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如何算起来?
——从北宋耕地面积、粮食亩产量等数字说起
“让历史学算起来!”这一近乎口号式的呼声,近年来颇具感召力。实话实说,呼声尽管响亮,但本人无太多新鲜感。虽然从前并不知道,1922年,梁启超便倡导“历史统计学”[1],但早在55年前,我就算了起来。老师[2]当即告诫:“古代某些数字是算不清楚的,如粮食平均亩产量之类。”本人向来是个不大听话的学生,依然故我不回头,硬着头皮往下算。而今回顾这桩往事,有些体验和感悟,率尔写在下面,不知对青年学子有无可参考之处。
我步入研习宋史之门,是在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众口一词:宋代“积贫积弱”。但我一接触基本史籍,宋代“弱而不贫”之感油然而生。宋人往往炫耀:本朝“生齿增息”“户口繁多”“田野日辟”。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然而要证实宋代果真“弱而不贫”,仅仅列举这类略带夸张的只言片语,难以令人信服。即使采用当时通行的举例论证法,说服力也不强。与试举例以说明之相比,数据论证法无疑更科学、更简明、更有力。于是,我患上“数字饥渴”症。
正当痛感举例论证法局限性不小,试图让数据说话,又不知如何入手之时,前辈学者汪篯先生仿佛深知我等之心,当即现身说法,率先垂范。汪先生治学有一大特色,其弟子吴宗国教授所著《汪篯传略》如此记述道:“非常注意各个(历史)阶段中的数量关系,经常进行各种统计和计算。”[3]1962年,数月之内,汪先生在《光明日报·史学》接连发表《隋代户数的增长》《唐代实际耕地面积》等四篇隋唐史札记[4]。当年,这四篇札记影响力大、波及面广,说其在历史学界产生轰动效应,并不为过。包括我在内的不少学子和学者,跟着汪先生算了起来。只因“文革”赓即爆发,这些统计、计算结果到70、80年代之交才陆续公之于世。
我从20世纪60年代初开始,在吸取前辈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统计、计算出四组数据:其一,北宋耕地面积扩大:唐代为800万~850万顷[5],北宋约1460万余顷[6],北宋比唐代至少增加600万顷即6亿亩。其二,北宋粮食平均亩产量提高:北宋“大约中岁亩收一石”[7]。汉、唐两代也大体如此,但因宋量大于唐量、更大于汉量,北宋粮食亩产比唐代增长25%,比汉代增长近1倍。其三,北宋年粮食总产量增加:汉代约320亿斤[8]、唐代约595亿斤、北宋约1284亿斤。北宋比唐代翻了一番还多,比汉代增长三倍有余。其四,北宋人口增多:汉代、唐代均不过6000万,北宋在历史上首次突破1亿大关。“人多好种田”,人口的增长意味着劳动人手的增加。依据这些数字,进而得出结论:北宋超越汉、唐两代,在我国历史上是一次经济腾飞,足以同汉朝、唐朝前后相辉映,相互争妍丽。对于这些数字,本人并不十分自信,因而在文稿中特意加上一句话:“从绝对意义上讲,这些数字并不一定可靠,只是些近似值,但就相对意义而言,它们所展示的趋势是确实可信的。”[9]谁知这些数字公布不久,某些学者竟一再引用。如金观涛、刘青峰试图证明“我国农业生产水平之高,在古代世界是惊人的”,便以此为主要例证之一,并据此进一步推算出人均占有粮食量,唐代近1000斤,宋代近1300斤[10]。实不相瞒,本人当时不免沾沾自喜,因而信心倍增。从此连年在课堂上反复予以讲述,心里美滋滋,有些得意:别人讲北宋农业生产的发展,总是举例,什么占城稻的推广以及踏犁、秧马、龙骨车等,而我用几个简要的数字就说服学生,驳倒宋代“积贫积弱”论。若干年后,反躬自省,才发现上述四组数据,除第四组系学界通常说法外,其他三组均不可信。2008年,在将《北宋租佃关系的发展及其影响》一文收入《两宋史散论》[11]时,我率性把这些数据统统删掉。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发现上述数据很成问题是从阅读相关论著开始的。较早读到的是余也非先生的《中国历代粮食平均亩产量考略》[12]和吴慧先生的《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13]。他们掌握的资料比我全面许多,其计算结果与我差距极大。而余、吴两先生的结论差异也相当明显。