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次相遇

这几天在唐闳的主持下,陆宰的丧事办完了。因为唐闳还有公事要赶着回去办,而唐婉想留下几天陪表哥陆游散散心,唐闳和夫人李媛便先回山阴了。

五月的天还不是那么的热,这天陆游陪着表妹唐婉逛西湖,唐婉走在西湖边看着美丽景色本十分高兴,但看到陆游依旧一脸忧伤的样子,便说道:“表哥,你别老愁眉苦脸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景色多美啊,你就笑笑吧,表哥。”

陆游才勉强笑了笑,见陆游不说话,便问道:“表哥,你能给我讲讲这西湖和周围的景物吗?”

见唐婉非常期待的看着自己,陆游便给唐婉讲道:“西湖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的美景,还要感谢东坡居士,当年要不是他带领二十万百姓疏浚西湖,建筑长堤,怎么会有如今的西湖美景。”陆游认认真真的给唐婉介绍西湖周边景物,唐婉就在一旁仔细聆听。

由于仪王妃病情还未痊愈,赵士程便来到灵隐寺给母亲烧香祈福。自从宋高宗迁都杭州之后,许多皇室宗亲,达官贵人都来灵隐寺烧香,灵隐寺一跃成为全国四大名寺之一。

赵士程在大殿拜完佛祖,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碰见了刚被册封为建国公的宋高宗养子也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七世孙赵伯琮,赵伯琮比赵士程小三岁,他们二人自幼相识,关系很还要好。

赵士程率先打招呼:“伯琮,你也来上香啊?”赵伯琮回答道:“嗯,张婉仪生病了,我来给她烧香祈福,希望她能早点痊愈,对了,皇叔你怎么来上香了?”(张婉仪是宋高宗妃子,赵伯琮养母,按照辈分赵士程是赵伯琮的堂叔。)

赵士程说道:“我母妃也生病了,所以就来上香祈福母妃早日康复。”赵伯琮问道:“皇叔,今天天气不错,我准备去西湖泛舟,不知皇叔意下如何?”赵士程想了想回去这么早也没什么事,便说道:“也好,去西湖散散心。”

赵士程和赵伯琮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达西湖边。这时一位年纪约四五十岁的素装打扮的人来到赵伯琮身边低头说道:“公爷,船准备好了。”

赵伯琮说道:“嗯,知道了马公公了。”这位马公公是张婉仪派来负责照顾赵伯琮日常生活起居的。

马公公问道:“公爷,现在上船吗?”赵伯琮点点头,马公公便对着湖面吹了几声口哨,之后便见一艘十分华丽漂亮的二层小船朝赵士程他们所在岸边驶来。

待船到达岸边,赵伯琮笑着对赵士程做出请的手势:“皇叔请。”赵士程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赵士程便登上船,赵伯琮紧跟其后登上船,随后赵小五和马公公也登上船。进入船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客厅,里面桌子椅子摆放的很齐全,在其中一张桌子上还摆放了一把七弦琴,一支玉萧,以及一些其他乐器。

赵士程看见桌子上的乐器便上前摆弄道:“伯琮船上怎么这么多乐器啊?”赵伯琮说道:“皇叔,这里的乐器有些是皇上赏赐的有些是我从全国各地收藏的。”

赵士程点点头,他看见桌子上的一把玉箫便拿了起来,赵伯琮见赵士程拿起那把玉箫便说道:“对了,我好像记得皇叔你以前很喜欢吹萧的,怎么这两年不见你吹了?”

赵士程无奈道:“这两年父王对我要求更加严厉了,不是练功就是背书,没有时间吹了。”赵伯琮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皇叔,你随便吹一首,让我饱饱耳福?”

赵士程推辞道:“我都好久没吹了,怕不会了。”“皇叔,今天难得如此雅兴,你就吹几首吧。”在赵伯琮再三请求下,赵士程才答应:“好吧,那就献丑了。”

说完,赵士程便深情的吹了起来,萧声婉转动听,赵伯琮听的如痴如醉,赵小五和马公公虽然不懂欣赏,但也觉得很好听。

由于船离岸边不远,在西湖边散心的唐婉和陆游也听到了萧声,唐婉听到萧声后说道:“表哥,有萧声,你听见了吗?”陆游点点头道:“嗯,听见了,萧声委婉清脆,十分动听啊。”

唐婉四处探听萧声的来源,终于发现萧声是从那条二层精美的船上传来。赵士程一曲作罢,赵伯琮听完立马鼓起掌声说道:“好好好,皇叔,你吹的太动听了。”

赵士程谦虚道:“哪里哪里,好久没吹了,有些生疏了。”此时站在船头的赵小五突然看见在岸边的唐婉,他立马跑回船内对赵士程说道:“公爷,我看见唐姑娘在岸边。”

赵伯琮问道:“不知唐姑娘是那位?”赵士程说道:“哦,唐姑娘是我从山阴回京路上认识的。”赵伯琮说道:“既然是皇叔旧识,请到船上一叙如何?”

