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米格尔

“你是米格尔?!”老姜和陆铭同时大声喊出来。只有脸色煞白小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悄声问道:“米格尔是谁?”

米格尔走到电瓶车近前,看了看小山的手,对大家说:“看上去很疼,好在不致命!”

老姜问他:“米格尔,你怎么会在俄罗斯?”

“哈哈,这个问题好像更应该我来问你们呀。不过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二十年。”在米格尔回答老姜问题的时候,陆铭闻到从他身上飘来的古龙水味道。

“你的中文怎么会说的那么好?你好像是墨西哥人吧。”

“喔!这个世界上难道会有比语言更简单的知识吗?只要给我几兆字节的长度我就可以说任何一种语言。姜教授,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吧!”

“请你叫我姜老师就好,我不是教授。”

“对不起,我一直搞不太清楚中国的学校,我以为你和陈教授都是一样的。来,扶着这位朋友跟我走吧。”

米格尔转过身,稍一停顿,陆铭凭空幻化出的两面混凝土墙就消失了。前后夹击的武装士兵也不见踪影。米格尔指指前方一辆黑色小车说:“坐我这辆吧,这辆爬坡更快。”

老姜上了车,此时大家的心绪都已经平静了许多,他对握着方向盘的米格尔说:“我看见你在这里,就更加确定了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个大坝下面也有一个‘圣之门’,对不对?”

米格尔说:“说真的,你们能找到这个地方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在所有每一次的‘预视’里都没有看见这一幕。你们太厉害了!我原本以为你会把目标锁定在尤卡坦那个地下裂谷中呢。”

陆铭赶紧问他:“你说浴室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不是浴室!我说的是‘预先视觉’的现象,这种能力只存在于极少数像你我这样的人身上。我想您一定就是姜老师一直在找的那个关键人物——陆先生了!”

“你也知道我?也是通过预视吗?”

“预视对我们这样的人可不管用!你现在可是‘意识纪元’的头号通缉犯,大名鼎鼎呀!”

“什么是‘意识纪元’?”老姜问他。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们稍安勿躁,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详细解释给你们听,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的离开!”

米格尔的这辆四人座小车动力更强劲,虽然是爬一个三十度的大坡,但却如履平地。很快就到了坡顶,接着左拐通过更衣室墙上的大铁门。他带着他们穿过通往值班室的门,陆铭他们看见那个被小山电晕的小伙子正从办公桌后站立起来,给米格尔敬礼,而且完全没有被电晕过的样子,看见他们也面带笑容。

走出平房,门口停着一辆巴博斯版奔驰G63越野车,一个司机走过来替他们打开车门。小山的手不方便,陆铭推着屁股才把他送进改装过底盘的越野车里。米格尔从副驾座上回头对他们三人说:“这车在俄罗斯通常都是黑社会才开的。”

越野车并没有掉头往回开,而是朝西往大坝中间走,然后突然右转从近乎垂直的泄洪道冲了下去,就像体验了一次过山车的自由式俯冲,坐在后排毫无准备的陆铭差点把心脏吐出来,上年纪的老姜更是咧着嘴,上下牙床咬得死死的。眼看车头就要砸在河滩上,可一段弧形坡又把车子托了起来,稳稳的开上了河床。

其实水坝在没有开闸放水的时候,坝体后侧的河水很少,叶塞尼河下游的水主要是从围堰排出的,也就是通过了水轮发电机组的水。而围堰的开口还在前方一百米外,所以这一段平整的碎石子河床特别适合G63这样的越野车行驶。也就一分钟,车子开到了围堰的开口处,他们看见奔腾的河水咆哮着从围堰里冲进河道,很快就在宽阔的河床上重新形成河面,再不紧不慢的向下游流淌。米格尔跟司机说了一句俄语,然后对后排的三人说:“稍微等一下,很快的。”

“不对啊!”老姜看着面前奔流的河水对米格尔说,“我们的石墨炸弹应该报废了发电厂房上面的大多数变压器和电网设备,水轮机组怎么还在运转呢?”

“姜老师,我不得不说你的石墨炸弹很厉害,但是现在请你抬头看看。”

他们三人一起朝发电厂房上方看去,他们一个半小时前的杰作已经全部消失了,整个电站看上去灯光明亮。

“这是你干的吗?”