如吴先生用大量篇幅反驳汉代“亩收一石”论,坚持“亩产三石”说。而余先生则认为汉代南方“亩产谷四石”、折合米二石,北方亩收麦由一石逐步提高到三石。他虽然肯定宋代“北方每亩平均产量为麦一石”,但认为南方每亩产米“一般应为二石”。分歧如此之大,足见考证历代粮食平均亩产量之难,不可草率从事。于是我开始自我质疑。本人将汉、唐、宋三代粮食平均亩产均假设为一石,显然是错误的。以北宋而论,所谓“大约中岁亩收一石”,系熙宁年间吴充所说,仅就熙州(今甘肃临洮县)、河州(甘肃临夏市西南)地区而言,并非全国各地的实情。其反证不少,如范仲淹《答手诏条陈十事》言及苏州的情形:“中稔之利,每亩得米二石至三石。”[14]吴充是就粟麦而言,范仲淹是以稻米来说,各地栽种谷物品种不同,产量迥异,很难一概而论。这时,我才想到老师当年的告诫:“古代的粮食平均亩产量是算不清楚的。”
岂止粮食平均亩产量的假设是错的,耕地总面积估计也不对。我所认同的北宋耕地总面积为1460万余顷一说,其史料依据无非《宋史·食货志上一·农田》里的两句话。一句是:“治平中(天下垦田)四百四十万余顷。”另一句是:“赋租所不加者十居其七。”所谓“十居其七”,分明是个不确切的数字。“四百四十万余顷”确切么?答案应当是否定的。细读这段史料,破绽显而易见:“皇祐中垦田二百二十八万余顷,治平中四百四十万余顷,其间相去不及二十年,而垦田之数增倍。以治平数视天禧则犹不及。”[15]不到20年,耕地翻一番,绝无此种可能,断断不可信以为真。后来读到何炳棣先生《中国古今土地数字的考释和评价》一书,他列举了北宋不同年份有关耕地总面积的八个数字,认为:“仅就这八个数字之间极不稳定的大起大落,就可推知这些数字决不会反映当时的耕地面积。”[16]何先生怀疑这些数字的真实性,言之有理。而我竟将不真实的亩产乘以不真实的亩数,从而得出北宋年粮食总产量高达1284亿斤,无疑是闹了一个大笑话。上述三组数据漏洞相当多,如耕地面积、农作物播种面积、粮食播种面积分明是三个不同的概念,我将耕地面积与粮食播种面积混为一谈。又如唐亩与宋亩并不相等地,前者为4752.6平方市尺,后者为5189.4平方市尺,分别相当于0.792、0.865今亩,亦称市亩[17]。宋亩分明大于唐亩,而我居然忽略不计。为避免枝蔓,这些本文恕不一一列举。
关于北宋耕地总面积,在《文献通考》等有关史籍的记载中,除何炳棣先生所举八个数字之外,更离谱的是:治平年间,“天下垦田无虑三千余万顷。”[18]去掉余数,以3000万顷计,再按一宋亩等于0.865市亩换算,当时天下垦田多达25.95亿亩,大大超过现今全国耕地总面积。人们难免会问:这可能么?有前辈学者早年竟信以为真,据此记述道:“到英宗时,全国耕地共三千多万顷。”[19]好在杨志玖先生已于20世纪50年代初著有《北宋的土地兼并问题》一文,专门予以订正[20]。稍后,华山先生在《关于宋代农业生产的若干问题》一文中进一步指出:“这个统计,一望而知是靠不住的。”[21]华先生所说“这个统计”,包括“三千余万顷”以及“四百四十万余顷”等在内。在他看来,都“靠不住”。
所谓天下垦田“三千余万顷”,只是典型个案之一。宋人提供的数据往往精确度不高,且相互抵牾,不可尽信。北宋军费在财政总支出中所占比例很高,是个不争的事实[22]。究竟高到什么程度?蔡襄、张载、陈襄都是北宋中期人,年纪相若。这三位同时代人,便其说不一。蔡襄言:“养兵之费常居六七。”[23]张载曰:“养兵之费在天下十居七八。”[24]陈襄云:“六分之财,兵占其五。”[25]到底相信谁的?依我看来,都是“估计参谋”。人们固然有理由认为,蔡襄曾任主管财政的三司使,所言可信度应当很高。但他在治平元年,除“养兵之费常居六七”一说之外,还另有一说:“天下六分之物,五分养兵。”[26]六分之五,即十分之八强。一年之中,两个不同的数字居然出自蔡襄一人之口。关于北宋开封的人口,种师道称“京师数百万众”[27],已经相当夸张。刘攽说得更悬乎:“京师至三百万家。”[28]以一家五口计,北宋开封一城人口竟达1500万人之多,即令包括开封府所辖16县在内,也让人无法想象。但我当年见风就是雨,捡起封皮就当信,竟在《北宋租佃关系的发展及其影响》一文中加以引用。过后方知:上当!至于“京师亿万之口”[29]、东京“居者无虑万万计”[30]一类的言辞,从历史统计学的角度看,纯属天方夜谭。
