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月

逐渐阴晦的天空和我现在的心情如出一辙。

刚进入四月的前几天，温冬就和凉春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原因好像是凉春怀疑温冬移情别恋。

面对凉春的质疑温冬回答含糊不清，交涉几次无果之后就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他是那种人。”凉春哭丧着脸。

“温冬不是那种人，是不是搞错了，有证据么？”作为好兄弟我力挺温冬。

“我都看见了！”她哇的一下哭出来，接着就趴在桌上怎么叫也不打算起来。

“所以当时什么情况？”凉春不说话我只好问她旁边的好友。

“那天我们下自习后一起结伴回家，随着人流来到校门口时，一个同伴说手机落在班里了，我们就在门口等人少了之后一起回去取，再次来到校门口时老远就看到温冬，阿春刚想上去叫他，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走到他身边和他抱在一起。”

“你们没上去叫他么？”

“没有，看到他俩抱在一起凉春当时就楞住了，我们也很震惊等反应过来他俩已经不见了。”

“你们就看着他俩离开？”

“我们也想上去问个究竟啊，可是凉春都没有动作我们也不好插手。”

“你们连具体情况都没有了解就妄下定论是不是太鲁莽了。”

“都当面捉奸了，你就别想着帮他辩解了。”

“你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总之我会好好调查给凉春一个答案的。”

“那就交给你了阿秋。”凉春趴在桌上头也没抬，看来这事对她打击很大。

回到座位思索一番之后，我决定直接找温冬谈谈，从根源解决问题是我的原则，直接问温冬就好了，他一定会告诉我的，作为挚友我还是这点自信的。

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晚饭时回家班长很是惊讶。

“真稀奇，你是哪位同学，我记得我的座位旁边是没有人的。”

“难得我留下来陪你上晚自习，你这么说真伤人。”

“要是这样就好了，你是因为凉春他们吧，真上心啊。”

“这可关乎温冬的声誉怎么能不上心呢。”

“是是，那你打算怎么做？”

“计划很简单，放学后我跟着他俩，在路上把一切了解清楚。”

“这就完了？”

“嗯，还能有什么情节，难道还要和他俩玩侦探游戏躲到一旁胡乱猜测么？”

“那如果他俩不直接回家而是去哪里约会呢？到时候陪着你的不只有尴尬，还有成吨的狗粮。”

“你想说什么？”

“我也一起去，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跟着他俩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但如果我也一起去的话情况不就好多了么。”

“哦，你愿意来吗，如此甚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连上完三节自习课后我有些虚脱，总算结束了，我在心里叹口气，收拾好东西后我和班长来到温冬面前。

“呦，挚友。”

“唉，你们俩怎么在一起，难道你们私底下早就搞在一起了。”

“哈哈，你真会说笑。”我立马反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开完笑，而且班长根本没有理你的意思。

“难得有机会，一起回家吧，你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不会，咱俩以前还一起洗澡互相捡肥皂来的，这算什么。”

“阿秋你和他竟然是这种关系。”

“男生一起去澡堂很正常，后面的事都是他编的你不要瞎想。”

“哈哈，你俩真有趣。”说着他拿起书包离开教室，我和班长紧随其后。

“对了，我要等个人你俩不介意吧。”他在走廊里突然说道。

“没关系。”我和班长齐声应答，等的就是这个，她不出现我还不好意思问呢。

虽然时间已经是四月中旬但晚上的风还是有些阴冷，自觉的给班长挡了一会儿风之后那个女人出现了，借着路灯我看清了她的长像。

“你是阿雅？”

“哦，你是上次那个宅男，阿枫对你颇有好感哦，唉旁边那位是女友么？。”她也认出我了。

沉默几秒之后，我把温冬拉到一边。

“不是说你去充数么？怎么就你得手了。”

“嗯，怎么说呢，总之情况就是这个情况我也不好过多解释。”

“你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没想道你竟然真的是渣男。”

“兄弟你冷静一下，我和凉春的事不是只言片语就可以解释的通的，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像所迷惑，就问你信不信我吧。”

“我当然信你，但证据就摆在……”

“你说信我就可以了，之后的话不用再说了，难得她俩聊的很开心，今天就好好逛一逛吧。”

虽然我很想劝阻他，莫名的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和凉春之间有很多事情我并不了解，只看见冰山一角的我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

在我把温冬拉到一边后，班长也顺势和阿彩聊起来。

不得不佩服班长的交际能力，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就能完全取得阿雅的信任，并不断套出关于联谊的种种细节。

是这女人太恐怖还是阿雅没有防备呢？

上完三节自习课到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九点半，处于青春期的男女难免会感到饥饿，于是吃点东西就成了现在的主要事项。

