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旗生

方旗生,官拜大理寺少卿,在长安城也是略有民望的人物。明年开春之际将迎娶自己的青梅竹马,此次回泉州省亲,并打算接老父母去长安筹办喜宴。

大理寺,是由当朝皇帝所设立,专门处理各种悬案,迷案,密案的机构,而刑讯逼供的手段相当残酷,骇人听闻,在此种制度之下,破案结案的效率却非常之高,坊间传言,大理寺是个没有人性的地方,进去了便是出不来了。

而近年来,世间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由妖怪作祟的案件,接连不断,除之不尽,皇帝大怒,令大理寺彻查。

方旗生来到泉州后便听闻各酒楼中毒事件,私下调查未果后便找上了当地府衙,哪知府衙也是不作为,竟将案件直接定为悬案后置之不理,方旗生听之不由得苦笑,怕是不久后,长安的大理寺就要收到这里的消息了。

眼看线索全被切断,事件发展毫无进展时,他发现有两人似乎也在调查此案,看他们走访了出事的饭馆酒楼,方旗生一路跟着观察,若是友非敌,也许可以合作。哪知还未等他表明态度,对方便以匕首伺候。

“你是谁?”开心站在方旗生身侧,反手握紧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姑娘莫误会,在下方旗生,是这泉州人士,之前也调查过中毒事件但无进展,今日我见二位像是也在调查此事,便跟着看看,并不是想图谋不轨,也并无恶意,若是冒犯了二位,还望见谅。再者,若我真想跟踪,怎会这么轻易被你们察觉?最后,”方旗生脸带笑意,一片诚恳,“若二位对此案感兴趣,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破案,一起找出真凶。”

“何以信你?”小花踱步出现在方旗生面前,手中幻出长棍。

“二位若是不信,我也无法。家中也做饭馆生意,就在此附近,二位大可亲去验证,”顿了顿,又说道:“不如这样,我先请二位去自家吃个饭,聊表诚意,顺便以偿刚才冒犯之举?”

请吃饭?小花绕过方旗生瞥向开心,用眼神询问“去吃不?”,开心点头,放下手中匕首,说道:“姑且先这么着吧。”内心窃笑:有人请客,当然是先蹭顿饭再说啦。

方旗生带二人来到一家饭馆,巧的是,这家饭馆正好在吴家对面,怪不得他们进出吴家时就被方旗生盯上了。

饭馆名为小方饭馆,是方旗生爹娘所开,二老经营这家饭馆已十余年,也算是有声有色,不过最近这事,令小方饭馆遭遇了最冷清的淡季。这也成了方旗生必须调查清楚中毒事件的原因之一,若此事一直悬而未决,那么中毒的阴影会一直影响泉州,到时候不光是方旗生父母要愁生计,泉州的大部分饭馆都会遭遇寒冬。

一到饭馆,方家二老便热情招待起来,一度让开心怀疑这个方旗生就是个拉客的。

几番介绍,也算是彼此相识了。方旗生招待二人坐在靠里角落的位置,也不寒暄客套,点了几个菜就直奔主题。

“二位可有进展?”

“还未。但开心怀疑是第一酒楼。”

“没有证据。”开心补充道。

“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若是简单的馆间争斗,必有迹可循,会不会…”方旗生喝了一口茶水,“有妖作祟?”他是大理寺少卿,专查妖案,这种迹象,他第一猜测就是妖怪所为。

妖?小花开心互视一眼,毕竟自己是妖,对这个词就格外敏感。

这方旗生是不是对妖有偏见?无凭无据的怎么就怀疑妖了呢!

但是说到妖,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选,哦不,妖选。

“会不会是第一酒楼为了一家独大,请了个妖怪在别家下毒?”小花将开心和方旗生的假设结合到一起。

“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

方旗生开心异口同声。

“这些都是假设,若找不到证据,就是无稽之谈。”方旗生又喝了一口水。

此时菜肴陆续上桌,三人也不怕别人听见他们的讨论,因为饭馆里也没有其他客人。

“若真是如此,那就很简单,我们只要引蛇出洞便可。”小花又开始嘎吱嘎吱吃嘛嘛香。

“怎么做?”开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花狼吞虎咽的模样,这傻狗能想出办法?

“不知苍兄有何高见?”方旗生却是一副认真模样。

“你想,第一酒楼的目的不就是想踩低别家,自家称王吗?那我们就找一家酒楼,再请几个人让他们大造声势,营造出生意好到爆的景象,你猜第一酒楼会怎么样?”小花朝嘴里扔了粒花生米然后得意地朝方旗生眨了眨眼。

“苍兄果然高见!到时候他们肯定按耐不住,势必要采取行动!一旦他们采取行动,我们就一网打尽!”方旗生连连点头,“此计我看可行,开心姑娘觉得呢?”

“嗯…不错。”这傻狗居然真有办法,她还以为他只是木鱼脑袋配了一张俊俏的皮囊而已,“可是哪里去找饭馆和人?”

小花敲了敲桌子说:“这不有现成的嘛。”

“人,我有办法。”方旗生如此说道,他的想法是,到时候去县衙里借十几二十个人不就成了。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在方家聚头,先是在方家门口竖了块告示,上头写着:五折大酬宾。末了后面还加了一句:食之不适,掌柜剁腿!

这赤裸裸的抄袭,摆明了是和第一酒楼杠上的节奏啊!

有好事者前来围观,在店门口议论纷纷,也有胆大者,冲着这五折两字进门尝了个鲜。到日头高挂,临近午饭时间时,方旗生的托儿也来了,饭馆里顿时热闹非凡,方家二老忙的不可开交。

开心和方旗生充当小二,端茶送水,上菜撤菜来回跑。小花能看见具相,于是像充当门神一样,站在柜台后审视着这堂内之人。

这一日的阵仗并没有引来那章鱼怪,也没有遇到可疑之人。第二日如法炮制,除了忙,依旧没啥其他动静。第三日,由于前两日的造势,顾客越来越多,已经不需要方旗生的托来撑场面了,但是五折的力度太大,这样下去方家怕是要被吃破产,于是三人决定,今日再不成,则改换策略。

傍晚时分,气温下降,虽说这里气候温暖宜人,但还是存在昼夜温差。方旗生将门帘放下,以阻隔门外带有凉意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