有关数据采用与数字计算方面的教训理当记取。然而近期在某些著述中,不靠谱的数据和数字仍时有所见。如高估宋代城市化的程度,认为“南宋时的城市人口已上升到总人口的五分之一”,超过改革开放初期。又如高估宋代的农业生产率,宣称当时“平均每个农民每年生产粮食为4158斤”,发达地区“为6930斤”。直到20世纪80年代,仍“远远低于宋朝的农业生产率”。这些有悖常理的数字,据说是计算出来的,但终究很难令人置信。“宋朝公务员富得流油,包拯年薪超千万,富可敌州。”[31]这类似是而非的说法主要在网络与媒体上流传。正式出版的专书《两宋风云》居然也列举出一些离奇数字:“北宋时期的国民生产总值,占了当时世界的80%,是明朝的10倍之多。”[32]作者不屑于注明出处,让人高深莫测,不知其依据何在[33]。
凡事均不可一刀切。受论题与史料的双重制约,某些问题很难算乃至无法算,如刚刚说到的宋代的GDP之类。这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应当补充并强调的是,另外若干乃至更多问题能够算甚至必须算。如要揭示唐宋物价的变动轨迹,只能用数字说话。全汉升先生20世纪40年代所著《唐代物价的变动》《北宋物价的变动》《南宋初年的物价大变动》《宋末通货膨胀及其对于物价的影响》[34]等文,在数据的运用与计算方面是相当成功的,具有示范意义。数字论证法如果运用得当,有助于不少历史问题的解决。有关事例较多,仅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各略举一二例证。
其一,算出独到见解。如20世纪40年代,据全汉升先生在《唐宋政府岁入与货币经济的关系》[35]一文中计算,唐天宝八年钱币所占比例仅为3.9%,到宋治平二年(1065)高达51.6%[36]。依据这些数字,全先生指出:政府的收入在唐代中叶以后,钱币所占比重逐渐增加,实物所占比重逐渐减少,到北宋治平年间,前者所占比重超过后者。这无疑是有关唐宋时期财政收入结构性演变的一大重要见解。20世纪80年代初,贾大泉教授在全先生研究的基础上,将这项研究进一步向前推进。他在《宋代赋税结构初探》一文中认为宋代“国家财政三分之二以上来自农业二税以外的赋税收入”,并以数据为证:熙宁元丰年间,二税收入仅占30%,工商杂税等其他收入占70%。[37]我个人认为,其数据与结论是可信的。
其二,验证既有结论。如长期以来,人们普遍认为,宋朝重用文臣、压抑武将,但论证不够坚实。20世纪80年代初,梁天锡教授在《宋枢密院制度》一书中对两宋十八朝枢密院长官的文武构成进行统计,得出文臣占91%,而武将仅占9%的数据,从一个侧面印证宋朝奉行重文轻武政策[38]。值得注意的是,梁教授的统计是动态的,表明重文轻武政策在宋朝前后又有所变化和调整。又如宋代布衣入仕者增多,究竟多到什么程度?20世纪70年代,陈义彦先生对《宋史》1953人的家世进行统计,其结论是宋代布衣入仕者占55.12%[39]。他将无谱系记载者一概视为布衣,李弘祺教授认为不准确,应剔除,布衣入仕者应占32.53%[40]。此前,孙国栋先生的统计则是:晚唐名族公卿子弟贡举而进者占76.4%,至北宋跌至13%;寒族晚唐仅占9.3%,北宋增至58.4%[41]。这些统计难免欠精准,但我个人认为,他们用数字说话的努力值得肯定。
其三,订正不确陈说。20世纪60年代,有前辈学者指出:唐代“科举制是最主要的做官途径”;“绝大部分都是科举出身而致位宰相的”。本人在《略论唐代科举制度的不成熟性》一文中采用数字论证法,试图予以修正。依据数据,我认为:“从数量上说,唐代入仕为官的主要途径不是科举中第,而是流外入流”;“唐代宰相之中,科举出身者与非科举出身者大约各占一半。”[42]从前学界通常认为,唐代妇女再嫁者甚多,而宋代极少。本人在《婚姻与社会·宋代》一书中采用抽样数据统计法,以期证明宋代妇女再嫁者并不少于唐代[43]。至于方法是否合理、数据是否可信、结论是否正确,则有待读者评判。
总之,本人从总体上对数据论证法持肯定态度,且尽力予以运用。“让历史学算起来”,问题不在算不算,关键在于如何算。算得好,事半功倍,论证有力。胡乱算,破绽百出,适得其反。不宜草率为之,而应审慎行事。本文无甚高论,浅见不过如此而已。
(原载包伟民、刘后滨主编《唐宋历史评论》第3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
[1] 参见罗志田《数字与历史》,《战略与管理》1997年第3期。罗教授在此文中还指出:“我们历史上留下来不多不全的数字中,很多又并不那么可靠”(第115页)。