米格尔笑笑没说话。

确实很快,围堰内原本咆哮的河水忽然间变得温柔了,然后水位越来越低,不出十分钟,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条水龙,现在居然断流了!司机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一脚油门,G63几乎是跳了进去。围堰很宽,占去了一半的河床,G63车头朝着坝体方向开,也就是正对着发电厂房的下方开去。那里是一个四百米宽,十几米高的长方形水泥大洞,通过水轮发电机组的水流就是从这里被排出的。司机打开车顶安装的一排探照灯,一下子照亮了这个巨型出水口的内部,原来在它的里面,还有十六个小出水口,每个出水口对应一台水轮发电机组。此时,有十五个小出水口前的水闸门都紧闭着。

米格尔对好奇的三个人说,这是泄水闸门,闸门的后面就是水轮机组的尾水管了。

虽说是小出水口,但每个闸门的宽度都在20米,高度差不多有25米。这辆奔驰G63行驶在他们面前简直就像是儿童玩具。越野车斜向最东侧那个闸门没有关闭的出水口驶去,米格尔不停的催促驾驶员,车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颠簸。车灯已经照亮了这个出水口,上部的混凝土墙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1’字,代表这是一号水轮机的尾水管口。出水口的内部也被照亮,就在进深不远处,可以看见由碳钢打造的巨型尾水管喷口,圆形的结构内部是横竖交联的补强结构,看上去像是火箭发动机的尾喷口。此时正像水帘洞一样淅淅沥沥的从管口边缘向下滴水。吉普车并没有减速,反而还又加了一脚油门,对着尾水管就冲进去,水滴立时将玻璃模糊,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穿过这道水帘,司机立即急刹车把车停住,害得老姜的鼻子砸在驾驶座的后背上,疼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米格尔打开车门下去,快步来到尾水管右侧。小山也把车门打开,但是在驾驶员的呵斥下没敢下车。他从门缝里往外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人造的大山洞,一个直径十五米的金属大管子。现在,米格尔把手贴在尾水管的一块钢板上,从钢板里面泛出了蓝色的灯光。一阵‘哒哒哒哒’的齿轮声响起,尾水管里两片大型钢板向上掀起一定的角度,在他们面前露出一道缝隙,这道缝隙已经足够这辆改装过的G63通过了。

在这期间,米格尔已经回到了车上,司机熟练的操纵车辆从这个缝隙开了进去。车刚进去,身后就又传来‘哒哒哒哒’的声音,入口自动关闭了,车子往前开了一小段,来到一个车库模样的房间,陆铭他们才发现这里原来是条死路。

米格尔招呼他们下车,引他们来到一个小门的前面。一个喇叭里有人用俄语对他们说话。米格尔回答了对方几句,然后他把陆铭招呼过去,对陆铭说:“这是要进入这道门的考验,就像你回家用钥匙开门或者是用指纹开门一样,在这里,我们需要回答三个问题,全部答对就可以进入了。”

“好吧,但是我说中文可以吗?”

“可以的,他们没那么蠢!”

喇叭里那个声音又出现了,米格尔翻译:“第一个问题,他手里拿着什么?第二个问题,他的名字?第三个问题,一分钟以后,他面前的显示器上出现了哪个图案?开始吧,你有60秒时间。”

陆铭用手摸着那扇门,感受着表面潮湿的冰凉,他知道内外的温差不小。

过了50秒钟,陆铭把手从门上收回来,对着喇叭说:“这扇门的后面就是电梯的轿厢,只是这电梯井太深了,冷气不断从深处传来。刚才那个说话的人此刻就在最深处,电梯门的外面,躲在一面防弹玻璃的后面用摄像头在看着我们。他的手里拿着半瓶啤酒,胸前的名牌上是俄语字母,我不会读,只能把它写在门上(Борис)。他面前的显示器上此时只有一个图案,一只双头鹰,不!变了,现在是安妮海瑟薇的海报!”

“好了,鲍里斯,快开门。你又在上班的时候喝啤酒,看我不宰了你。”

“对不起,先生。欢迎回来!”

话音刚落,这扇门侧滑打开,里面是一部没有按键的电梯,一切操作都必须交给控制室。

电梯下坠的速度很快,差不多可以造成失重的感觉,但好处是只用几秒钟就可以到达最下一层。走出电梯,站在水磨石地板的电梯间里,这里的环境和陆铭‘预视’到的情况一样,电梯门正对着的是一个带防弹玻璃的岗哨,那个叫鲍里斯的金发干瘪小伙子就坐在里面,他的头上悬挂着俄罗斯的双头鹰国徽,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区别,这只双头鹰的两只爪子上抓着一个‘∞’的符号,这代表着无限。

陆铭知道就在防弹玻璃下面此时正有一挺六个枪管的机枪对准他们。只有过了这一关,才能真正进到这个地下堡垒里面去,因为就在防弹玻璃的右侧,是一扇舰艇舱门造型的不锈钢大门。鲍里斯按下开关,不锈钢大门就打开了,它居然比一堵墙都要厚!侧面最少有10个手臂那么粗的门栓,一旦关闭,就算是核爆炸也奈何不了它。

“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还以为要从坝体里面下去。没想到居然把它藏在了这里。让我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啊!”老姜对米格尔说。

