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2何府相处

话说立春和红梅两丫头，经过何玖惠这俩月的改造，可谓进步神速。用何大小姐的原话说：“立春红梅啊，你俩跟着我进进出出，代表的是小姐我的门面。就你俩现在这个说话和做事的水平，可配不上小姐我啊。你们记住了，不上进的丫头，不是好丫头，早晚会被淘汰掉。所以你俩以后要努力进步，才能继续跟在我身边伺候。知道吗？”

“是，小姐。”所以俩丫头以零基础入门，从学习认字开始，绞尽脑汁跟着端蕙玖学习了俩月，现在勉强会写自己和小姐的名字。倒是红梅还聪明些，在何慧玖的指导下，现在勉强能看府里内院的两三页账本。就是她这点小进步，也帮了季氏不少忙。也缓解了季氏遇急事，内院事无人可托的困境。

为此立春和红梅对自己跟着何玖慧长本事一事，那是非常上心的。季氏和何耀曦看到何家所有人的面貌，现在被闺女调教的上下焕然一新，也是喜在心头。

虽然何慧玖有时犯起小孩心性来，行为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她在遇到正事时，智商一直在线，一点也不掉链子。

尤其是她对商事经营见解独到，谈判桌上应付客商，那是滴水不漏得心应手。尤其是遇到不公平的挑衅时，脾气彪悍的让在乡下老实了一辈子的何老西老两口叹为观止。所以对她今日安排去见马常山一事，何耀曦两口子是毫不阻止的。

立春和红梅现在作为何大小姐身边最亲近的左膀右臂，那是小姐去哪里都有她俩鞍前马后的跟着。何元早就给她们备好了马车，等在门口。非烟以未婚姑爷的身份，第一次跟着何大小姐出门办事。自然不能没有姑爷的派头，他也带上了何元给他挑选的，那俩名字接地气的小厮万喜和百财。

对于灵魂受过二十一世纪多媒体造星荼毒的端蕙玖，带着一身锦衣装扮颜值爆棚的非烟出门那是毫无压力。红梅和立春坐在小姐身边，看到一路上非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小姐看不够。心里真是暗暗感叹，自家小姐的定力超群。对着颜值如此撩人的未婚夫，也能熟视无睹，真是个内心强大的超能人。

不说何府里的有点姿色的年轻丫头们，看着这位新出炉的新姑爷，暗地里都议论谁能最快得到小姐的青眼，等小姐成亲后好盼着自己被小姐提携给姑爷当通房。

立春和红梅作为何慧玖身边的一等贴身大丫头，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那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何况在小姐招赘婿时，就要求姑爷成亲以后，此生除了自家小姐外，不得再有第二个女人。她俩这些日子看着非烟对何慧玖的上心程度，心里都清楚姑爷对小姐那是绝对的专情，恐怕后院那帮丫头们的心愿要落空了。

用何玖慧自己的话说：“男女都是赤裸裸来到这个世上，生而为人没有什么不同，女子就该为自己活着！”她俩这些日子日日受何玖慧的洗脑和影响，那是一心跟着多才多艺的小姐外出长见识学本事，眼界也开阔了不少。思想也跟着发生本质上的变化，以改过去固有的卑微奴性，逐渐活出了自我。她们何家上下现在都打心眼里喜欢和敬服，这个何耀曦夫妻半路上认下来的何家大小姐。

何元亲自驾车拉着自家小姐和姑爷，前往呈轶镇西场马氏货栈。坐在马车上立春抱着手里的账本，扭头问：“小姐，如今战乱时局不稳，今日这批货数量较大。您有把握说服马掌柜分期付款吗？”

“嗯。”何玖慧抱着暖手的炭炉，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非烟盯着她还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才十月初她就畏冷穿上了兔毛披风，还揣上了暖手炉。他就心疼的忍不住对她说：“你身体未愈，以后这些事，你交代一声就好了，不必亲自来回奔波。”

何玖慧对着他淡然的答道：“马常山这个人非常精明且多疑，如果我不亲自来给你引荐一下，以后他也不会放心和你实谈。我来是给他吃个定心丸而已，你不必担心好好配合就行。”

