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演练

叶清风道:“你也别记恨你谢师伯,他这人就这样,除了掌门师兄和他的爱徒宋祈玉,对谁都没好脸色,说话就更不好听了,不过倒也不是真有什么坏心眼。”

虞宋一脸奇异地看他。

敢情刚才跟人吵起来都快要直接干架的人不是您?

叶清风:“……”

“咳!你小孩子家不懂,我这是同你谢师伯联络感情。”

虞宋面无表情:“哦,你们联络感情的方式真是奇特。”

叶清风又敲他一下,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那是自然,要不怎么是你师叔伯呢?走了走了,再不走,当心又来个事儿,直接把你扣这儿走不了了!”

他一副溜之大吉的模样,虞宋看着好笑,也跟着溜了几步,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驻足,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临渊,勾起嘴角,眉眼弯弯。

“师尊,我们回去了。”

临渊微怔,应了声:“好。”

……

归雁峰。

因着临渊是在闭关中途被晏离亭叫出来的,虞宋本以为他回来还得再闭关,然而,临渊却道:“闭关之事不急,先前本座交与你的本门心法和剑决,你说练得差不多了,不如演练一番看看。”

虞宋挑眉,“师尊这是要考教我?”

临渊点头。

虞宋歪着脑袋同他对视了一会儿,道:“行吧。”

他说着起身,抽出墙上悬挂的一柄灵剑去了屋外,刚展开一个起手式,临渊却道:“本座说的演练,是指你同为师对招。”

虞宋微诧,“和你对战?”

他几乎一下就明白了临渊的意思:这是想探他的底儿啊!

“师尊修为高深,我哪里是对手,我认输。”

临渊道:“演练功法而已,并不需要你认输。”

虞宋见他抬手抬手就祭出了仙剑,嘴角不由得狠狠抽了一下,“演练功法而已,师尊用不着这么动真格的吧?对了,你这仙剑叫什么名字?看着很是不错的样子。”

“天行。”

虞宋“嚯”了一声,挑眉,“君子之剑?倒是跟你很相衬。”

临渊瞥他一眼,“本座以为,在你心中,本座当是个小人。”

虞宋心想,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口中却笑嘻嘻道:“怎么可能?师尊皎皎如月,明明如光,最是君子不过了。”

外表君子,内里小人!人面兽心是也!

不过再一想,临渊也只算计了他拜师这件事,且也他自己心甘情愿为了斩鬼神拜的,说起来倒也算不得真算计,顶多是挖了个坑儿,他自己跳下去罢了。

可自他与临渊相识以来,临渊却护他良多,算来是对他很好很好的人了。

于是他又默默将自己方才心想的“人面兽心的小人”这类话收回去,然后真心的补了一句:“在我心中,师尊是很好的人,真的。”

至少,鲜少有人同他这般,一开始,便信他,由着他。

说来倒也奇怪,临渊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莫名其妙随意信任一个人的人,这姑且也算是表里不一吧。

没等他继续感慨,临渊的仙剑天行已“嗡”地颤鸣了声,灵光闪烁。

”出手吧。”

虞宋深吸了口气,“不出手不行?”

临渊道:“不行。”

虞宋无奈至极,“你怎么这么固……”

一个“执”字还没说出口,临渊身形已然闪动,他只见一片白光倏的扑来,当下本能举剑相迎。

然后便听“砰”地一声脆响,他手中的灵剑,断掉了。

没等他惊讶,临渊身上凛冽的灵力一震,他便被推得倒飞出去。虞宋心中大骇,连忙旋身几次,把断剑插入底下,这才稳住身子,然后就火了。

“你来真的啊!”

他怒目向临渊看去,对上的却是一双依旧平静的眼眸。

“本座从不来假的。”

虞宋给气笑了,“行,来真的是吧?来真的就来真的!”

他把手中断剑往空中一抛,清虚门幻神剑决第一诀便使了出来?继而是第二诀,第三诀,第四诀……

临渊一招一招陪他打,到第五诀的时候,脚步才动了一下,冷淡点评道:“势有余,力不足。”

虞宋胸口上下起伏,嘴角勾起冷笑,心道:“你若只是筑基的修为,三天练一本从未见过的剑决,再拿把断剑来试试?又有势又有力,我跟你姓!”

临渊也显然发现了他的修为问题,眉头蹙起,“你怎么还是筑基期的修为?”

虞宋没好气道:“我一个不及弱冠的凡人,能这么快修成筑基,已经算是天资卓绝了好不好?”

临渊冷冷看他一眼,“本座十岁之时,便已筑基。”

虞宋冷哼,“我可是前十九年都不能修炼,如此算来,就是一年成的筑基。”

再快,就真要被当成妖孽了。

临渊淡声回道:“本座十岁之时,被师尊带上了清虚门。”

虞宋一愣,反应过来。

“你一年不到,就有了筑基的修为?

他早听闻过临渊是修炼天才,却也没想到,竟是这般天才,在此间,寻常人一般三十年达到筑基,天资高一点儿的二十年左右,再高一点的,若能十年达到筑基期,便算得上是天才了。可临渊呢?只用了一年不到。

要知道他修行速度之所以一日千里,是因为有着原来的底子在,还走了偏门,可临渊是从零开始,一身灵力剑气醇厚至极,可见是从正道上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若有无限时间,只怕将来的成就,比之连玦,也是不遑多让的。

不能比,比不了……

“然而,他不想比了,临渊却并没有就此罢手。虞宋就眼见着他那柄已经断了一半的剑发出几声接连着“咔咔”脆响,这回是彻底地寸寸断裂只剩个剑柄了……

虞宋空手接了他一招,便听他道:“用你的剑。”

虞宋气得头发丝儿都要冒烟儿了,龇牙跺脚道:“我的剑都被你弄断了,哪儿还有剑!”

临渊轻飘飘道:“那不是你的剑。”

虞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剑的确是他方才从临渊的屋子里顺手拿的。

临渊屋中陈设简单,能被他挂出来的,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他瞄了眼地上碎成渣渣的残片儿和手上一截剑柄,连忙撇清关系:“这剑是你自己毁了的,不关我的事,你可不能赖在我身上!”

临渊微微抿唇,冷冷清清道:“那就出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