“班长这个时候也会和朋友们来补充碳水化合物么？”在快餐店坐下后我突然问起。

“还好吧，一般情况下会来补充一下，顺便在汲取一下蛋白质。”

“唉，吃完饭还要吃冰激凌你不怕长胖么？”

“你这么说话很失礼啊，女孩子是不会长胖的。”

“真的？”我伸手抓向班长的腰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肉，不过还是有相当肉感的。

她哇的一下叫出来。

阿雅扶着脸看着我们，刚才在外面没有感觉现在一看她那头秀发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

“剪短一点会比较好。”温冬随口说一句。

吸收完碳水化合物之后我们在游戏厅里玩了一会儿，大概十点半左右我们在路口分别，目送着温冬离开仿佛又回到刚搬到父母身边的那个时期，温冬的背影在我眼中不断变化，但唯一不变的是那背影里透出的坚毅。

“我还是相信温冬，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唉，你在说什么？你和什么东西呼应上了？”

“没什么，走吧该回家了。”

“你打算怎么跟凉春说？”

“到时候再想吧，我有点累了。”

“总感觉事情会变复杂。”

“复杂点没什么不好，至少它能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些挑战。”

“你这话说的有点意义不明啊。”

“管它呢，总之快回家吧。”

在门口道过晚安后我们回到各自家中。

虽然嘴上说到时候在想，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思考。

该怎么和她说呢？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说：“对你没看错，他把你甩了，分手快乐吧。”总感觉罪孽深重啊。

要是他们能当面说清楚就好了，哦，天啊我真是个天才，只要想办法让他们对彼此说出实情就不用我来转达了，就这么办吧，可怎么才能让他们对彼此敞开心扉呢？

对了找个好地方烘托一下气氛，这个地方最好安静又不孤单，真情流露又不必在意旁人，最重要的是能表面上是四个人一同参与但其实是两两分开的，还要有良好的气氛，世上有这种地方么？

对了，游乐场里的过山车。

不行不行，别的先不谈那个高度我都受不了更别提恐高的凉春了，有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么？

“下周周六有部电影上映，我有多余的票要和我一起去么？”房间里电灯亮起，班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如天使般。

一瞬间仿佛有电流从脑中穿过，电影院的话很安静人也很多，流下感动的泪水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座位也可以分开，气氛就全看当时观看的电影了，依我看爱情片最好，这下就没问题了。班长你真是我的天使，我的救星。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有点肆无忌惮了啊，有钥匙就能不分时间闯进来么？

“是什么电影？”我指着电影票问。

“《恋恋歌·真爱篇完结》。”

“什……什么名？”很难想象还有电影叫这名。

“《恋恋歌·真爱篇完结》。”

“是爱情片么？”

“是的，据说里面的内容相当催泪。”

“完美，这下计划就可以进行下去了。”

“什么计划？”天使提出疑问。

花了几分钟给班长讲清计划后，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

班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之后，二人就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你为什么不回家，不困么？”我先发问。

“我……那个……”她在那里闪烁其词。

“难道是叔叔阿姨加班，你把钥匙落在家里了？”

“嗯……”

她没做过多答复。

“是想留宿一晚么？”

“嗯……”

“我先说好，我家现在只有我这间可以住人，你要留下的话只有在我房间休息。”说出这话之间脑子里又有一股电流划过，我邪魅一笑，靠近班长耳边说道。

“不过你别想着能安然入睡，我可是很严刻的……”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颤抖着身体转身冲出门外，“那种事对我们来说现在还太早了。”隔壁的房门声响起，她好像带钥匙了。

喂喂，打我之前买的友尽游戏怎么就早了？这是什么18禁游戏么？我翻出卡带在上面寻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18禁的字样，到底怎么回事是她不喜欢玩游戏么？

第二天上午认真复习的我，本以为没有什么可以扰乱的我，却被总感觉有些奇怪的班长吸引去了注意力。

她总是时不时的靠近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在传递东西时偶尔也会触碰到她的手。

好软好滑嘿嘿，不对我在干什么，她从早自习开始就一直怪怪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班长怎么了么？感觉你怪怪的。”

“昨天我已经了解到阿秋你有多饥渴了，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不过那种事在父母允许前我们是不能做，但其他的事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羞红着脸忸怩地说道。

什么情况？怎么了我就饥渴了，想找个人陪我玩友尽游戏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嗯……姑且问一句父母允许是什么意思？”

“讨厌，阿秋你真H。”

哦，懂了，她一定是动漫看傻了，一时兴起就演起来了，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看电影的事你和他俩说了么？”班长突然问起，看来她总算正常了。