“姜老师,尾水管那个入口每次的开关窗口时间最多只有15分钟,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而入口还没有被打开,计算机就会放水冲刷泄水道。就算是我也没有例外,所以刚才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些。我们每次回来都搞得像生死时速一样,平时也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了。”

米格尔此刻和老姜并肩走在前面,陆铭扶着受伤的小山走在后面。这里经过了精心的装修和布置,处处显出现代感和科技感,完全看不出这是一条隧道,因为通道两侧的房间都非常大,他们还经过了两个大型的十字交叉口,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通过观察,陆铭发现每条路都用英文字母和数字做编号。纵向道路用英文字母排序,横向的则用数字排序,他们现在就一直行走在A道上,已经经过了A7、A6、A5和A4交叉口,现在正从A3交叉口左转进入3号道路。米格尔指着旁边那些空荡荡的大房间告诉他们,在这个地下基地的鼎盛时期,这里面曾经有超过120位科学家和300位工作人员在此生活和工作,通道两侧这些房间就是当时的办公室、实验室、宿舍、食堂、浴室、电影院、健身房和小教堂。几乎在地面能做的事情这里都能做,甚至在游泳池他们还安装了模仿太阳光线的照明设备让人们可以晒日光浴。但这一切早在米格尔到来之前很早一段时间就过去了,只留下了房间上挂着的牌子在告诉人们它当初的辉煌。

“我们这里现在一共只有36个人,除了我,全是警卫,一个科学家都没有了。在地面上还有30个人,是整个水电站运转的核心团队。但是地面上的人并不知道地下这伙人的具体工作,他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守口如瓶和完全配合。因为在俄罗斯高层的内部资料上,对这个地下基地的编制和拨款全部是以原子能工业部门的名义下发的。所以大坝上面那三十个人到现在都认为他们在为国家的秘密核试验工作。”

“那你现在这里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呢?”陆铭忍不住发问。

“这个嘛……可以说我们在这里什么工作都没有!因为我就是一个‘看门人’。”

“照看‘圣之门’吗?”

“对的。”

说着话,他们来到了D3-11房间的门口,米格尔把手掌贴在白色的墙面上,门就自动打开了,“进来吧,这里是我的小世界!”

“天啊!”小山望着房间内的地板不禁发出感叹,这哪里是个房间,分明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他们此刻并不是站在一个房间里,而是通过地板,以上帝的视角从空中向地面俯瞰!在云层之下,有城市、有乡村、有高山和湖泊,有森林和沙漠。

“米格尔,地板下面的这些景象是全息投影吗?”老姜问他。

“不,那是我的游乐场。地面下的这个空间,包括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造的,这是属于我的世界,当然了,我是他们的上帝,天天向我祈祷,但是鬼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陆铭感到难以置信,“生命也可以创造吗?”

“那要看你对生命的定义了,如果像我们这样的生命,对不起,我造不了。但如果只是一些类似人工智能的东西,就算他们聪明到已经认为自己是生命体,但他毕竟不是,对吧。这样的东西我造多少都可以。我建议陆先生有空也可以试试,你会乐此不彼的。看看,这可是我20年来的杰作。”

老姜问他:“那我们是要下去吗?还是换个什么地方谈?”

“噢,对不起,时间有限还是不要下去了,而且我喜欢跳伞。请走这边,注意别掉下去。”

他带着三人来到隔壁房间,这里显然是他平时居住的地方,暖色调的装修风格终于体现出一些南美风情。在他的房间里,首先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照片,画面中的米格尔与一位穿着西服的熊一样的俄罗斯壮汉并排而立,对着照相机的镜头微笑。小山好奇的问:“这个大力士是谁啊?”

“他吗?他可是神秘世界的无冕之王!俄罗斯联邦特殊事件反应局的主任!”

老姜和陆铭眨巴眨巴眼睛没吭气。

米格尔说:“主任先生来过三次,第一次是2007年,第二次是2010年的3月,之后在2010年9月又来过一次。”

“他为什么是无冕之王?”陆铭还是很好奇。

“这个局隶属于国家安全部门,但对外界是保密的,所以这个局的主任也必定是一个没有人认识的高级情报官员。而且他手里掌握着海量的不可思议事件档案,51区的档案室和他的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小书架而已。”

“这些档案里也会包括政府要员的私人秘密吗?”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对这里非常着迷。2007年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给他做了演示,在一只300公斤的熊身上装了无线电信标,并且请主任先生亲自在信标上做了记号。之后把熊从‘圣之门’扔了进去。”

“然后熊就在贝加尔湖出现了?”小山着急的插话。

“哈哈,看来你们了解的不少啊。是的,它最后出现在贝加尔湖,只不过是一年多以后,在2009年的年初才出现。”

“它消失那么久?这么说‘圣之门’里的时间是不稳定的。”

“你要知道,这个门可不是尤卡坦的‘圣之门’,这个门的不确定性比较大,但并非不可用。熊出现之后主任先生在2010年3月第二次来,我给他讲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然后在9月他又来了一次,那次我和他又聊了很多,他很兴奋,回去以后不知道怎么向总统汇报的,总之后来总统在联邦大学演讲的时候居然主动谈起宇宙起源和猛犸象灭绝,我真怕他说漏了嘴。后来他就再没有来过了,只是让我帮这个世界守好这道门。”

陆铭很好奇,“你都给他说什么了?”

