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话 放课后少年

这是几个学生在放学之后发生的故事

角落里的女孩

记得那是期末考试之前几天,因为考试临近,新年也快到了,对于学生来说,考试成绩将直接决定他们在寒假和春节的幸福指数,即使是平时不爱学习的学生此时也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平时并不努力水平居于班级中游的我这次也开始临阵磨枪。老妈交代过这次要进二十名,全班五十人,而我一直徘徊在二十五名左右。所以这次只要稍微努力一下,进二十名应该没问题。

我们学校是寄宿制的,平时周日到周四在学校住,周五回家,记得那天也是周五,我爸妈经常外出出差加班不回家,那晚也是,让我在外面买些吃的。放学后,我在外面吃过了晚饭便打算去附近的图书馆里复习,那里有空调,会暖和一些。而且也不用在家里忍受隔壁小孩那并不熟练的堪比锯木头的琴声。

来到图书馆,上面写着开放时间:8:00至21;30 。里面只坐着稀稀散散几个人,我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晚上六点四十,大多数人都回家吃饭去了吧。图书馆设施条件是真的不错,还有空调,比外面暖和多了。我来到一个空位子,桌子上面还有一本书,现在经常有这种占着空位子,却不来看书的人。我看对面还有空位,便把书推到斜对面。拿出自己的书和试卷。摊开书开始写下午数学老师发的试卷。

好不容易写完一张,已经八点半了,我有些困了,就靠在沙发上打算先打会盹,休息片刻,再继续复习。

迷迷糊糊醒来,图书馆里温度明显降低了,我旁边的空调不知何时被谁关起来了,我四下里看了一下,图书馆里的人竟然坐满了人,大家都在低头认真的看书。我对面的年轻男子低着头看着一本考试资料书,脸色青白,面无血色,眼睛似乎是熬夜了好几天,变成个熊猫眼。嘴唇发白,还破了。嘴上可以清晰看到残留的血迹。是谁关的空调啊?他们不怕冷吗?我正要起身关空调,一个女人过来,面无表情,递给我一个本子,语气生冷

“请签一下字。”

“签字?对了,刚才我进来时忘记签字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市像这样的图书馆进来看书学习都是要登记签字的。我拿起笔在本子上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我看了一下手机,愣住了,现在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已经半夜了,按照规定图书馆应该已经闭馆了,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在看书,还不开空调。我四下里偷偷张望着,这里的男女老少好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我斜对面坐着一个女孩,低着头,她的长发把她的脸完全遮住了,看不清她的长相。她正阅览着我之前推过去的书。这书应该是她的吧?图书馆的灯光比之前也暗了不少。我打算再看一会书就离开这里,不过这里太冷了,看附近的人都没有去开空调,我便自己走过去,这时,附近的人突然都放下手里的书一起看着我,眼睛空洞无神。我被他们看得有些心慌,竟一时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旁边的男人阴沉沉地告诉我:“现在气温刚好,不需要开空调。”

“哦…..知道了”我诺诺地回应着,看着他们,这时我注意到他们有几个人竟然还穿着夏天的衣服。我开始意识到这里的问题。便匆忙收拾书本,准备离开这里。那边有几个人离开了座位,向门外走去,借着昏黄的的灯光,地板上并没有出现他们的影子。我大惊失色,努力镇定住情绪,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赶紧离开座位,快步向门口走过去。附近的人都变了,他们面带死色,形态各异,有的缺了一只眼睛,有的少了胳膊,还有的面目全非,像是被火烧的。坐在窗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瞪着眼睛看着窗户,不时伸出细长的舌头打在窗户上,像是青蛙一样。

远处一个男孩拿起书塞进嘴里,咔哧咔哧啃着,眼睛瞪得老大。不停地说着:“太难了,只能把它吃了,才能记住它们。”他疯狂啃着书本,碎纸屑四下里飞舞着,周围的人视若无睹,继续看书。我没再敢停留在这里,走出了图书馆,回到家里,刚把书本放到床上,突然发现笔丢在了图书馆。当时心想算了吧,大不了明天再买一支,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都大半夜了也不知道是谁,贴着猫眼看过去,猫眼里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站在楼道里,是图书馆里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孩。虽然是活人,但是半夜里穿着红色的大衣披着头发站在那里,还是把我吓了一哆嗦。

“请问,有人在家吗?那个,你的笔丢在图书馆,我给你送过来了。请开一下门,好吗?”她在外面敲着门,喊道。

我颤抖地打开门,她个子不高,穿着大衣,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她的眼睛眼神有些呆滞,看起来毫无生气,眼神有些呆滞。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递给我,那正是我的笔。我有些不解,既然发现我丢的笔,为什么不在图书馆还给我,而是非要一路跟着我,来到我家才把笔还给我。

“谢谢你啊。”虽然心里很不理解,但是还是要感谢她的好意。

正说着,隔壁人家传来夜间新闻的声音:“下面播报一条简讯:近期,市郊多户居民反映他们饲养的家畜在夜晚多次被不明野兽袭击,并吸干血液。目前并未出现人员伤亡案例,警方已介入调查,在这里,警方发出警告,请当地居民朋友关好门窗,注意防范,保护好家中家畜宠物以及自身生命财产安全……”

