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文,杨芸香先后梦到儿子苏仁心,又想他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身体更是不好,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去XZ看儿子了,就想最后一次去XZ看儿子。他们跟唐果果说了他们的想法,唐果果虽然理解他们,但却很不放心,因为两个老人身体一般,进藏,万一出什么事呢?但苏建文,杨芸香似乎打定了主意,非去XZ不可。
唐果果没辙,又真的担心,于是找李众众商量。李众众说:“怎么我一次也没梦到过苏仁心,难不成他怪我,都不愿到我的梦中来?”唐果果说:“上次有医院的领导同事陪他们一起去,那时他们身体还好。现在他们身体不好,又没有人陪伴,一定要人陪着的。”李众众问:“你怎么想的?想我陪他们一起去吗?”唐果果说:“难道你不想借此机会去看看苏仁心吗?”李众众说:“一座孤坟,一个墓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唐果果吃惊看着她。李众众说:“XZ太远了,远得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被时间治愈,被空间打败,我已经放下了。”唐果果不满说:“我满怀希望,觉得你会一口答应,我甚至想象你在苏仁心的墓前泪流不止。”李众众说:“我跟他那时已经分手,没有任何关系。”唐果果气愤说:“苏仁心真是不值。”李众众说:“为一个人跨越千山万水,那个人至少得活着,他都没有活着,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我怪他,我怪他死了,我不会原谅他,我不会去看他。”
唐果果轻轻问:“如果他没有死,你会去看他吗?”李众众说:“也许会吧。”唐果果说:“可惜他没有等到你去看他。”李众众不作声,扭头看向窗外。唐果果后悔说:“我不该跟你说这件事的,你已经放下了。但我实在没有时间,安排了好几个手术,走不开。”李众众说:“你觉得苏医生,杨医生是我的责任,因此他们无论什么事我都有义务知道。”唐果果说:“他们十分信任你,从心理上接受了你,当你是家人。”李众众说:“我再说一遍,我跟苏仁心已经分手了,我跟他以及他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唐果果诧异看着她。李众众眼睛慢慢湿润,说:“我后悔跟他分手。”唐果果瞬间难过起来,眼睛也湿润了。李众众说:“如果我不跟他分手,他也不会去XZ,也就不会发生意外。”唐果果忙说:“跟你没有关系,那是他的选择,他是一个心中有大爱的人,他肯定不会后悔站出来制止那场纠纷。”李众众低着头,起身去洗手间。
跟唐果果分手告辞后,李众众去酒吧,但没有喝很多,因为她在戒酒。
回家龙龚子正一个人在院子里打篮球,李众众问:“飞扬飞翔呢?”龙龚子说:“在房间看书。”李众众说:“苏医生和杨医生要去XZ看苏仁心,最后一次去看他。”龙龚子说:“是了,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李众众说:“如果我陪他们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龙龚子脸色瞬间变了,说:“你忘不了苏仁心,也忘不了水墨心。他们一个是你的朱砂痣,一个是你的白月光。而我既是墙上的蚊子血,又是衣服上沾的饭黏子。我真的是‘生不如死’,活着的人不如死去的人。情敌是两个不在的人,你跟我开玩笑呢?你是要逼我去死吗?死了就可以公平竞争,不然我一个活人怎么比得过两个死人?”李众众说:“对不起,我喝多了,说错话了。”龙龚子生气质问道:“为什么喝多?因为伤心难过吗?伤心难过的是我!你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就算我没为你做什么,只是不停的劝你戒酒。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能去XZ吗?你不爱我,至少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你千万别说死在XZ就死在XZ,正好跟苏仁心葬在一起。我不答应,你死后要跟我葬在一起的。”李众众说:“对不起,我错了。没人陪你打篮球,我陪你打吧,或者我看你打。”龙龚子慢慢冷静下来,没那么激动了,问:“你是担心两个老人,还是真的想去看苏仁心?”李众众说:“担心两个老人。我跟黄强商量一下吧,看他能不能出趟远门。”
黄强愿意出趟远门,因为李众众说了,包吃包住包来回路费,一天一千块钱。
晚上吃了饭,李众众坐在沙发上发呆。龙龚子过来说:“陪你坐一下,一会我洗碗。”李众众说:“我洗吧,你做的饭。”龙龚子说:“我洗吧,你上班辛苦了。”李众众笑说:“你在家也不轻松,没闲着。”龙龚子问:“黄强那边怎么样?”李众众说:“后天回来,今天去了墓园,看了苏仁心。他说苏医生和杨医生十分难过,都哭了,他也跟着流了眼泪。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太惨了。我叫他拍了一张照片给我,你要不要看一下,只是别被吓着了,拍的坟墓和墓碑。”龙龚子说:“我本来是怕那些东西的,但经常跟你去墓园,见多了也就不怕了。”李众众拿起手机翻出照片递给他。龙龚子接过,只看了一眼便沉默了。李众众说:“我看着很难过,但没有哭。”龙龚子将手机还给她,说:“这种冲击,你怎么受得了呢?我也受不了,我跟苏仁心认识,也算是朋友来着。有机会的话,我陪你一起去看他吧。”李众众说:“我叫黄强帮忙买了一束玫瑰花送给他。”龙龚子假装无奈说:“你不用什么事都告诉我的。”李众众笑说:“我手机都可以给你看,还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后天黄强一行人回来,李众众开车去接他们。先将苏建文和杨芸香送回家,两个老人明明很疲惫,却还想着烧水让李众众喝了再走。李众众制止了他们,嘱咐他们早点休息,缓一缓。