“对不起,这我可不能告诉你们了,因为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我答应过他要保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只回答了他半年前提出的几个问题。”

老姜看话题扯远,马上打断他们,他说:“米格尔,还是刚才那个老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米格尔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见小山眼馋,也给他和陆铭各倒了一杯,老姜不想喝酒,只想要个烟灰缸抽烟。米格尔拿过一只喝威士忌的水晶杯,用手指轻轻一碰,就变成了扁平的水晶烟灰缸,递给老姜。老姜点燃香烟,听着米格尔的故事娓娓道来。

帝国的秘密

1945年4月29日深夜,就在苏联红军攻克柏林的前夕,一位名叫沃尔夫冈·冯·施瓦茨的29岁德国年轻科学家仓皇逃出了柏林,他伪装成难民,一路东躲西藏,先后辗转多个国家,最后在1973年使用化名劳兹·彼得森在南美洲小国智利隐居下来,对外宣称自己是一位普通的丹麦农民,而他真实的身份是德国‘祖先遗产学会’的一名研究超自然现象的人类学家。

‘祖先遗产学’会由希姆莱在1935年创建,为希特勒的雅利安人种优越论服务,因为希特勒认为雅利安人才是神的真正后裔,身体里流淌着神的血液,世界应该被他们所统治。在这一指导思想下,‘祖先遗产学会’早在1938年就成立了两只探险队,多次深入中国XZ以及南极洲,寻找时间之门与一个叫做‘沙巴拉’的时空入口,他们相信通过这两个入口可以找到雅利安人作为亚特兰蒂斯神族后裔的证据,并且可以随意在时间和空间中穿梭,为元首打造出一支‘不死军团’。

施瓦茨就是当时派遣进入XZ的科学家之一,1943年,他们的最后一次XZ之旅结束了。但除了收集到一些线索和资料外,并没有找到他们梦想中的时空之门。但是施瓦茨在历次探险考察中的突出表现却赢得了元首的赞赏,将他留在身边做自己的私人科学顾问。

但是当他在元首地堡中与那些年轻的纳粹女子鬼混了一周之后,苏军的炮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该逃跑了。由于逃离的仓促,那些珍贵的研究资料他一点也没有拿,空着两只手登上了开往阿根廷的难民船。

就在施瓦茨逃出柏林的第二天,希特勒自杀身亡,苏联红军在德国国会大厦顶端插上代表着胜利的红色旗帜。元首地堡中大量的珍贵资料都被红军战士装上卡车运回了莫斯科。这其中有许多资料同时也是美国人垂涎三尺的东西,其中就包含了一本叫做《我的西伯利亚生涯》的回忆录,作者是一位叫做乔治·威廉姆的人。在这本回忆录中,完整的记录了作者从法国来到俄罗斯西伯利亚淘金的过程,其中有大量的篇幅描写了一个‘保存着魔鬼咽喉’的洞穴。

1940年6月法国投降之后,德军在图卢兹大学图书馆内发现了这本回忆录,指挥官将他作为礼物送给了痴迷神秘学的希特勒,此后的五年中,这本回忆录就一直由希特勒亲自保管。也正是这个时候,‘祖先遗产学会’的多次外出探险考察都是空手而归,因此,这本回忆录可以说直接的加速了德国对苏联入侵的步伐。

德国并不是唯一对超自然现象痴迷的国家,事实上,当时世界上的主要大国都设立有官方机构对许多神秘事件进行研究,最著名的比如下辖于美国空军的51区研究部,前苏联克格勃下属机构特殊事件反应局等,它们都是与祖先遗产学会不相上下的组织。

