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这人懒洋洋地歪了歪身子，好歹是坐了起来。却仍是欣赏着歌舞，享受着众女的侍候。
按摩的力道刚好，这人舒服地谓叹了一口气。
还跪着的那人也并未出声，仍是稳稳地跪在那。
享受了一会，这人才徐徐睁眼，冷冽的寒光一闪而过。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他猛地把那骨杯摔了出去！
“砰！”
“啊！”
杯子砸到一个侍女旁边，那侍女下意识地叫唤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就对上那如狼般凶狠的目光，侍女直接被吓得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男人已不是那懒洋洋的样子，脸色诡谲，双眼满是嗜血与暴虐，语气阴冷，犹如恶鬼的低吟：
“把她拉出去，给兄弟们玩玩，玩尽兴了，就扔到兽营里。”
“给我的浮屠，加道菜。”
说着这种恐怖的话，那人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眼中的嗜血与脸上的笑意同时出现，矛盾又，可怕。
“是。”
见那侍女已经绝望地被拖了下去，剩下的人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们的大汗，乃天神之子，受浮图神庇佑，能死于大汗的爱宠，应当感到荣幸。
那个新来的，实在愚蠢。
复坐回那个铺着虎皮的王椅，那人笑着望了望宫门的方向。
那边，就是启国。
“让勇士们准备好，本汗，要把启国皇帝的头颅，献给伟大的浮图神！”
“是，大汗。”
......
阎无归还在看着姜易，突然一个转头。
看到那个方向只有白雪皑皑的山峰，阎无归皱了皱眉。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伺着她？
这种感觉，真是让她不爽。
“陛下。”
姜易突然出声，瞬间把阎无归拉回了现实。
“怎么?“
姜易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
“顾鸣，绝不可小觑。若此次他亲自出战——”
“我军，必败。”
阎无归：“......”
必败？
连她都不敢说自己永胜不败，这人好歹是个大统领，怎么如此没有信心？
真是被吓昏了头了！
本来她之前还对这个年轻人挺看好，没想到也是一个懦弱之辈。为将者，竟未战先怯。前几年，这青州到底是怎么守下来的？
阎无归忽然觉得有些兴趣缺缺，把姜易收为己用的心思也淡了些。
在她看来，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那就要时刻做好没命的准备。
别说是敌国了，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想要来侵犯她的国土，就算明知是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这是属于军人的傲骨与热血。
若连这种胆气都没有，谈何保家卫国？
必败？
可笑！
似是感受到了阎无归的心绪，天上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大雪，间或还夹杂着细碎的冰晶，打在人脸上生疼。
这应该，是大战前的最后一场雪了。
阎无归伸出那修长如玉的手，雪落在上面，瞬间融化，残留的清液反而衬得那手越发白皙。
她微微抬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刺骨。
“朕，绝不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