“没事的。原来你家住在这里啊,正好我也住在附近。真巧啊。”女孩咧着嘴笑了起来。

“确实很巧啊。”我点着头回应她

“可以交个朋友吗?我以后会经常来你家玩的。”女孩说着

“啊?……”我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

“那就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啊。我一定会经常来你家玩的。”女孩很高兴地说,

“我可没答应啊,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心里挪愉着。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再见。”她依旧笑着说着自顾自的说着,转身离去。外面的风刮进来,吹起了她的长发,在她的脑后出现一张和正面一模一样的脸,白色的眼睛,鲜红的嘴唇微微露出里面的尖牙。嘴角上还有一些残余的血迹。

对面

记得那天是星期五放学后,我们结伴回家,我们家都住在附近相邻的小区,我们学校附近有铁路经过,从学校到我们家需要经过一片田地,还要穿过铁路的桥洞。桥洞很长,上面还有一个废弃的站点,通往站点的通道就在桥洞里面。有一扇铁门长年紧锁。

我们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来到铁路站,远远看去似乎可以从地面直接进入站内,但其实有围栏挡着,左边是桥洞入口,从这里穿过去便是铁路对面了。

我们进了桥洞,走着走着,前面有个通道,那里有段台阶,顺台阶走上去便是那个废弃的车站了。不过一直都是有铁门关着的。来到通道,今天依旧关着。我们继续前行,出了洞口。同行的鲁睿喊道:“看对面,那怎么有个女的?”

我们被他吸引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废弃的车站月台上站着一个披着长发,穿着大衣的女人,我们刚才经过那里,门不是被锁起来了吗?她是怎么进去的?

“头发把脸都遮住了,都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看,他在向我们招手呢。”一个同学惊讶的喊道,对面的女人果真举起手朝我们挥了挥似乎确实在向我们招手。

“呜呜……”远处传来火车鸣笛声。随即火车头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喂,别过来啊!”一个同学惊呼出声。

对面那个女人走下月台,向我们走过来,我们赶紧提醒她,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向我们走过来。在我们的惊呼声中,她被火车撞倒在铁轨上,火车呼啸而去,我们再没有看到她站起来。

大家惊呼出声,一个小伙伴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差,看着眼前刚刚发生的那骇人的一幕,没忍住,直接蹲在地上吐了。我们也慌了,赶紧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匆忙离开这里,临走时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正隔着围栏站在那里朝着我们挥着手。

钥匙

放学后,男孩肚子有些饿,便在学校附近小摊点买了些东西吃,刚进小区门口,肚子便开始疼了,还好附近有一间厕所。

他忍住疼痛,快步向厕所走去。厕所里空无一人,找了个干净的卫生间,正要把手里的提包挂在隔板上,忽然发现隔板挂钩上挂着一把钥匙,“谁的钥匙忘这里了?”看着钥匙,这是一把极其普通的铜钥匙,上面布满铜斑,似乎很久没人使用了。

“和我家钥匙很像,对了,这不就是我们小区的钥匙样子嘛,虽然看起来都一样,但每一家的钥匙都有细微差别,我们小区一年前才彻底完工的,这把钥匙怎么这么旧?”男孩看着手里的钥匙喃喃自语。钥匙上面贴着一块标签,标签很脏,还有一角残缺了,上面写着“303”,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丢了钥匙的人一定很着急,肯定会回来寻找的”男孩冲干净厕所,正要把钥匙挂回原处,忽然转念一想“这钥匙上满是铜斑,显然是很久没有用过了,可能失主早就重新配了一把钥匙了吧。”,于是他顺手把钥匙放进口袋里,向外面走去。

天色有些暗了,风刮着黑云,从远处飘来。“糟糕,要下雨了。”男孩看见不远处有栋楼房,正好可以避雨,他急忙向那里跑去,刚跑进楼里,雨点就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

“什么时候了?再不回家,老妈又该骂我了”,正往外掏手机的时候,那把铜钥匙“啪”的一声掉了出来。看着铜钥匙,他心里一动,暗想:“这钥匙是不是这303房的呢?”他找到楼梯口,噌噌地上了三楼。

303室的门很破旧,四角沾满了蜘蛛网,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这里的楼都是一年前刚建的,怎么会有蜘蛛网?”看着破旧四角布满蜘蛛网的门,男孩脸上写满了诧异。

拿着钥匙朝锁眼里一捅,然后轻轻一拧,锁竟然被打开了。男孩打开门,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他捏着鼻子往里走,房间看起来倒是挺新的,但里面的家具却都是老古董,木床、三抽柜、大衣柜,

‘’看来这家屋子主人并不富裕,家具这么旧,估计是搬家的时候从老家搬过来的。”男孩思索着。这时,卧室不时传来声音,像是人发出来的,男孩推门朝里看去,屋内光线不好,朦朦胧胧中似乎堆满了东西,中间还坐了一个人,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一看,

床上正躺着一个男人,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因为房间很大,打火机所能照亮的范围有限,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但是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也看不清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窗户是开着的,男孩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后退。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摔倒了,发出声响,房间里的人似乎正聚精会神专注于他们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男孩的举动,男孩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说了一句

“我在附近厕所看到钥匙,外面下雨进来躲雨,看钥匙上写着“301”就试了一下,没想到是你家的,不小心冒犯了,实在是抱歉。”

“没事的,”女人说着。男孩刚舒口气,爬起来转身要走,她又吐出来一句

“来世注意就好。”

男孩吓得腿打软一时挪不开腿,一阵风刮过来,女人直起身,背对着男孩的后脑勺,一袭长发被风吹开,露出精致的面庞,白色的眼睛,看着男孩,鲜红的嘴唇微微扬起,露出满意的笑容。嘴里尖牙微微露出。嘴边尽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