怔了老半天，问方羽：“你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么？”
方羽摇摇头。
小姑娘露齿一笑：“我父亲是懂世理，算乾坤的人，我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我这灵芝要卖给谁了。”
方羽狐疑道：“你父亲是黄半仙？你出来卖的时候……呸！你既然知道要卖给谁，那刚才吆喝什么啊。”
“我不吆喝，你们会过来吗？”小姑娘用眼神挑了方羽一下，方羽的小心肝酥酥的。
“这么说是我？哈哈哈……”方羽长笑着站出来，启动主角光环，老杂毛，你抢不过我的，“不过……小妹妹，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你干脆送给我得了，何必我还花钱呢，谈钱伤感情。”
小姑娘摇头道：“是不是你还不一定呢，我只知道如果是你，哪怕千里万里都会是你的，这里有七支灵芝，共有七种颜色，是昆仑山上的万年雪水养育……”
“万年雪水？你说的不是雪莲吗？”方羽插嘴道。
“擦，听我说完！”小姑娘怒了，方羽赶紧闭嘴，小姑娘接着道：“好吧，不是雪水，是昆仑山的万年枯枝腐叶，那是所有生命的结晶，其实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昆仑山，昆仑山！你懂吗？”
方羽摇头。
“算了，不解释。”小姑娘自暴自弃道，“反正是不是你的，不是我说了算，得由灵芝自己选择。”
“自己选择？”方羽和长幻异口同声地问。
这么神奇，小姑娘越来越像江湖骗子了，搞不好长幻这种老江湖都能在阴沟里翻船。
小姑娘也知道他们的疑惑，自顾自地说：“七色灵芝几千年才出一次，是万物之精华，它们可以让你变得实力强大，也可以让你长生不老，最厉害的是这颗红色灵芝，它已经有灵了，每当七色灵芝出现的时候，必是天地大劫之时，蓄积了那么久的灵气就是为了这一天，所以它们要找到正确的人。”
长幻越听越严肃，方羽却依然一脸糊涂，左耳进右耳出。
方羽却问了：“那它怎么选，你问它还能张嘴说话？”
小姑娘道：“能说话，但只有我听得懂，它刚才就说话了，它选的人就是你。”
“擦，这也不搞个悬念埋个伏笔，嘴皮子一碰就有结果了，一点神秘感都没有。”方羽不满道，“你爹不是算命的吗，起码也应该说出个道道来啊，什么阴阳八卦天地五行，再怎么弱也给我看个手相嘛。”
小姑娘咯咯笑道：“这哪有什么虚幻的东西，根本不用算，因为规律就是这样的，一条扁担挑水，一边太满了就会歪，会泼出水来，或者你在另一边加水，然后两边又达到平衡。”
方羽转头问长幻：“这回你听懂了吗？”
长幻尴尬地呵斥道：“不得无礼！”
小姑娘接着解释：“天地间有一副担子，两边挑着阴阳，如果一边的水泼不出去，那就得往另一边加水了，而这七色灵芝就是要加的水。”
方羽点头道：“你是说把灵芝放桶里两边就平衡了？”
小姑娘道：“也不一定，因为这还不够。”
“敢情我就是一个桶，还好不是饭桶。”方羽点头，“那我是不是该给你钱？先说好我很穷的，你爹给我算命的时候没算过我能不能结账吗？”
小姑娘又笑道：“不怕，因为你不会赖账的，如果会，那么就是灵芝选错了，天地错了，大道错了。”
方羽叹气道：“好吧，你要多少钱，实在付不起我给你们家刷碗。”
小姑娘道：“你要付的代价就是我的三个要求，必须做到我的三个要求。”
三个要求？怎么听起来成倚天屠龙记了，接下来方羽得说这三个要求不能违背侠义道德了吧？不过他又不姓张，这种口头承诺又不要成本的，方羽当然是有好处先拿到手再说，到时候她实在要提出什么过分要求就说自己能力有限做不到不就成了嘛，难道她要月亮自己也得帮她摘下来？这完全不可能嘛，做不到，和守不守信用没关系。
“好，我答应你，身为一个剑侠……”方羽正要义正词严，被长幻截住话头。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到时候丢人的不止是你，还有蜀山所有的剑侠。”长幻低声说着，头也没好意思抬，他低头在装没事地踢着路边小石子。
方羽立即改口道：“你先说说是三个什么要求？”
他这才发现小姑娘已经远去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到时候你就知道的，做不做那就是你的事了，还有各色灵芝都有使用的方法，在篮子里我给你写明白了，那里面还有我的电话号码，不清楚的打电话给我，我等你电话哦……”
方羽又无语了，他很不甘地回头对长幻道：“长老大人，你看看，她就一个小姑娘而已，居然能在你面前装神弄鬼，这要是传出去了你还怎么混啊，直接跳下蜀山一了百了。”
长幻这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篮子那儿了：“打开看看，到底什么宝贝。”
方羽解开盖着篮子的布，果然躺着另外六支灵芝，每种一个颜色，共有七色。
“这……让我想起了毒蘑菇，能吃吗？”方羽狐疑地问。
长幻没有回答，却认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