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啧,这笔越看越熟悉啊。

余念安想了很久,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是她前世所看到的。

这让余念安十分苦恼,难道这支笔有什么秘密?那个小老头当时好像说的是,是他年轻时做的,唔,那大概和这穿越回去没有多大关系吧。

嗯,这笔让我想起了某个人。那是个英气的姑娘,穿着淡蓝色的衣服,带着帽子,手握毛笔,特别潇洒。

六年了,好多那个世界的东西记不得了。

可是这支笔真的,太熟悉了。

上官婉儿!

这个女人可是让余念安头疼了三个赛季,不过现在,是没机会遇见了。

没想到,当时最头疼的,却是现在唯一一个留下的回忆。

余念安打游戏挺厉害的,也特别喜欢婉儿,即使练了三个月,还是没能随手起飞。

如果说,这支笔要好好珍惜才行。

余念安给它起名“昱”。

夜深了,余念安睡不着,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了。透过窗,还能看见月光下,樱花树的影子。

她推开门,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一句“解衣欲睡,月色入户,念无与寻乐者。”东坡先生好歹还有个伴儿,我这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有朋友?

坐在门前青石板上,寄愁心与明月。余念安正专心致志地体会太白和东坡的诗,突然一道黑影从月亮前飞了过去。

“什么人?”

她猛的站起来,轻声说到。

不会吧,别是刺客啊,我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屁孩儿而已,什么破玩意儿,穿越还没混个名堂就英年早逝了?

“妹妹?”二哥余曜延突然从她后背冒出来。

“啊!”真是吓到余念安了。

这个二哥比她大了十三岁,虽然总是神出鬼没的,会骑马会钓鱼,会射箭会变戏法,几乎无所不能。余念安也因这个二哥保护而骄傲,哪家姑娘能有这样的哥哥?

毕竟在这府里,大哥在朝堂上,三四五六都不是亲的,有时候还会针对自己。

这时候怎么办呢?那就到了二哥出场了,总会把他们欺负回去,堂堂余少将,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

“二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啊?”余曜延摸了摸她的鼻梁,怎么这么可爱!

“以为……有坏人。”

以为有刺客啊!大半夜的,来这么一出,我这二哥脑子怕不是被霸总踢了,连说话都带着霸总味儿。

没错,余曜延唯一的缺点,身上的霸总味儿太重,极度引起不适。

“哥,你怎么来这里了?差不多三更了吧,你怎么还在这出来飞?”

这才是余念安想要问的。

“抓坏人,爹让我们哥几个轮流巡逻。听说最近府里有不少东西丢了,今天轮到我了。”

“坏人没抓到,抓到了一个不睡觉的调皮鬼。”余曜延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这样软,不知道长大便宜哪个崽子。

“快睡觉,不然我就告诉爹。”

余曜延看着妹妹的眼睛,不舍得啊。“你今天去哪儿了。”

余念安内心惊了一惊,阿娘知道我今天出去了,怎么二哥也知道?

“真是怕了二哥了,赶紧抓坏人去吧,妹妹我睡觉咯。”

说着,余念安便回屋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妹妹。

躺在床上,余念安翻来覆去,始终想不明白这些事。

让我捋一捋啊。

除了花生饼干,那几个都在府里,阿娘可能在我出去之后,就一直在屋里。

但是,为什么没有惩罚那几个?让小姐出府这种事,理应杖责,可是,她们明显没有受伤的痕迹。

难不成,她们都是阿娘的间谍?

可是,阿娘让这些间谍监督我,为何呢。

此时余念安心里已经上演了一部电视剧,母亲为何派间谍监视亲生女儿,母女二人为何反目成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啊!

太难受了,睡觉吧睡觉吧。

在余念安回屋后,余曜延并没有继续巡逻,他坐在樱木阁的房檐上,环顾四周,有没有可疑人物。

哪儿有什么“坏人”要抓,还不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

余曜延想起今日在樱木阁发现的那把匕首,那把沾满血的匕首,就忍不住,想要每时每刻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幸好,她今日出去玩儿了,并没有亲眼看到那把匕首。太血腥了。

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让这个六岁的女孩子,置于死地?

此事也惊动了镇国公。

第二日,樱木阁昨日刚上的奴才又换了一番。那六个丫鬟也是,还是余念安死磕着求了李嬷嬷,才留下一个最小的花生。

卯时过半,余念安已经醒了,可能是因为没有睡好,气色不太好。

她点了灯,从箱子里拿出昨日买的那些本书,不对,是被送的书。

那个男孩子长大得是多少女孩子的青春啊,声音那么苏,桃心脸,星星眼,笑起来还有梨涡。

不好意思,余念安是集花痴颜控声控手控……对!她什么都控!

他叫什么来着?

易长卿。

名字还挺好听的。

如果不是前世,她在福利院长大,过敏体质,那狗血剧情也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申时左右,花生请来了崔先生。

身着褐色长袍,头发少许白,鬓角乱乱的,看起来不怎么打理。

“鄙人崔行来,见过七小姐。”一进门,崔先生便行礼了。

“先生不必多礼。听闻崔先生识玉,昨天让花生去京城买了一支笔,不知这笔的材质如何,还请先生赐教。”

余念安端着茶杯,悠悠地样子真让人看不出,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崔行来也是这样,很惊奇。别人家的姑娘估计现在还吵闹着要这要那的,咱家的小姐,气度随了咱家的大夫人。

接着,余念安便让花生取了那支“昱”。

“鄙人不敢当。”

崔行来接过“昱”,捏了捏笔杆,来回摸着,又单手托住这支笔,用眼睛平视着,借着阳光看了看。

余念安不清楚他在搞什么鬼,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

这要放在现代,也是个失传了的手艺。

过了一会儿,崔行来才把“昱”递给花生。

“回小姐的话,这笔杆用作真玉,初步鉴定,是一块相当好的玉,上上品,但如果要确定是什么玉,还得鄙人回去,用仔细研究一番。”

“毕竟,这种蓝调的玉,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