既然回忆录已经被苏联人抢走,美国人就必须找到那些看见过这本书内容的人。但是这本书因为一直由希特勒亲自保存,所以包括‘祖先遗产学会’的许多专家都从未得见其真容。除了一个人,就是希特勒的私人科学顾问——施瓦茨。但此时他已经来到南美洲,躲到了美国人的眼皮子底下,再想找到他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世界上还就是一物降一物,追杀纳粹的专家那就是犹太人,在1963年,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获得消息,在阿根廷的里奥加耶戈斯市发现了沃尔夫冈·冯·施瓦茨的身影,以色列立即向阿根廷提出引渡要求,但是阿根廷政府为此事设置了许多障碍,百般阻挠。最后,当忍无可忍的以色列人派出摩萨德暗杀小组来到他的寓所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得到消息的施瓦茨再一次失踪了。之后他去过土耳其、瑞士和香港,在1973年他再次返回南美洲,来到智利。这一次他的好运气并没有维持多久,仅仅两年之后,57岁的施瓦茨再次进入摩萨德特工的视线,犹太人这一次吸取了教训,不再通过外交渠道,而是直接找上门去。但是让以色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踹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两位美国中情局的特工和施瓦茨坐在餐桌旁喝葡萄酒。原来,感到一丝风吹草动的施瓦茨早已是惊弓之鸟,他主动联系了美国大使馆,希望以情报换取生命安全。就这样,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再次逃脱了正义的惩罚。但是施瓦茨并不是一个傻瓜,他知道当脑子里的情报抖落完的那一天,也就是他不得不面对犹太人的日子,美国人是不会那么仗义的。所以他总是避重就轻的给美国政府提供纳粹德国的那些秘密研究信息,但这些情报大部分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没有多大价值了。美国人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提供乔治·威廉姆回忆录里的重要线索,就不再对他提供政治庇护,施瓦茨万般无奈,只得乖乖的把脑子里记得的那些关于魔鬼洞的信息写了下来,交给了美国政府。

51区研究部对施瓦茨提供的信息进行了研究,认为德国人一直在寻找的时间之门或者沙巴拉入口应该就在苏联境内的西伯利亚,但在美苏冷战的大背景下,美国人根本无法进入西伯利亚。通过高空侦察机拍摄的照片,发现苏联在一年之前,也就是1972年,已经完全建成了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水电站,但是他们并不能确定水电站的修建和乔治的回忆录有没有关系。

再说回苏联,虽然自从1935年就已经开始秘密的对彼琉萨魔鬼洞进行研究,但是在1939年末,因为战争的阴影已经笼罩了整个欧洲,这一类的研究活动被迫全部中止。在之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列宁格勒保卫战和莫斯科保卫战中,因为大量的科研人员丧生,研究资料遗失,所以彼琉萨事件也被渐渐遗忘。甚至到了战争结束后的几年,也并没有人想起这件事来。直到1950年,那本《我的西伯利亚生涯》才被几个档案员从一堆准备销毁的纳粹资料中翻了出来,上交给克格勃的特殊事件反应局,这才让整件事迎来转机。在1950年至1952年间,苏联政府重新组织考察队,按照回忆录中的线索,以地质勘探的名义在叶塞尼河中段展开大规模的探查,并且在1953年找到了魔鬼洞。

科学家从河岸边挖掘了一个工作隧道,进入了乔治·威廉姆那废弃的煤矿矿井,找到了魔鬼洞,并且还找到一些被之前的科学家遗留在现场的设备和笔记等。但是这时的矿洞已经严重变形,并且渗入大量的河水,如果不进行保护和抢救,用不了两年时间,它就会彻底坍塌,永远消失在叶塞尼河底。

苏联立即成立了专家小组,制定出了一个绝妙的抢救方案。他们立即对外公布将在叶塞尼河中段修建全苏联第二大的水利工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水电站,并且仅用两年就完成了工程的所有准备工作,在1955年正式破土动工。在这两年间,他们扩宽了岸边的工作通道,利用液压支架加固了这一百多年的老矿洞。在1957年,围堰东侧的大坝基础和发电厂房基础施工已经完成,施工的后半段全部由工程兵接手,一直挖到河床下75米的深度,然后用最少的人,从这里开始向西侧,也就是河床下魔鬼洞的位置横向挖掘,而这个位置的正上方,就是水电站大坝的坝体。在1958年中,负75米工作面的工程全部完工,工程兵们将魔鬼洞和新建设的主通道连接了起来,并且在这个工作面横向挖出了一个超过12000平米的巨大空间。之后这里被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区,供科研人员工作和生活所需。坝体和其它配套设施的施工还是由专业的工程公司完成,而且地上地下的两个工程那是齐头并进,这样才不会因为运出的土方量或者水泥建材等的使用量过大而招致怀疑。工程在1967年基本完工开始蓄水,经过几年的测试和调整,在1972年达到设计水位。苏联政府对参与核心部分建设的工人和工程师全部进行了洗脑式的强化政治学习,他们对这是一处苏维埃秘密核实验设施深信不疑。至此,苏联政府已经完全的把魔鬼洞收入自己囊中,彻底藏起来了!从1972年开始,这里一直都有特殊事件反应局的研究机构驻扎,只是规模不断缩减,到1991年苏联解体前夕,这里名义上是特殊事件反应局一个部门,其实除了十五个守卫之外就再没有科研人员了。