[2] 1961~1964年,我的研究生指导老师是金宝祥先生。
[3] 吴宗国:《汪篯传略》,汪篯:《汉唐史论稿》,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第270页。
[4] 汪篯:《隋代户数的增长》《史籍上的隋唐田亩数非实际耕地面积》《史籍上的隋唐田亩数是应受田数》《唐代实际耕地面积》,《光明日报》1962年6月6日、8月15日、8月29日、10月24日。收入汪篯《汪篯隋唐史论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第28~69页。
[5] 汪篯先生在《唐代实际耕地面积》一文中说:“唐天宝时实有耕地面积,约在八百万顷至八百五十万顷(依唐亩积计)之间”(汪篯:《汪篯隋唐史论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第67页)。
[6] 据杨志玖《北宋的土地兼并问题》,《历史教学》1953年第2期。
[7] 徐松:《宋会要辑稿》食货二《营田杂录》,刘琳、刁忠民、舒大刚、尹波等校点,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第5985页。
[8] 据宁可《汉代农业生产漫谈》,《光明日报》1979年4月10日。后收入《宁可史学论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第521页。
[9] 张邦炜:《北宋租佃关系的发展及其影响》,《甘肃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0年第3期。
[10] 金观涛、刘青峰:《兴盛与危机——论中国社会超稳定结构》,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第56~57页。此后,金观涛、刘青峰又在《历史表象的背后——对中国封建社会超稳定社会结构的探索》(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第43页)、《中国古代社会的超稳定结构》(《金观涛、刘青峰集——反思·探索·创造》,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88,第108~110页)等论著中予以引用。
[11] 张邦炜:《两宋史散论》,四川师范大学电子出版社,2008。此书系该社为申请建社而仓促出版,故无版权页,且错字甚多。
[12] 余也非:《中国历代粮食平均亩产量考略》,《重庆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0年第3期。
[13] 吴慧:《中国历代粮食亩产研究》,农业出版社,1985。此书正式出版前,1983年已在成都中国经济史学术讨论会上分发其油印本。
[14] 范仲淹:《答手诏条陈十事》,《范仲淹全集》,李勇先、王蓉贵校点,四川大学出版社,2002,第534页。
[15] 脱脱等:《宋史》卷173《食货志上一·农田》,中华书局,1977,第4165~4166页。
[16] 何炳棣:《中国古今土地数字的考释和评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第9页。
[17] 据余也非《中国历代粮食平均亩产量古今对照统计表》,载余也非《中国历代粮食平均亩产量考略》文末。
[18] 马端临:《文献通考》卷4《田赋考四·历代田赋之制》,中华书局,1986,第58页。
[19] 吕振羽:《简明中国通史》下册,上海光华书店,1949,第447页。吕老《简明中国通史》撰写于1947年,当时身处战争前线,查找史料之难,异乎寻常,出此差错,在所难免。
[20] 杨志玖:《北宋的土地兼并问题》,《历史教学》1953年第2期。
[21] 华山:《关于宋代农业生产的若干问题》,《山东大学学报》(历史版)1960年3、4期合刊,第51~66页。收入华山《宋史论集》,齐鲁书社,1982,第1~29页。
[22] 参见汪圣铎《两宋财政史》,中华书局,1995,第395~402页;王育济《关于北宋“养兵之费”的数量问题》,《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0年第1期。
