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生化见天开,碧游宫内育多才。金鳌岛上逍遥客,生死皆为截教仙……诸位师兄师姐师大爷,同为截教门下,可否现身一叙……”
十分钟后……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小倩,你在吗?我是采臣啊。”
十分钟后……
“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娘子,娘子你说话啊,娘子……”
陆人丁双手捧着一条腰带,双目含情,深情的呼唤着……
十分钟过去了,陆人丁失望的放下那条无辜的腰带。
“主神你在吗?”
“系统,系统你说句话呗……”
折腾了半天,屋里静悄悄的,连个苍蝇蚊子都没见,没有开局金手指,小说里的桥段都是骗人的。
陆人丁失望至极,但他不甘心放弃,是时候亮出真正的底牌了!
客厅东南方向的墙角处挂着一张蜘蛛网,一只蜘蛛懒洋洋趴在蛛网中心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陆人丁踩在凳子上仰望蜘蛛,虔诚的予以蜘蛛最真挚的问候:“老爷爷,我就是传说中骨骼清奇,万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快教我修炼吧……”
话音刚落,陆人丁就得到了回应:“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老爷爷你为什么唱歌,你也喜欢凤凰传奇?
陆人丁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
“我去,是电话铃声!”
是胖子的电话,这厮竟然破坏了自己与“老爷爷”的沟通,影响了修仙大计,真是叔婶都不能忍。
电话接通,陆人丁语气中明显带着火气,“喂,胖砸,有话就说就屁就放!”
“哥们儿,陆哥,我说我见鬼了你信不信?”
胖子声音里带着哭腔,隔着话筒都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个遭天谴的早就该见鬼了!”
陆人丁以为是胖子在开玩笑,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
不对,现在是特殊时期,自从昨夜血月横空,一夜之间全世界都冒出了许多灵异事件,简直层出不穷,说不定,胖子没有撒谎,他真遇见鬼了!
一想到这,陆人丁声音连忙压低了三分,问道:“胖砸,你不是开玩笑吧?真的见鬼了?”
电话那头的胖子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吧啦吧啦的诉苦:“陆哥我和你说啊,今天我起床之后不是习惯性的去拉翔嘛……”
“卧槽,胖砸泥煤啊,你恶不恶心,说重点!”
“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讲嘛。我要是不讲开头直接将结尾,你听得懂吗?”
陆人丁脑袋大了,“好好,你说,你说,我不插嘴!”
“这不是……对了我说到哪了?”
“拉翔!”
心好累,陆人丁忽然好想挂电话。
王胖子:“对对对。这不是我起床后要拉翔嘛,足足拉了半个小时,之后我又擦了屁股,然后把裤子提起来,当我准备冲马桶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陆人丁脑袋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感觉自己有点高血压。随着王胖子的详细到极致的描述,陆人丁忍不住自动脑补,仿佛嗅到了厕所的味道。
“看到泥煤!”
“陆哥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居然吼我?你居然吼我?”
话筒里传来胖子幽怨的声音。
深呼吸,再深呼吸。陆人丁强行平复心情,小本本上给胖子重重的记下一笔,有机会一定要他好看。
胖子接着描述着他恶心到极点的遭遇:“这不是拉完翔要冲嘛,正当我准备冲马桶的时候,我居然看到马桶池子里有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你知道吗,那是好大一坨的东西啊。当时我就愣住了,我心想,这是我拉的翔吗?怎么拉这么一大坨?肚子好像装不下呀……”
“这不是有点好奇嘛,于是我就先等等再着冲马桶了,研究一下我拉的翔为什么这么大。”
随着胖子不断深入细致的描述,陆人丁只感觉厕所的味道越来越重,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呕吐感直线上升。
“我仔细看了一下,差点没把握吓晕过去,马桶池子里居然是一颗人头,长着长长的头发,好像是个女的,她的面孔……嗯……”
总算进入正题了,紧张的气氛逐渐升温,陆人丁也渐渐进入了节奏,胖子一卡壳就连忙好奇的追问:“长得什么样?漂亮吗?”