前苏联解体后,美国51区研究部借着1992年‘里斯本条约’签署的东风,派出人员混入核查小组,对俄罗斯核武器库进行清点,并提出要对可能进行秘密核试验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水电站进行检查。当时俄罗斯的政治风向总体是亲美的,所以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美国核查人员的要求,开放水电站及周边区域让美国人搜了三天。美国人把大坝灌浆廊道每一处都用超声波雷达做了探测,最后确定这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水利设施而已,美国人只能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

同样在1992年,远在智利的施瓦茨已经76岁,但依然身体健康,精神充沛,他被新闻报道中一位同在南美洲的孩子吸引了,这个孩子就是米格尔。当时年仅6岁多的米格尔因为在教会学校发表了他对《摩西福音书》的不同看法,以及其它几件可以预知未来的事件引起了一定的关注。

施瓦茨敏锐的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孩子,‘他真的知道点什么!’

但是美国人在魔鬼洞一事上已经彻底对他失去了信任和耐心,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纳粹混蛋,利用假情报骗取了美国政府对他长达十九年的政治庇护,所以暗中和以色列达成默契,在这一年的十二月,摩萨德特工在智利逮捕了施瓦茨,并将他交给海牙国际法庭进行审判。

以色列人给足了美国人面子,并没有在智利直接将他杀死。这给了施瓦茨最后一次机会。

就在海牙国际战犯法庭上,施瓦茨对旁听席上的美国代表大喊:“盯住那个孩子,他真的知道点什么!”

施瓦茨的历史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51区研究部的确对米格尔进行了长期的监视,发现他的确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但是在1995年后,已经成为‘尤卡坦救世主’的米格尔身处信众的牢固保护之中,即便是中情局特工也很渗透。

四年之后,转机出现了。通过监听、监视华雷斯夫人的电话和电邮,他们得知休斯敦莱斯大学的一位物理教授获准对米格尔进行访问,因此他们迅速派人全程跟踪这位名叫陈超的华裔科学家,在他乘坐的邮轮上安插了美女特工,并且找机会将一个带有定位器的圣像放置在他的身上。

中情局特工全程紧盯监视屏幕上闪动的那个代表着陈超的小光点,奇怪的是,这个小光点在昨天夜里突然间从茫茫大海的中间跑到了尤卡坦半岛上,一度让特工们认为是设备出了问题。但是根据女特工后来的汇报,他们得知这个追踪器在当天夜里就失踪了,而且陈超还知道了追踪器的事,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很多人觉得这次行动可能已经暴露。但是根据蹲守在码头的特工报告,陈超被一辆皮卡车送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处高档住宅区,正好与追踪器显示的位置重合。特工们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他们派出一个小队,中午时分在米格尔房子的外围进行监视,他们有的开车,有的散步,有的遛狗,伪装成普通生活中常见的景象。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餐桌前的米格尔早已知道他们何时会经过自己的窗前。

午饭后,米格尔把圣像还给陈超,找准时机将他送上车,让巴布洛迅速将陈超送走,而后米格尔和他的母亲登上藏在车库里另一辆小轿车,朝码头方向驶去。中情局特工发现定位器开始移动,让周边负责监视的人员抵近侦查房屋,报告说米格尔已经离开,他们认定了米格尔一定和陈超在一起,所有特工立即尾随而去,一直追到那片原始森林。就在陈超进入树洞的瞬间,监视器上的光点消失了。当光点再次出现的时候,位置移动到了市中心的石灰岩洞,但是此时只有陈超一人。当天晚上,中情局特工们就以缉毒警的身份对陈超进行了盘问,但是他显然被吓坏了,完全不记得离开米格尔住所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岩洞泳池内。陈超只是反复说着一句话‘你眼中的世界不是我眼中的世界了。’

米格尔和母亲在约翰的保护下,到旧码头和自己的父亲汇合,第二天下午,约翰收到俄罗斯一艘潜艇发出的信号后,他驾驶快艇带着米格尔一家快速冲向深海区,并在约定好的地点将他们放入海中,然后他继续驾船,带领整个走私船队向美国海岸边冲去,目的就是要制造米格尔失踪和他父亲葬身大海的假象。另一边,刚下水的米格尔一家就被一直隐藏在这里的俄罗斯潜水员用绳索固定在两台水下推进器上,继续向深海进发,然后通过潜艇的鱼雷管进入了一艘台风级核潜艇——德米特里·顿斯科伊号,并由它将米格尔带回了海参崴海军基地。自此之后,他便一直留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水电站的下面,而他的父母早已改头换面获得了新的身份,目前定居在香港,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米格尔最后说:“你们想的没错,约翰其实给克格勃干活,他是特殊事件反应局的高级探员。”

老姜感叹道:“我的妈呀,没想到小山村里的一块神石居然背后牵扯出那么大的一个故事来。而且这里面居然还扯进了陈超。”

陆铭接着说:“你为什么没有选择和美国合作,舍近求远来了俄罗斯呢?”