“还没，等中午再去，午休时间充裕一点。”

“希望你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吧。”

“一定会的。”

吃过午饭后我开始寻找温冬，现在想想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一起吃过午饭了，以前一直形影不离的。

穿过天桥来到主教学楼，沿着楼梯一直向上，来到通往天台的门前，明明有禁止开启的标识贴在上面，门却轻轻一碰就开了，这样一看是标识欺骗了人，还是门出卖了标识呢。

温冬躺在天台上，一如过去。

“呦，挚友。”

“哦，真是稀客。”

他从地上坐起身，我跟着他慢慢坐下。

“今天怎么突然和我一起怀念旧时光了。”

“大概是人老了吧。”

他笑着搂住我的脖子，“你这家伙。”

“有十二年了吧，我们。”松开我后他突然说。

“差不多吧，不过要算上今年。”

“唉，你还真苛刻。”

“我……”

“你来这里的原因我都懂，我们已经认识十二年了有些东西你不说我也清楚，我会给凉春一个交代的你放心吧，你的挚友可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是么，原来你心里早就有数啊，亏我还这么担心，对了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不介意的话。”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他抢过电影票，“竟然是《恋恋歌·真爱篇完结》，我老早就想看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的。”

“说实话作为一个大男生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会不会很奇怪啊。”

“不会，买少女漫画的人群中八成是男人哦。”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总知道些没有用的。”

“多谢夸奖。”

我学着他躺在天台上，温冬会跟凉春和好，一切也会完好如初，三人会一直在一起。

“我不会让她欺骗你的感情。”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

雨水从天空降落，阴沉的天空仿佛暗示着什么。

电影上映的当天下雨可不是好兆头。

电影是一点开场，中午时分闪电在空中咆哮，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出门，原本的中雨变成暴雨，这已经没法出门了。

没过一会儿温冬就打来电话，表示计划可能要取消了，我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这种天气。

躺在床上正想着干点什么时，班长发来了信息，说是让我去陪她一会儿，都多大了那家伙还怕打雷么？

简单收拾一下后我来到她家门前，按了两下门铃后，班长出现在面前，身上还披着被。

“快进来。”她有些焦急。

雷声突然响起，她吓得扑到我怀里。

“没事的。”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有些羞愧，“快点进来啊，别默默程程的。”

说起来我与她认识的那天好像也是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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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下起来了，入秋后雨水变得冰冷，昏暗的天空已经持续三天不知何时放晴，温冬和凉春都有安排了我只好独自回家，学校门口有公交站点，放学铃声响起后五分钟有一辆公交车准时到站，错过它就要在等十分钟。

朦胧的雷声在天边响起，站台下少女拿下眼镜望向天空，伸出手让雨点掉落在手心。

“又开始下了么？”她缓缓说道。

心脏加速跳动，口中吐出哈气缓解剧烈心跳带来的负担，我停下脚步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雨水打在手中的伞上，滴答滴答的声音盖住了周遭一切声响，此刻仿佛世间只有我和她，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尖锐地笛声打破我的幻想，汽车停站她要离开了。

心脏的跳动渐渐平稳，我低下头等待公交驶离。

抬起头她还在原处，是出什么事了么？

要不要上前搭讪试试，可是能成功么，突然被陌生人搭讪，女生会害怕的吧。

“遇到喜欢的女孩就要勇敢的冲上去，即使被打也要厚着脸皮拿到她的电话号码。”

这是谁跟我说的来着？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想一想这不是单纯的骚扰么？人家女生会很困扰的。

心里还在争论时，身体却已经行动了。

雨伞遮住她正仰望的天空，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这个季节淋雨会感冒的。”不知怎么就从嘴里蹦出这句话，大概是掩饰尴尬我向她微笑。

“你是深秋同学么？”她带上眼镜看清楚我的脸。

“你认识我么？”

“算是偶然间认识的吧，考试的时候你坐在我身后，不过说起来你怎么……”

“帮助有困难的女士，是男士的义务。”

我在说什么？好羞耻啊，不知不觉就把漫画里的台词搬出来了。

“哈哈，那麻烦你了。”她说出漫画里的台词，但与漫画不同的是她带着真挚的笑靥。

虽然已经不记得当时我们在雨中聊了什么，不过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她的笑靥和伞下互相依偎着的两人，即使在梦里我也会经常回到那场让我们产生交集的雨天。

“喂喂，你怎么突然又发呆呀。”她敲打着我的额头。

“你该不会也害怕打雷吧？”

“怎么可能。”我跟着她进入房间。

“唉，女生的房间就是这样的么？”

