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君权神授,封禅之礼

两人在梁上不过一眯眼的功夫,大殿中间已然坐满了七十二儒生。

覃始皇回忆起昨晚的经历,只若一场梦一般,理了理衣服,说道:“诸位皆知,我此前去过泰山行祭礼,但昨天夜里,神仙降天意于我,要我重整祭礼之规格,方才符合祭天祈祷之意,诸位皆是通晓古籍及礼法的学士,可有何好的建议?”

闻言,陈天潇和尹生慕在梁上坐直了身子,隐有预感,这次商量出的结果一定与开创先河的“封禅”之礼有关。

七十二儒生的大弟子说道:“回皇上,祭礼本来是后世子孙将现世经历禀报给祖先长辈,感恩先辈的付出及养育之恩并祈求保佑福泽之礼,一来显示对去世长辈的怀念及孝顺之情,二来是对美好幸福生活的希望。再之后,则延展到向上天祈求福报的礼节了。既然上天托梦给皇上,必然是认定皇上乃真命天子,指引皇上重新定义祭礼之事。”

而其师弟继续说道:“师兄所言极是,吾皇乃是开天辟地第一位皇上,祭礼也该与之前不同才是,我们不如商讨出一套新帝祭拜之礼来。”

有儒生提议道:“皇上是天子,不如我们便将其昭告天下,让百姓都明白皇上乃是天定,是受天命而为。”

覃始皇闻言,摸着下巴沉思,皱眉不语。

而底下的儒生就祭礼流程展开了激烈讨论,甚至到了后面都讨论出要皇帝割肉祭天,还有更夸张的要求皇上带着群臣跳祭天舞。

覃始皇越听越头疼,眉头越皱越紧,而殿上的讨论却越来越热烈,连陈天潇和尹生慕坐在梁上都觉心烦意乱,希望这些儒生能安静些。

果然,覃始皇一拍桌案,殿上立马鸦雀无声。

覃始皇而后缓了脾气,问道:“朕知各位先生都是有主意的,可是这意见太多太杂,实在没有头绪,更有相互矛盾的说法许多。其实我觉得此事说来也简单,并没有各位想得那么复杂,上天更看重得是诚心,而不是多么复杂的礼仪。而且为了与之前的祭礼不同,我们该多思考将祭礼的流程规范化,还有祭礼的名字也该重新拟订。”

儒生闻言相互看了看,低声商量商量,而后有人说道:“皇上,不如就叫天祭之礼如何?取天子祭礼之意。”

另有人说:“不好,不好,天子祭礼,不吉利还不如叫祭天之礼,取祭拜上天之意。”

而后又有几人提了几个名字,皆不如意。

陈天潇看得着急,与尹生慕低声道:“我现在恨不得冲出去告诉他们,你说覃始皇会不会重重赏我?”

尹生慕轻声一笑,两人继续低头瞧着。

终于有个青年朗声说道:“不知‘封禅’之礼如何?所谓‘封’,指在大山山头之上堆土为坛祭天;‘禅’则是在高山之下、小山之上拔草除地,建祭场祭地。‘封禅’连在一起,既表明是祭天地之礼,也表明是封出世之功、禅万世之位。”

其他人闻言皆是眼睛一亮,而覃始皇也是心头一动。

大弟子说道:“师弟说得极有理,而且太山乃是天下最高的山脉,是最接近上天的地方,于太山顶举行‘封禅’之礼,上可传民生,下可授天意,最是用心了。”

覃始皇满意地点点头:“允。”

大弟子继续说道:“而且之前列国虽都有不同的祭礼,但其实都大同小异,而从没有去到太山顶行过祭礼,因而是开天辟地的先河,皇上之前去的那次,可当做是祭祀覃国先祖。”

而那儒生继续说道:“而且‘封禅’并非我所创,而是我读史书时,曾看到过关于太山封禅的传说,传闻上古五帝皆是在台上封禅才承受天命、创一世传奇的,而且上古封禅礼的流程也有大概记载。”

覃始皇闻言龙颜大悦:“当真?”

“不敢欺君。”

覃始皇一拍桌子:“好,就定为太山封禅之礼,礼仪流程参照古籍整理,你等与礼官好好商议,择一吉日,朕要再登太山行封禅大礼!”

“是。”

陈天潇悄悄问道:“慕慕,这个提议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从两人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那个儒生的后脑勺,尹生慕摇摇头:“他不是封禅礼的原创,我并不知晓这一号人物。”

而覃始皇扫尽昨天一夜的阴霾,畅快地起身,指着那儒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叫李司。”

覃始皇点点头:“你务必替朕办好封禅大礼制定之事,办好之后朕重重有赏。”

“是。”

其他儒生见状神色各异,但终归都是松了一口气。

待殿中人散去后,陈天潇和尹生慕偷偷从梁上跃下来,尹生慕思忖道:“这个李司在史上似乎不太有记录啊。”

陈天潇有些无奈道:“只怕空有才干,却无时运吧。”

尹生慕有些不解,但还来不及问便来到了路上,定睛一看,正是太山脚下,只是路边有许多百姓欢呼跪拜。

“这是封禅之礼的路上?”

陈天潇点点头:“应该是,也不知道他们在山上怎么样?”

待回到道观,一如上次一样的场景,而尹生慕和陈天潇进到院中便寻着韩星越他们三人,但是却没有找到,不由得心里一紧。

流程也与上次祭礼类似,覃始皇到了道观后先去了客房休息,待众人四散开,陈天潇和尹生慕赶紧去寻韩星越他们。

尹生慕道:“他们不在院里跪迎皇上,能去哪呢?”

陈天潇想了想,道:“肚子有点饿了,先去食堂找点吃的吧。”

“潇哥,这个时候……”

不等他说完,陈天潇已经拉他往后厨走去了。

确实,自从穿越过来,两人一直滴水未进,现在换到现代,也已经过去半天了,尹生慕也有些饿了。

才摸进厨房,却见好像有人立刻蹲到灶台下了。

陈天潇掩上门,开口道:“哎呀,肚子有些饿了,有没有吃的?”

闻言,灶台下探出三个脑袋来:“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