[23] 蔡襄:《论兵十事奏(治平元年)》,曾枣庄、刘琳主编《全宋文》卷1003《蔡襄十》,上海辞书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第384页。
[24] 《张载集·文集佚存·边议》,中华书局,1978,第358页。
[25] 陈襄:《上神宗论冗兵》,赵汝愚编《宋朝诸臣奏议》卷121《兵门·兵议下》,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校点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第1330页。此文文末原注:“熙宁二年(1069)上,时知谏院”(第1330页)。
[26] 蔡襄:《上英宗国论要目十二事·强兵》,《宋朝诸臣奏议》卷148《总议门·总议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第1694页。此文文末原注:“治平元年上,时为三司使”(第1696页)。
[27] 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卷30“靖康元年正月二十日丙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第225页。
[28] 刘攽:《开封府南司判官题名记》,曾枣庄、刘琳主编《全宋文》卷1503《刘攽二十》,上海辞书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第184页。
[29] 范祖禹:《上哲宗封还臣寮论浙西赈济事状》,《宋朝诸臣奏议》卷106《财赋门·荒政》,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第1144页。
[30] 宗泽:《宗泽集》卷1《乞回銮疏·靖康元年九月》,浙江古籍出版社,1984,第16页。
[31] 参见新华《“包青天”年薪过千万?》,《江南时报》2011年2月21日,第14版。
[32] 袁腾飞:《两宋风云》,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第1页。
[33] 参见魏峰《宋代GDP神话与历史想象的现实背景》,《国际社会科学杂志》(中文版)2014年第2期。
[34] 全汉升:《唐代物价的变动》《北宋物价的变动》《南宋初年的物价大变动》《宋末通货膨胀及其对于物价的影响》,分别刊载于《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11辑,1943,第101~148页;第11辑,1944,第337~394页;第11辑,1944,第395~423页;第10辑,1942,第201~230页。
[35] 全汉升:《唐宋政府岁入与货币经济的关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20辑上册,1948。收入全汉升《中国经济史研究》上册,台北稻香出版社,1991,第209~264页。
[36] 全汉升:《唐宋政府岁入与货币经济的关系》,全汉升:《中国经济史研究》,台北稻香出版社,1991,第230页。
[37] 贾大泉:《宋代赋税结构初探》,《社会科学研究》1981年第3期。
[38] 梁天锡:《宋枢密院制度》上册,台北黎明文化事业公司,1981,第11~14页。
[39] 陈义彦:《从布衣入仕论北宋布衣阶层的社会流动》,台北《思与言》卷9第4号,1972年,第244~253页。
[40] 李弘祺:《宋代教育散论》,台北东升出版事业公司,1980,第54~55页。
[41] 孙国栋:《唐宋之际社会门第之消融——唐宋之际社会转变研究之一》,香港《新亚学报》卷4第1期,1959。收入孙国栋《唐宋史论丛》,香港商务印书馆,2000,第245页。《论丛》初版由香港龙门书店于1980年印行。
[42] 张邦炜:《略论唐代科举制度的不成熟性》,中国唐史学会编《唐史学会论文集》,陕西人民出版社,1986,第225~234页。
[43] 张邦炜:《婚姻与社会·宋代》,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第65~7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