又送黄强回家,黄强也有点疲惫,打着哈欠说:“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真怕两个老人家身体吃不消。但最后还好,没什么事,一切正常。”李众众说:“这次真辛苦你了。”黄强笑说:“不辛苦我,辛苦谁呢?”李众众问:“玫瑰花多少钱?”黄强说:“不用,不要。”李众众说:“那这几天的工资要不要?”黄强笑说:“你真的是,什么都算得那么清楚。”李众众说:“能算清楚的东西一定要算清楚,算不清楚的另外再说。”黄强说:“XZ真的是太远了,去一趟实属不容易。”李众众说:“谢谢你。”黄强忙说:“我是真的那么觉得,不是要你的感谢。”李众众说:“我真的得谢谢你。”黄强笑说:“有时真受不了你的客气礼貌。”李众众说:“休息两天再去上班。”黄强说:“不用。”李众众说:“带薪休假。”黄强笑着问:“这几天是不忙吗?”李众众说:“忙我也应付得来。”黄强笑说:“当然,你多厉害啊。”李众众说:“这个星期六,洪子语儿子满月,你正好赶上。”黄强问:“到时你会去吗?”李众众说:“会去,袁莱打电话向我确认,到时我一定去。”黄强说:“她那个人比较有心机,卫蔚就单纯善良一些。”李众众问:“我是什么样的人呢?”黄强说:“你是个又好又坏的人,听起来很矛盾,但却是事实。”李众众笑了一下。
转眼星期六,李众众,龙龚子去参加洪子语儿子洪淼淼的满月礼。洪淼淼这个名字袁莱取的,她十分得意,认为自己取了一个绝好的名字。但洪胜利,梁彩霞不是很喜欢,说一点都不好听。而洪子语没有发表意见。
进去酒店,李众众,龙龚子就碰到卫蔚,她正带着洪慈到处玩。李众众问:“子言呢?”卫蔚笑说:“他有点事,晚点来。你们来得挺早的。”李众众说:“没什么事,就早来了。”卫蔚说:“袁莱怕她儿子受委屈,开了一间房,现在应该在房间睡觉。你们要看孩子的话,可以去房间看,不然怕是看不到,或只能远远的看。你们去看,袁莱还是让看的,其他人则不一定,怕吵到她儿子睡觉。”李众众说:“她的儿子,当然是金贵了,不能叫人给看坏了。”卫蔚,龙龚子忍不住好笑。卫蔚说:“袁莱请了一个什么金牌月嫂,有证书的,说是科学喂养,科学育儿。我公公婆婆当面什么不说,背后说她乱花钱。”李众众说:“以后袁莱还会乱花很多钱。”卫蔚说:“感觉她不是生了一个儿子,而是生了一个天下。”李众众说:“不像你,生了一个女儿就是一个女儿,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卫蔚问:“你是不是还是送的项圈和手镯?”李众众笑说:“我懒得动脑子。”卫蔚笑说:“你前后送了多少出去?”李众众笑说:“送出去是小事,就怕没机会收回。”龙龚子笑说:“我以为你不心疼,原来还是心疼的。”
又聊了几句,李众众,龙龚子去看洪淼淼。小家伙长得十分可爱,李众众,龙龚子喜欢,真心夸赞了几句。袁莱还有她妈妈听了很是高兴,连带一旁的金牌月嫂听了都很高兴。袁莱笑说:“你们两个以后生的孩子说不定更可爱。”李众众笑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袁莱笑说:“你说姓什么不好,偏姓洪,都不好取名字。我想了好久,才想到淼淼这个名字。说起来灵感还来自于你,你叫众众,六个‘人’,淼淼,六个‘水’,刚好又姓洪。希望他以后像你一样好看聪明。”李众众笑说:“你野心可真够大的,像我一样好看聪明。”袁莱笑着打了她一下,说:“我儿子,即使不像你,但肯定也不会差。”李众众笑说:“差就不是你的儿子,而是洪子语的儿子。”众人都笑了。袁莱笑说:“是的,你很懂我。”李众众说:“我当然懂你了,因为你太好懂了,一切都明摆着的,聪明机智,美丽大方。”袁莱说:“你的嘴真是又甜又毒,一面是蜜糖,一面是砒霜。”李众众说:“你跟子语基因这么好,应该多生几个。”袁莱说:“你先生一个出来好不好?最好生个女儿,那我儿子的终身大事就有靠了。”李众众说:“刚说了不开,你又提?难不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众人又都笑了。
中午开席,因为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一个大厅都坐不下。但酒店其它的厅又都有客人,只有一些包房还空着。但是那些包房又不在一起,而是这里一间,那里两间,于是客人被分几个地方坐。李众众,龙龚子也坐在包房里,一桌人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过几天,洪子语打电话给李众众和龙龚子,说请他们吃饭。因为办酒席那天,人太多太乱,没照顾到他们,怠慢了他们。李众众,龙龚子当然是说不用,但洪子语坚持。李众众,龙龚子只得答应下来。
洪子言也来了,李众众问:“哪天你去了吗?都没有看到你。”洪子言说:“去了,但是去得有点晚,我也没看到你们,不知道你们坐在哪?”洪子语皱眉说:“那天真的是,我们这边的亲戚朋友,我算得很准。但袁莱那边,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多来了有六七桌客人。找酒店协调了好久,才空出了几个包间。后厨的菜准备得不够,有些菜要换,又是商量。最后伴手礼差很多,包房的都没有发,只有后面补了。袁莱还怪我,说好好一个满月礼,弄得一团乱。我忍着没跟她计较,我那天头都是大的,恨不能原地爆炸。”李众众说:“这次是乱了一点,下次就有经验了。再说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亲戚朋友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