“很简单,俄罗斯的条件好,他们第一不研究我,第二不让我做研究,给我所有我想要的,条件就是我要看好这个门。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美国人想动我了,他们对我封锁了所有离开尤卡坦的通道,如果我不搞一个轰轰烈烈的行动引开美国人的注意力,俄罗斯的潜艇根本靠近不了墨西哥的近海。”

“所以你就利用了陈超?”

“不叫利用吧,他在无意识间帮了我一个大忙,把遍布城区各处的中情局特工都引到那片雨林里去了。我才能从容的带着我母亲去和父亲汇合。”

老姜说:“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曾经很肯定的告诉陈超,你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可为什么还是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这样?”

米格尔敛住笑容,说:“因为那个真实的世界——我去过了!”

“你和你的神达成和解了?”老姜问。

“噢,这不过是我十五岁时的说法,太天真了!”

“那请你告诉我们,真相是什么?”

“姜教授,哦!对不起,是姜老师,即使我告诉你真相,你就真的可以放弃去那边亲眼看看的机会吗?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与‘圣之门’只有一墙之隔。你愿意吗?”

老姜想了想,摇摇头。

“那你们呢?”米格尔又对着陆铭和小山发问。

他俩现在反倒是有些犹豫了,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哈哈哈,其实今天你们看见的才是‘意识纪元’里最大的秘密,就像尤卡坦的‘圣之门’。你们能不能回去,现在不是我说了算,那要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怎么决定?”

“很简单,你们自己去‘洪荒’走一圈。”

老姜问他:“洪荒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我们应该把乱七八糟的称谓都统一起来,别再胡乱起名字了。按照那边的称谓,真实的世界名为‘洪荒’,我们存在的这个空间名为‘意识纪元’,我们这样真实的生命体被称作‘主单位’,被构造出来参与意识纪元运行的那些人工智能被称作‘辅单位’,构造出意识纪元这个超级真实幻象的设备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电脑,所以也不能被称作什么‘系统’啊、‘OS’啊,它的名字叫做‘突触集束计算’,说起来很拗口吧。”

“这些都是你的‘神’告诉你的吗?”陆铭问道。

“神是什么?你们刚才看见我在那间屋子里创造的小世界了,对那里面的‘人’来说,我就是神。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对于我来说只是被创造出来的‘辅助单位’呢?他们也会对着我跪拜、许愿,也创造出了属于那个小世界的科学和宗教。但就在他们着天——也就是外面那个房间磕头许愿、把那里想象为伊甸园的时候,我可能正在这里睡觉、吃饭、上厕所或者仅仅是无聊的看着他们觉得好玩儿。高兴的时候帮助他们解决一点麻烦,提不起兴致了就懒得管他。谁愿意相信神会那么随性和不靠谱?但我创造他们的确只是因为无聊,你们敢保证‘神’创造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无聊吗?所以神不过是科学还无法企及的高度,当有一天,小世界里的人突破了我的设计,来到这个房间,和我面对面谈话的时候,宗教和科学就统一了。所以要想知道这一切的真实原因,你们必须像我一样,亲自去洪荒里看一看。”

小山说:“你说的太深奥了,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后悔是来不及了,只能过去看看了。”

米格尔呷了一口白兰地,点点头。

老姜说:“我是铁了心要去看个究竟的,可你当初说过你不愿进去,为什么还是去了?”

“哈哈哈,我当然不可能把这些告诉陈超,在这一点上我对他撒了谎。因为就在和他见面的前一年,我最后一次去到那条地下裂谷,游过长长的密闭水道,在里面给陈超留下了两张指引方向的纸条。那时我就犹豫了,对着玛雅黄金壁画看了很久,还是没有抵御住好奇的诱惑,走了进去。这也是为什么我最后选择来到俄罗斯,守在这扇门前的原因。”

“原来你并没有给陈超说实话。但是你如果想保守洪荒世界的秘密,为什么要让陈超去那个洞呢?”

“你以为陈超就给你说了实话吗?”米格尔突然转向陆铭,说:“其实陈教授是和你、我一样的人,这一点我早在一年多以前就预见到了,他只是从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能力。”

“什么?那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直接被送去了石灰岩洞,他去了洪荒!”陆铭惊讶的说。

“是的,他选择了回来,所以才能守口如瓶。当他从洪荒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使面对中情局特工的审问,也能做到守口如瓶、滴水不漏!”

“为什么从洪荒世界回来的人都能选择对真实的世界保持沉默呢?”