赵士程没想到能在这和唐婉相遇正是太高兴了,因为赵伯琮在这,所以又不能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只是淡淡说道:“嗯。”

于是船靠岸了,唐婉见船靠岸了,还在好奇刚才吹如此动听的萧是谁呢?等赵士程和赵伯琮从船上下来,唐婉一见是赵士程有些惊讶。赵士程见到唐婉说道:“唐姑娘真巧啊。”

唐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行礼道:“原来是小公爷,婉儿有礼了。”“唐姑娘客气了。”赵士程说完便看到在唐婉身旁的陆游,唐婉立马介绍道:“小公爷,这位是我表哥,陆游,表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小公爷。”

听完介绍后,陆游立马行礼道:“还要多谢小公爷出手相救我舅舅一家。”赵士程说道:“陆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陆游又说道:“小公爷真是好爽。”陆游又看了看赵士程旁边的赵伯琮问道:“不知这位是?”“哦,这位是...”赵士程还没来得急介绍,赵伯琮抢先回答:“哦,在下赵从之,是赵公爷的远方堂侄。”

赵士程见赵伯琮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想来是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自己,便掩饰道:“哦,对,我远方堂侄。”赵伯琮说道:“在这聊天也不方便,不如咱们到船上坐下来慢慢聊如何?”

唐婉看了看陆游,陆游想了想说:“那就打扰了。”“陆公子,唐姑娘请。”赵士程说道。“多谢。”陆游和唐婉说完就上船了。

上了船后,唐婉见船上这么多乐器便说道:“小公爷这么喜欢乐器啊?”赵士程笑着回答:“嗯,纯属个人爱好。”

唐婉又问道:“刚才萧声不知是小公爷演奏的还是赵公子啊?”

赵伯琮笑着说道:“唐姑娘也听到了刚才的萧声?”唐婉点点头。赵伯琮继续回答道:“不瞒姑娘,刚才那委婉动听的萧声是我堂叔吹奏的。”

唐婉听了后看了赵士程一眼说:“原来是小公爷吹奏的,没想到小公爷在乐器上有如此高的造诣。”赵士程笑着说道:“唐姑娘过奖了,在下只是胡乱吹的。”

唐婉说道:“小公爷真是太谦虚了。”赵伯琮看着陆游一言不发便问道:“陆兄,不知对乐器是否了解啊?”陆游回答道:“在下,只是略懂一点点,不过我表妹精通琴律。”

“哦,唐姑娘既然精通琴律,这正好有一把琴,唐姑娘何不弹奏一曲,让我们饱饱耳福?”唐婉谦虚道:“婉儿只是懂一点点,实在是登不了台面。”“唐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赵伯琮说道。

唐婉只好同意道:“好吧,那婉儿就献丑了。”唐婉便弹奏起来了,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赵士程认真听着,不知不觉拿起了玉箫跟着吹奏了起来,琴声和萧声交织在一起,委婉缠绵,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一曲完,立马响起了掌声,赵伯琮高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婉儿姑娘弹得真是太好了。”唐婉不好意思道:“赵公子太夸赞了,婉儿弹得不好,还是小公爷吹奏的好。”

赵士程说道:“婉儿姑娘谦虚了,只怕是在下拖了姑娘的后腿。”赵伯琮说道:“好了,堂叔你们就不要在相互谦让了,你们合奏的真是天衣无缝,绝妙的配合。”

陆游听完后也觉得十分好:“嗯,确实很好。”唐婉弹完琴后觉得那把琴不一般,便问道:“小公爷,这把琴一定不一般吧,要是婉儿没有猜错的话,这把琴是焦尾吧?”

赵士程一开始没认出这把焦尾琴,经过唐婉这么一说,他也猜到了,但是还是不敢肯定。赵伯琮抢先说道:“唐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把确实是焦尾。”

陆游虽然对乐器不是很了解,但大名鼎鼎的焦尾还是知道的,当听见这把琴是焦尾时,便激动说道:“这把真是蔡邕亲手制作的焦尾,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据说焦尾不是皇宫收藏的吗?”唐婉问道。赵伯琮解释道:“哦,这把焦尾原本是在宫中收藏,陛下为了表彰仪王拥护之功,就送给了仪王,我说的没错吧,堂叔。”赵伯琮向赵士程眨眨眼。赵士程圆谎道:“嗯,对。”唐婉和陆游也没有丝毫怀疑。

唐婉看着焦尾内心十分喜欢,不舍的用手摸了摸,这一切赵士程都看在眼里,这琴要真是赵士程的估计赵士程二话不说就会把这焦尾送给唐婉,但奈何这琴是赵伯琮的,赵士程也没办法。

“小公爷,我们也打扰这么久了,该离开回去了。”陆游见出来这么久了担心母亲,便想离开回家了。“也好,靠岸吧。”赵士程说道。船靠岸后,陆游和唐婉便下船离开了。

赵士程看着唐婉的背影有些不舍“又不知到何时在相见了。”赵伯琮看着赵士程说道:“皇叔,人都走远了。”被赵伯琮这么一说,赵士程才回过神来:“我们也要回去了。”“嗯。”赵伯琮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