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刚刚触碰水幕边缘的地方。
“这个水流速度竟然这么快……”常树有些惊奇，“我还以为是系统施放的问题，没想到是因为我对水幕的理解超凡脱俗。”
【再警告一遍，请相信系统】
我信你个鬼，常树撇撇嘴。
快速奔腾的水流，俨然已经成为了水刀。而他的四周，全是这样的水刀，并且以诡异的原理打了个弯，形成了弧形。
常树是没见过能弯的水刀的。
但这里有。
“这玩意，用它来防御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还需要什么防御。”他想到刚刚的情景，还心有戚戚。
就差一点点，因为高速摩擦，他的手指就要被磨成黑炭然后燃烧。现在只是掉了一层皮，还没有完全受伤。
想到这，常树又吐槽起系统来：“当初不是说能防御六级以下，哦现在应该是六十级以下的物理攻击么，这水刀也才二十级，怎么我就扛不住了？明明也应该是物理攻击的。”
【可高速弯曲的水流，经系统判定，是为虚空力量所影响】
虚空力量啊，那没事了。
当！
好像有什么声音，常树回头，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低头继续调用自己大脑里的知识，开始推行如何将水幕转化为可脱手的攻击型仪式。
现在的水幕，虽然可以移动，但是人必须要待在它的内部，维持仪式运转。一旦脱离，就会轰然崩塌，散为水滴。
常树的设想是让它的体积缩小，变成一个个小圆球，还可以像水刃一般浮空进行攻击。
地面的水流越来越多了，已经没过了小腿的一半。
当！
又是什么声音？
常树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推导。
外面。
纳尔心若死灰，看着袋子中还够施放两次仪式的灵动力粉。
刚刚那两声噪声，是他辛辛苦苦搭建出的风刃，撞击在常树的水幕之上。
在第一个风刃浮现的时候，场边都是狂热的目光。
当它撞击到常树的水幕，并未将其意料之中的割开时，许多人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纳尔沉住气，再度召唤第二道风刃。
场外支持他的人再度期盼。
结果风刃依旧被水幕卷碎，一如很多人的三观。
这是水幕么？这是铁幕吧？怎么风刃打上去都毫发无损的？什么时候仪式多了个铁系？
至于纳尔，则是眼眶通红，差点要哭出来。
常树先前绕着他跑圈的行径已经极其恶劣，然后蹲在角落，无视他的攻击更是伤人。尤其气人的是，风刃打在水幕上无果之后，常树发出了“诶？”的声音而后又自顾自低头想事情了。
大哥！我们在切磋啊，你尊重尊重我！
“可恶……”纳尔咬着牙，看着飞速消耗着的灵动力粉。
水幕每维持一刻，就要消耗一些粉末。虽然不及搭建时的大量需求，时间久了之后也是不小的花费。
他取消掉了水幕，原本在深蓝水球后的模糊身影顿时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地面的积水也猛地下降一截。
常树感知到了腿部的变化，看向纳尔。
“你咋取消防御了？风刃还没搭建出来呢？是该我攻击了么？”常树楞乎乎地问。
一连三问险些让纳尔心神崩溃，他恨恨道：“我攻击了，没破防。为了节省粉末，我打算全力攻击，不作防御了。”
“这样啊，为了尊重对手，那我也取消吧。”常树打了个响指，白色水幕也顿时消失。
他打算回去之后再去推导水幕的其他形态，现在先做好任务先。
地面上的水，二人身上沾的水，霎时间全部消失不见，场地再度恢复干燥。
仿佛前面的都是幻觉一般。
纳尔听到他的话，脚下一歪，差点摔倒，质问道：“你还尊重对手？你刚刚在角落干嘛，为什么我攻击你都没反应的。”
“呃……我反应了，不是回头了么，”常树想了想，觉得刚刚自己的确是有点过分。“那接下来的四个仪式，我会全力以赴，你要小心。”
说完他看向浣熊老师，冲他示意要随时救人。
浣熊老师毛毛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推了推墨镜。
常树扭过头，问道：“你准备好了么？我要攻击了。”
纳尔数了数，自己满打满算也只能施放两个不到的仪式，也就是说，他只能将粉末运用于一次攻击，并且让这次攻击有接近双倍的攻击力。
这也是仪式的常规运用之一，能够额外“充能”一倍的强度。只不过对灵和心脏负担较大，普通情况下不会选择这么做。
“我只有一击之力了，不过会充能，你准备接好。”纳尔严肃道。
既然常树极有风度的取消了水幕，给了他机会。那么他也好心地提醒，防止常树被突然增大的攻势给打的措手不及，然后受伤。
“一击啊，那我也充能吧。”常树想了想，万一对方这一下没打败自己，然后认输，那么威慑力就太小了，想要韭菜们折服也就还得需要其他操作。
对于理论知识储备雄厚的常树，他自然也知道充能是个什么原理。只不过还没有实践过，所以执行起来可能会有些粗暴。
“喂喂，充能对心脏负荷很大的。”纳尔情不自禁提醒道。
但一想到常树能无视仪式失败的心脏强度，不由闭上了嘴。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哀嚎：怎么人和人差距就那么大呢。
“没事，”常树微笑道。
常树打算施放那个设想中的风刃，他还并没有施放过，所以也没有刻录技能。
但是在模拟中，那个仪式的回路已经成功运行了。
他打算一次性冲四倍的能，也就是这一袋子灵动力粉全都一起用。
本来是LV20的风刃，四倍充能之后，能级会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对于目前是LV30级的他来说，还是有点勉强，不过有着黑山羊基因的心脏应该依旧能够承受。
况且为了威慑力，一波折服韭菜田，他豁出去了。
双方仿佛回到了最初时刻，什么都没有发生，相对而立。
只不过纳尔身上的一点点血迹，证明着他曾经因为心乱而负伤。
两人胸口处的灵开始了动作，缓慢而又慎重。
无论是对于纳尔，还是常树，这次的仪式都是一个艰巨的挑战。
他们在挑战自我！
仪式的搭建也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灵动力粉变成了一条线，从指尖进入了身体，再钻过层层阻碍，到达心脏处。
他们的灵从盘坐中站起，牵起了头顶垂下的线，开始了舞动和编制。
仿佛是在跳舞，也仿佛是在奔跑。
动力粉化作的线条仿佛永无止境，不停地被拉扯而下，组成了复杂的立体图案。
纳尔快乐一点，常树慢了一点。
“快啊，纳尔。”
“纳尔快冲！”
场边人攥着拳头，揪心地看着这里。
“为什么前面他那么快的施放速度，现在又这么慢了呢。”灰毛兽人疑惑。
浣熊老师叹了口气：“你忘了他是四倍充能了？别愣着，随时准备救人吧。”
他的救人，仅指救纳尔。
至于常树？那个武器大师全力都砍不破的防御，他不知道中二阶的风刃凭什么能切割开。
或许水刃糊脸可以淹死他，但纳尔并没选择水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的仪式逐渐开始成型。
纳尔的面前浮现了一柄手臂长短的双面刃的虚影，仿佛要从虚无之处降临过来。
至于常树的面前，空空如也。
所有人好奇地看着他，心中冒出一个疑惑：难不成，他施放失败了？
但是，灵还在搭建仪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