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白鹤长啸一声,煽动着云彩一般的白色翅膀,翻飞几次后没入云端之中。
在其背上,还盘坐着一群人。
他们正是卫煌带领的北冥卫们。
他们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走出蛮荒之地。
要知道这可是兽王啊。
临行前,看着威如海身边那群人羡慕地目光,他们别提有多舒坦了,可惜没后悔药吃。
除了这二十名北冥卫,还多了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陈宗若。
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叫他陈若。
他和卫煌也是老熟人了,因为雷家的关系,双方也都见过面,只是陈若并不知道卫煌的真正身份罢了。
“此去西蛮之地,还请卫统领多多关照。”陈若趋炎道。
“哪里,您是陈氏宗亲,照顾您是应该的。
对方既然这么客气,卫煌自然要笑脸相迎。
双方之间气氛很和谐,寒暄之时,白齿鹤已经越过一州之地了。
这就是兽王的力量,拥有速度的白鹤赶起路来,更加迅捷。
卫煌此行除了打探西蛮的情报之外,还有两个任务。
一个是找回陈北鱼,将带他去圣兵峰中接受传承。
还有就是寻找天赋异禀的武者,将他们同样带去圣兵峰中。
这是他作为薪火传道者的职责和任务。
“就是不知道,那头玄水蛟化龙成功没有,莫名有些期待啊。
一瞬千万里,双行过山川。
全力飞翔的白齿鹤,朝着西边大日下山的地方飞行。
看上去别有一番景致。
西蛮大境,隐雾山中。
一望无际的雾海,深不可测。
连灵觉,有时候都会陷入短暂失神当中。
一头头神秘莫测的妖兽,潜藏于其中,齿露寒光,爪过留痕,不动声色的展开杀戮。
鬼哭狼嚎的风啸声,并没有一举把吹散雾气,反而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了。
最近隐雾山中各处变得人心惶惶起来,许多人莫名肠穿肚烂而死。
有人说是邪魔外道在修炼魔功,还有人说是一群蛊师余孽在作祟。
此事已经惊动了,隐雾山中的三大家族。
他们纷纷派出族内强者,四处寻查暗访,希望能够抓到凶手。
不然再这么搞下去,西蛮大境的修行者们都不敢来这里了。
到时候这座坊市,只能被荒废掉了。
一条羊肠小道上。
陈战和陈北鱼祖孙两个,骑着两头黑驴,晃晃悠悠行走在这条荒僻的路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都没有看到一个身影。
只有路边一些奇怪的树木,张牙舞爪竖立在山坡上,恫吓路人。
他们两个告别了,热情好客的祭祀堂元老们,马不停蹄就赶来隐雾山这边。
这个月的十五月圆日就要到了,再不抓紧赶过来的话,就要错过这次交易会了。
陈战一个人在蛮荒之地,孤芳自赏独自修炼,和他同辈的那些老家伙都化作了枯骨。
眼前的黑市,正是他寻找突破之法的关键,他不能不来。
至于陈北鱼完全是顺便的。
炎翅天蜈还在蜕变之中,他现在的真实战力只有真武境后期,留在百越国太不安全了,一不小心可能被老怪物们盯上。
“太爷爷,你和苗族长谈了些什么,为什么她看我的表情怪怪的?”陈北鱼忍不住发问道。
“没什么,一件小事而已。”陈战强忍着笑意,没有说出真相。
苗人凤找他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看上了陈北鱼,想让他做苗族女婿。
他可是打听过的,苗族人由女子当家,如果陈北鱼入赘了,那他陈家的香火怎么办,他果断了拒绝了对方。
陈北鱼看着陈战口不对心的样子,他猜测一定有阴谋在等着他,只是他被蒙在鼓里罢了。
两头枯瘦如柴的黑驴,打着鼻腔冒着白烟,行走着。
突然,一股黑气,从他们前方吹来,鬼气森森冰冷刺骨。
两头黑驴吓得连忙左右摇晃,想要转身离开这里。
可驴背上的陈战却毫不在意。
他深呼一口气,猛然吹出一条风龙,狂啸而出。
“嗷!
周围霎时间飞沙走石,树木摇晃不停,雾气飘散,连同那股黑气也都被吹散,露出一个身姿婀娜的人影来。
她踏着莲步,慢悠悠向两人走来。
“陈老前辈有礼,奴家月蛊,我家鬼母有请,还望不要推辞。
月蛊语色轻音,软甜甘糯,破开云雾后露出了真容。
她身穿一件乌纱连衣裙,双肩齐露,看上去诱惑至极。
下腰之处,裙袍开叉,露出一双白如玉脂的洁白大腿,同样妩媚。
胸前还绣着一朵月桑兰花,娇嫩绽放,楚楚动人。
“你这小女娃太过分了,诱惑我老头子就算了,我的玄孙年纪还小,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陈战话音刚落,大手一挥,周围山坡上,充满绿意的诸叶藤花,被他信守捏来。
编织成一件五颜六色的大氅,一缕清风地披在月蛊身上,遮住了半壁无暇的曼妙身姿。
“原来她就是月蛊,宗师地榜强者。”
陈北鱼看见月蛊的真身后,惊讶不已,却没注意到自己的鼻子在冒血。
他擦了擦,还以为是天气太冷流出的鼻涕。
“小家伙火气真大,姐姐我还没下功夫呢。
月蛊不在意,看着陈北鱼这副囧迫的样子,捂嘴轻笑,那笑容如百花齐放,日月尽都失色。
“没出息的东西,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还不收起你那熊样。”陈战勃然大怒,不客气地训斥道。
再这么下去,他的玄孙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小女娃,回去告诉你家鬼母,我们明天在坊市中的灵源客栈见面,现在不太方便。
陈战虽说现在没答应前去,但也做出了约定。
不至于让月蛊太过为难。
“奴家知道了,鬼母一定准时赴约,陈老前辈再见,小家伙后会有期。
月蛊含媚一笑,整个身躯顷刻间崩溃,化作一只只蛊虫,向地下爬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蛊分身?
陈北鱼好奇,想走过去瞧一瞧,却被陈战及时呵斥住了。
“小鱼儿,别过去!一般的蛊虫,都会在原地留下一些毒液,作为暗害手段,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中招。”陈战语气严肃地说道。
陈北鱼吓出一声冷汗,还好陈战在这里,不然着了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爷爷,她说的鬼母会是谁呢?为何会知道我们。”
陈北鱼对这一切大为不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鬼母应该就是那位大祭祀。我听祭祀堂的祁老说过,大祭祀深不可测,隐藏很深,她表面上是虫脉修行者,其实暗地里也修习了蛊虫之法,以龙眼鬼母的尊号行走于武道界。
“原来是这样,那就怪不得了,这么说对方来者不善?
陈北鱼很是纳闷,双方并无交集,而且说来还有很深的仇恨。
“那倒未必,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想她应该从我身上发现什么了,才主动相邀的。
“那会不会有危险,如果出卖我们的话。”陈北鱼担心道。
“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她有阴谋诡计,就怕她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