“好。前些天，我让德康托人，从关外买了一些雪貂皮子，打算给你做件入冬的裘衣。”

何玖慧闻言抬眼看着她，挑眉问道：“你和他还有这般交情？还不让我为难他们，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方便说吗？”

非烟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的出生是个不美好的意外，再说都是些长辈之间的陈年烂事，我怕你不爱听，所以我······”

既然过去的经历不是美好的回忆，一般人都不愿再揭开陈年的伤口。何玖慧对他点了点头说：“懂了，以后我不问了，随你吧。”

非烟立刻接口感谢她：“多谢你体谅。”

何玖惠很通透的回道：“谁都有碰到狗血传奇身不由己时，你不必客气。”

“小姐到了。”红梅正好掀帘看到，马车已经到了西场货栈门口，就及时的提醒了他们一声。何玖惠现在心智不全，他的异族身份，还是暂时先瞒着吧。看到何玖慧没有继续追问，非烟在心里也偷偷松了口气。

何玖惠进货栈见到马常山，按照时下的礼仪对他福了福说：“何玖惠见过马掌柜，我应您之邀，来此商谈此次往关外运茶叶货款的事。”

马常山挑眉，看着这位何家新鲜出炉，只用几天就名动呈轶镇的何家大小姐。哈哈一乐说：“哈哈，何老爷已经将此事交托给你处理，看来何小姐已经接手何家大部分产业，老夫先恭喜何小姐年轻有为。”

何玖惠微笑着回应道：“慧儿不过是沾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光，多谢马掌柜夸奖。谈正事之前，慧儿作为晚辈，听说马掌柜好收集各种奇石，今日慧儿有幸寻得一方，马掌柜先看看再谈正事不迟。”

马常山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对面的女孩子几眼，行事通透懂得人情世故。他捻了捻下巴上的胡子，哈哈一乐答道：“好。”

何玖惠对着身后的非烟挥了挥手，随后的万福和百财俩人捧着一个木盒，放到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白色石英石，石头上方透出一轮淡黄色圆月的轮廓，圆月下面是隐约长出一个红锈色的福字字样的石头。

何玖惠将奇石推到马常山面前，接着指着非烟对他说：“这是我的夫婿贺明，以后生意上的事，都有他接手处理，还望马掌柜看在和何家合作多年的份上，多加照顾。”

马常山看着桌子上的奇石，眼前一亮。欢喜的答道：“好说。”

何玖惠看到前期的寒暄奏效，立刻接口说：“此次运送的货款数额较大，正好我这夫婿跟西凉人，还有点交情。您也知道现在西北战事频繁，这样也是为了保证道上打点安全。所以我想跟马掌柜谈谈，货款分期付款，你看行吗？”

马常山闻言立刻挑眉，说道：“噢，我做这一行也很多年了，这可是马某从来没有见过的。何小姐初来乍到，就改了生意道上的规矩。恕马某多嘴一问，何小姐不妨详说一番！”

何玖惠看着他狡黠一笑：“两国交战之际，边城的商事断绝。货物运输路途中，难免会遇到个把责难的。现在冒险运输的所有商品，皆是两国人急需的紧俏商品。我接手何家产业虽然不久，但也只是在商言商。这时走商风险大，机遇和利润也大。何况我还给您在西凉人哪里找了个靠山，以保证你在路途中不被刻意为难。分期付款是为了规避彼此的生意风险，一旦生意中途遇到变故，不至于会因为资金链断裂，影响后续生意的发展。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我们彼此的利益，马掌柜是这生意场上的前辈，何必还要问我缘由呢？”

马常山听着她说完，眨眨眼一乐，“哈哈，此时分批送货降低了让人上眼的目标，分期付款也可以及时抽身止损。何老西有福，慧眼识珠。丫头，你是个会做生意的精明人。好吧，这主意不错，我同意了。”

何玖惠闻言微微一笑，扭头对着非烟说：“贺明，给马掌柜拿契约吧。”