她一进房间趴回床上，并让我坐在椅子上。

“感想？”

“嗯……什么？”

“第一次进女孩子房间有什么感想么？”

“嗯……怎么说呢，粉色比想象中要少，玩偶比想象中多一些，就这样。”

“就这些？”

沉默了几秒之后我缓缓开口。

“有种班长的味道呢很好闻，而且元宵节的时候送你的发卡还在啊，有点感动。”我看见书桌上精致的发卡。

“好歹是你送的嘛。”

“说起来，雨下这么大叔叔和阿姨干什么去了？”

“他们去参加同学聚会了，说是中午回来，不过现在看估计要等雨小一些了。”

“难得有机会大家一起去看电影的。”

“说起电影，我正好有一部喜欢影片，要不要一起看？”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看电影的话我就可以避免因为不知道聊什么而跟她大眼瞪小眼了。

“叫什么名字？”

“《秒速五厘米》，你有看过么？”她熟练的操作着电脑。

“没有，虽然听说过但还没有看过。”

“那我就不和你剧透了，快来我旁边电影要开演了。”

我坐到她旁边，她将被子的一端放到我的肩膀上。

“好像在帐篷里一样。”她笑着说。

知道么，据说秒速是五厘米。

嗯，什么……

樱花花瓣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

……

电影在明里和贵树的对话中开始，在结尾曲《One more time，One more chance》中结束。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赶紧将它拭去，在班长面前我尤其讨厌这样。

十三年的时光让贵树和明里成为陌生人，那一起相处十二年的我和她，是否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为陌生人。

我和她沉淀了十二年的感情现在只能以泪水的形式表达出来，三人一直在一起只是天真的妄想。

泪又流出来，班长用手帕帮我拭去。

“都多大的人了，看电影还会哭鼻子。”

“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

“没有哦，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比那个不懂情感的阿秋好上百倍哦。”

她抱住我像猫一样趴在我的胸口。

我真的不了解情感么？开什么玩笑，人心那么简单的东西猜测起来和对照着说明书拼积木一样，即使在复杂只要努力一下就一定可以完成。

光是和他人对视就能觉察到别人隐晦起来的心意。别人口是心非的话语，从小就一遍一遍刺痛着我。为什么不愿意把真正想法表达出来，表面上互相理解的人却从未真正袒露过内心这让我无法接受。

相互欺骗，表里不一，这就是人与人相处应该的方式么，难道大家心里默认地称作现实的东西就是正确的吗，我从心底里否定这些，如果无法袒露内心那就没有产生联系的必要，这也是我会在班上成为透明般存在的原因。

“阿秋，你喜欢我么？”班长抬头看着我。

“嗯……我不知道。”

“我呀，可是最喜欢阿秋了。”

孤寂、悲伤、不安、迷惑等等这些情感一直盘踞在我的内心，但在双唇接触的一刻心里变的格外平静，仿佛过去的苦痛从来没有发生过。

害怕变成父母那种关系，是我在心里一直漠视班长心意的借口。

“她跟我在一起一定不会幸福的。”

一遍一遍在心里重复这句话来麻痹自己，不停欺骗着自己，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谎，嘴上说着讨厌不愿表达真实意愿的人，自己却毫不在意的隐瞒起心意，我就是这么自相矛盾的人。

父母之间没有感情交流，家里如旅馆一般？别说谎了！家人并没有封闭情感而是我独自将情感断绝。

与人交流是我最不擅长的事，我这个人实在太过笨拙，没人教过我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不看攻略完全不知策略游戏该如何进行一样。

上小学之前我都没有见过我的双亲，一直是在邻市开书店的爷爷照顾我。

“读书吧，书会教你一切的。”这是爷爷对我唯一的教导。

可太难的书我看不懂，我该怎么和人相处，该怎么表达情感，和家人应该怎么说话等等，这些小时候的疑问直到现在还存在心里。

但此刻，仅仅只有此刻，我不在理会让我苦恼纠结的一切，我想和她在一起。

窗外的风雨早已经消退。

推门声响起，伯母拿着布丁一脸姨母笑看着我们，我和她立马分开。

“啊，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她放下布丁后立马离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火热啊。”

“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恋人关系了，要好好照顾我哦。”

“我会尽全力的。”

“阿秋还真可靠。”

应阿姨的邀请，我在阿夏家吃过晚饭后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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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勉强自己学着如何为人处世，按照自己心意活下去就好。”

“那别人的感受该怎么办。”

“看来阿秋没理解爷爷的话，不过阿秋是个好孩子，爷爷很欣慰。”

“真的？”

“真的。”

四月在雨水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