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冬以来,沈国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沈国华早上起来竟觉得浑身轻松,倒像是完全好了一样
嘭!!!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争吵
沈国华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起身下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隔壁房间内……
“胡昌海,你只不过就是老子养的一条狗而已,就凭你,也敢来威胁我?”
“陈董消消气啊。”对面的中年男人丝毫不惧这滔天的怒意,嘴角还挂着一抹嘲讽似的笑意:“这狗长大了,可也是会咬人的。”
不等陈盛威开口,胡昌海继续道:“这些年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我要是不小心抖出去了...”
胡昌海的话停在这儿,陈盛威不屑的轻嘲道:“胡昌海,你真以为老子是吓大的?我做的这些事,哪件没有你的参与?咋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真以为能把自己撇干净?”
“所以嘛。”胡昌海笑得谄媚至极:“我也知道,这样做对我们两个都不好,自然不会那么愚蠢。可我...凭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帮你保守这些?”
陈盛威自然能听出他这句话的深意,轻蔑道:“这次又要多少?”
胡昌海只是淡然的伸出五根手指
陈盛威眉头微蹙:“五十万?”
胡昌海微微摇了摇头:“五百万!”
“贪得无厌!”陈盛威捏着桌角,低声咒骂道。
这已经不是胡昌海第一次来找陈盛威要钱了,他生性好赌,每次钱输光了便来陈盛威这里敲诈,估计这次又是一样
胡昌海反倒状似无辜的说道:“陈董这样说,可真是让我好生心寒啊。这些年,不管多么肮脏恶心的事,但凡是你开尊口,我哪次没有帮你?你这时候反倒说我贪得无厌,难不成是想...卸磨杀驴?”
听到这话,陈盛威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他陈盛威是什么人,岂是可以任人拿捏,胡昌海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陈盛威也懒得陪他玩。
直接开口道:“钱,我是一分没有。”陈盛威走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要是想鱼死网破的话,大可一试。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开口之前,永远闭嘴。”
胡昌海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陈盛威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自然知道陈盛威没有跟他开玩笑
不等胡昌海说话,陈盛威便抬脚准备离开
“那丁老夫人呢!”胡昌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说这么一句,可能就是报复性的想看一看陈盛威吃瘪的模样,虽觉得有些冒险,可话已出口,由不得他后悔。
闻言,陈盛威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不只是他,就连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的沈国华也呆愣在了原地,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头升起,他不想信,也不敢信。他想逃避现实,想逃离这里,可此刻的脚步似有千斤重,竟一步也迈不出去。
陈盛威回头看着他,目光晦暗不明:“什么意思?”
看着陈盛威不复刚才的嚣张跋扈,胡昌海顿感心情好极了,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嘲讽:“呵,什么意思。我可记得,丁老夫人当时的死状可是惨的很呢,陈盛威,要说心狠手辣,还得是你啊。”
胡昌海有了底气,语气越来越猖狂:“你当初让我买通医生,给丁老夫人注入过量的抗精神药,我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你和丁老夫人的私人恩怨而已。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连乌藜香这种东西都能搞来,你是想要沈国华一家的命啊!”
胡昌海越说越癫狂,边说边拍手叫好道:“好啊,陈盛威,谁都狠不过你啊。”
这些话,也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沈国华的耳里,他的身体本就油尽灯枯,听到这些事情,面色更是惨白如纸。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着:“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如果当时丁老夫人能及时送进医院抢救,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胡昌海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可为什么没送到呢?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沈董事长那天晚上遇到的那群混混,都是你安排的吧!”
陈盛威并没有说话,可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窗外那稀稀落落的小雪此刻早已变成鹅毛大雪,楼道里的窗未关严,狂风裹挟着严寒席卷而来,可沈国华竟感受不到一丝寒冷,此刻的他哀默大于心死
屋子里的他们好像还在说着什么?无所谓了,他没有力气听了,也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了。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这片冰天雪地,四周均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平躺在这片雪地里,任由风雪将他掩埋,明明很悲伤,为何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雪越下越大,眼前的雪景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这片冰雪里缓缓流逝,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还未落下便凝结成冰
原来这些年,我错的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