何元和立春和红梅俩丫头跟在她一旁，都看傻了眼了。他们三人都没有看明白小姐和马掌柜谈的怎么回事，这生意就谈完了。

拿着和马掌柜签好的契约书，非烟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对着她苦笑道：“你今日出来前，是不是就早想好了？”

何玖惠对他也狡黠一笑，说：“德康来的是时候，在我们家又吃又喝这么久，总得要点回报不是？再说还有你在，有道是有权不使，过期无效。这送上门的机会，也难得再遇上啊，我就当再利用一下了。”

非烟听她说完，看着她好久才泄气的叹了口气道：“慧慧，你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

何玖惠对他一嘟嘴，说道：“我一直都是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非烟闻言无语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对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端蕙玖经过飞霞谷这一摔，直接改了原来的性情。但是依然聪明能干，某些方面不犯小性子糊涂时，还是才智过人的。

比如性子彪悍，看上眼的人护短，不肯吃亏，对于胡搅蛮缠的人不迁就。

几个人说笑间，就到了镇外何府的松园外庄。德康一伙就被何玖惠故意安排在这里“休养”了半月，也没有让人特别为难他们。就是期间让他们“水土不服”的症状，反复发作几次。

这几天他们几个人，配合郑老大夫开的方子，加上听从厨房的人安排注意饮食调理，身体果然好了不少。于是德康一行人，对于他们来中原水土不服一说，也就信了。

听到庄里下人来报，何小姐和姑爷今日要来见他，他早早就跟着下人等在了正厅。

看到一对靓男美女相携而来，德康也不得不感叹二人看上去，还挺相配。可惜非烟身份特殊，二人这份缘分，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因为非烟忌讳自己的身份被人揭穿，德康也怕得罪了他，有负七王爷所托，所以他至今也就没有敢明目张胆的对外说破非烟的身世。

何玖惠今日本就是奔着他收红利来的，所以双方一见面也就没有客气。

何玖惠斜着眼看着他，直截了当的对他说：“德康，今日我和贺明有事交托给你。以你在西凉的地位和人脉，将此事办妥不难。事成后，贺明也不会亏待你。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想换的贺明认可。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人吧？”

德康眼珠子转了几圈后，皮笑肉不笑的接口说：“公子爷，不妨先说说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

非烟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对他说明了来意。

德康听非烟说完，认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沾木尔隶属于大王妃二王子的阵营，现在前线战事吃紧，他连吃败迹，日子并不好过。耶律藏隶属前朝皇族一脉，还是个文韬武略超群的人。因为大王一直忌惮他在军队的声望过高，这才让脾气暴躁的沾木尔代替帅位来压制他。

现在这二人领兵进军中原，都没有讨到便宜。一个被端蕙玖打得丢了帅位，另一个被打的更惨，差点把自己军队的家底都赔进去。

要是现在他答应给非烟提供方便，自己以后自然就被绑在了非烟这条船上了。若是非烟答应认祖归宗，以后他也算能跟着水涨船高，还多了一条发财之道。若是不答应，那就离他完成李元慎的嘱托，那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那他以后在七王府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德康想明白这些利弊后，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递给了非烟。并对他说：“这是西凉七王府的专用玉佩，你拿着或许可以用得上。”

德康看了看一旁的何玖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何玖慧立刻意会的起身，对着身后跟着的何元和俩个丫头说：“既然都说好了，何叔，我们去看看庄子上还有什么可以带走的。”说完就先一步走出了正厅。

德康看着他们走远才对非烟问道：“十五爷，您真的打算入赘何府？心甘情愿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做何家的女婿？您觉得和何小姐能长久吗？端九小姐知道吗？”

非烟闻言立刻黑脸，他怒怼德康道：“你住嘴，慧慧就是我一生所求的女子。过些日子我和她就会成亲，我不准你这么说她。你记住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我的事不用你管。现在我最喜欢的人在中原，我不会跟你去西凉。安排好你的人跟马常山随行押货，帮我做好事后，你最好尽快回西凉去。哼！”他说完就甩袖，追着何玖慧的背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