“看不清哎,我拉的翔正好堆在她脸上。”
呕……
陆人丁脑中自动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马桶中,一个美女的脑袋静静的躺在那里,她的脸上,有一坨冒着热气的翔……
卧槽,好恶心!呕吐感瞬间放大十倍不止。
胖子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故事仍在继续:“那脏东西缠上我了,它缠上我了啊!我从洗手间出来,想喝杯水水压压惊,结果水杯刚凑到嘴边,我就看到水杯里居然浮着那颗女人的人头,她的头发在水杯里飘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最恐怖是……她脸上还堆着我拉的翔,上面还冒着热气呢……好险啊,我差点就喝了……”
呕……
最后这句话堪称化龙点睛之笔,杀伤力无与伦比,陆人丁只感觉呕吐感瞬间再次放大十倍,差点把胆汁吐了出来。
“我吓得把水杯摔了,里面的水在地上流了一大滩,那东西还没有消失,就在那滩水上面浮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还有我拉的翔,上面冒着热气……”
陆人丁实在受不了了,怒吼道:“卧槽,胖砸你踏马有完没完,能不能别提冒热气那个东西!”
“你又吼我!”
话筒里传来胖子委屈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像个小女子。
俩人隔着话筒互相斗嘴一番,最后胖子的故事仍在继续。
“我吓坏了,当时就打了报警电话,可警察根本不相信我说的,他们建议我去医院看看……后来我不敢在家呆了,就跑到外面。我心想外面有太阳,人多阳气足,那脏东西肯定不敢露头。结果我发现就算到了阳光下也不管用,只要是有水的地方,我就能看到那脏东西,她浮在水面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脸上还有我拉的翔,上面冒着……”
“闭嘴!你踏马再恶心我信不信老子把你打出翔!”
话筒里传来胖子幽幽的声音:“陆哥,你又吼我!”
陆人丁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陆哥,我现在好害怕,我感觉哪里都不安全,好像到哪里都始终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我该怎么办?”
王胖子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党。不行,决不能让他出意外,要不然自己会抱憾终生!
什么是兄弟?
兄弟是那种可以与你同甘共苦,不计较利害得失的人;真正的兄弟是打不散的,兄弟是伤心最想见的人,是打扰时不用说对不起的人,是帮助时不用说谢谢的人,是步步高升也不会改变称呼的人,是天涯海角都彼此挂念的人……
现在兄弟遇到了危险,自己该怎么做?
陆人丁这一瞬间热血上涌,斩钉截铁道:“胖砸,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两个字:“开门!”
“嗯?啥?开门是哪?有这个地方吗?”
陆人丁绞尽脑汁回忆着本市是否有叫“开门”的地方。
话筒里传来胖子的声音:“开门,我就在你家门口。”
这一刻,陆人丁再度无言以对。
门开了,只见王胖子一脸憔悴,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看见陆人丁,胖子顿时张开双臂扑了过来,两百多斤的大肉球一下子就把陆人丁给裹住了。
“陆哥,我的亲哥哥,好可怕啊,兄弟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着,眼泪鼻涕像是开闸的洪水全都洒在陆人丁身上,陆人丁的挣扎抵抗如同蚍蜉撼树,浑然不起作用。
好不容易等胖子宣泄完情绪,二人回屋落座,胖子的话痨病又犯了。
“陆哥,你是不知道啊,那脏东西好恐怖、好厉害啊,我都躲到庙里了,结果那脏东西还能跟进去,我真的受不了了……现在我是有家不敢回,走投无路啊,我思来想去,只好到你这来了,陆哥,你不会不管兄弟我吧……”
陆人丁看着王胖子,幽幽的道:“有危险了往我家躲,你可真是我好兄弟!”
“啪!”
王胖子突然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惊呼,吓得陆人丁一激灵,他紧张起来,左右张望一番后,忙问:“怎么了,又看见鬼了?”
王胖子摇头说:“不是,是我忽然想起来了,早上不是拉完翔就看见那个脏东西了嘛,当时我吓傻了,直接跑了出去,结果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又踏马提拉翔的事,陆人丁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以极大的毅力忍住了没发火,他以为胖子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下意识的追问道:“你忘了什么?”
胖子一脸懊恼的叹道:“我居然忘了冲马桶了……那么大一坨翔在马桶里不冲,整个屋子都要熏臭了的。”
“泥煤啊!胖砸我掐死你!”
一番男子单打后,看着胖子鼻青脸肿的猪头,陆人丁瞬间就觉得神轻体泰,惬意无比,这死胖子就是欠揍。
对王胖子进行了一番铁与血的教育,陆人丁也累得够呛,这厮纯属是肉盾型的,一顿拳打脚踢,死胖子不清不痒的,自己却累得半死。陆人丁口干舌燥,好想喝杯水补充一下水份。
陆人丁倒水的功夫,忽然感觉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感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沙发上葛优躺的王胖子也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这货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满脸都被一层浓浓的恐惧感笼罩,他指着陆人丁手里的水杯战战兢兢的道:“陆哥,水杯,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