“那要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米格尔放下空酒杯,等着老姜抽完最后一支烟。然后他起身对老姜说:“对了,姜老师,请你跟我过来一下,我这里有些东西要交给你,其实对于即将进入洪荒的人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我想有始有终。”

陆铭和小山也赶紧把酒杯放下,都看着老姜。老姜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米格尔走了出去。米格尔回头对陆铭笑着说:“别担心姜老师,我必须把当年陈教授留在我手里的东西交给他。也算是给你们旅程划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几分钟后,米格尔带着老姜回来了。

老姜看起来很激动,双手微微的颤抖,他对陆铭说:“小陆,咱们能走到这里不容易。无论那边是什么样子,我都愿意和你,还有小山,手牵手的走过去。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我都很感激你。”

陆铭笑着说:“姜老师,我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牵挂,我答应了带你们过去,但我一定还会回来,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也感谢你能让我看见世界的真相。”

小山对他俩说:“姜老师、陆哥,我原本以为自己会义无反顾的跨过那道门,但我一样舍不得我的父母,回不回来我还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一定要陪着你们走完这条路的最后一步。”

说完话,三个人的手紧紧的相互握在一起。他们拿起放在沙发旁边的背包,却被米格尔拦住了,他说:“各位,你们用不着这些东西了。这边请!”

话毕,他按下书桌旁一个隐藏的按钮,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同样要经过米格尔的生物信息识别,这扇门才缓缓开启。他们跟着米格尔走进门后的神秘房间,这里与整个地下基地现代化高科技感的风格完全不同,依然保持着一个天然地下溶洞的环境,从洞壁上的液压支撑杆和散落一地的粗大朽木不难看出,这里以前是一个矿道,当然,一定就是乔治·威廉姆的矿道了。但是这里多出了一个明显多年不用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东正教圣像和圣物,还有一些宗教题材的油画悬挂在祭坛后的洞壁上。米格尔解释说:“这就是我说的,科学解释不了的时候就会向宗教求助。很难相信吧,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里还一度成为宗教祭坛。好在我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放弃了。先生们,这边走。”

在祭坛侧后方,当初被破砖块封闭的洞口现在已经被扩宽,全方位无死角的照明灯让门里门外每一个角落都看不见一点影子。

洞室正中间的支架上安放有一台摄像机,米格尔说这是一台24小时监控的数码摄像机,而且经过了防辐射的特殊处理。他们顺着摄像机镜头的方向看去,洞壁上方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圣之门’!

虽然洞室被光线照得没有一丝黑影,但‘圣之门’就像是墙上的一个巨型黑洞,好像白纸中间突然被剪掉了一块。从轮廓上看,这个黑黢黢的洞和神石村的那块石头完全吻合。

“这就是‘圣之门’了!”老姜感叹道。

“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个‘计算坍缩点’。而尤卡坦‘圣之门’则被称为‘标准坍缩点’。它们的形成过程不太一样,但效果都是一样的。”米格尔补充道。

老姜仔细的观察着,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当他靠近这个坍缩点,没有温度、没有气味更没有光线,它是黑色的,但并不是因为那里面就是黑色,而是因为那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任何颜色,甚至连无色也不存在,因为在这个黑洞里,从来就不存在颜色的概念,虚无的本体只是虚无。但这个情况是与意识纪元的基本物理定律不符的,所以站在意识纪元中来看待它,当然就只有黑色了。

“它看起来真美,不是吗?”米格尔一边说话,一边从旁边推过来一个有五级阶梯的小架子放在坍缩点的正下方,最上一级平台正好和坍缩点的下边缘平齐。

老姜左手拉着陆铭的手,右手拉着小山的手,走了上去。

小山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上楼梯费劲。他扭头对米格尔说:“会疼吗?”

“先生们,请相信我,这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姜老师、小山,我没什么话要说了,走吗?”

老姜和小山说:“走吧!”

“一定拉紧我的手,我数三个数咱们就一起跨进去。”

米格尔从下面看着他们都闭上了眼睛,三个人的手紧紧的互相握住,小山和陆铭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滴到了地上。

陆铭咬着牙开始读数:“三……二……”

老姜紧锁眉头,鼻腔和口腔共鸣出‘嗯!……’的声音,小山直接喊了出来‘啊……’

“一!”陆铭这里话音刚落,三个人的身子几乎同步的向前一倾……

他们消失了!小山剩下那半个‘啊’戛然而止,山洞中又回到了寂静。

米格尔耸耸肩,自言自语:“祝我们好运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暗门关好。手一挥,桌上的烟灰缸和两个空酒杯就消失了,房间重又回到一尘不染的样子。他满意的看看,嘴里哼着小曲走到外间,趴在地上向下俯瞰他创造的小小世界,‘哦!你们居然在山上为我建了塑像,真乖,让我看看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打一场战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