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

(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古人诚不欺我也。最近的杭城,细雨飘摇,小梦怡情,一睡便是翌日三竿。蹬蹬被子,换个姿势,又是一顿之乎者也。码字一事都去梦中,而没能反应及现实。

鲁迅先生的《朝花夕拾》,让我深深的思考着一个浅薄的问题,他和阿长妈妈的感情是否也亦如我和王阳阳。

阳阳,请还能允许我这样称呼你。阳我的曾用名,曾经的我叫郑阳,有没有觉得更像是命运的曲线,都是曾经。

她是我发小老五介绍的,是老五的朋友,她俩具体关系,我渐渐忘了,毕竟不重要的都成了碎片,看着扎心,就悬着,不看,只有在记忆深处找寻时,显现出一种零落成泥的悲哀,更多的人或事已经消散于无形。

只记得我是高中时期放暑假,从四川回到昆明时认识的,我穿着简陋,她穿着当下比较流行的百叶裙,黑色。个子不高,微胖。衣着黑色围巾衫。女生的衣物的称呼我是一点不懂,只能让人看我字面之意。

那时候的心里是寂寞的,毕竟朋友们都不再是形单影只,她正好填补了我的寂寞。

也许,图一时新鲜,像丢了“隐鼠”的鲁迅先生,或者顶替阿长的阿长。阳阳就刚好闯进了我的生活。

我喜欢她,像妹妹一样。

像妹妹一样的从后面压着她,像妹妹一样把巧克力,棒棒糖塞给她,但和亲妹妹又不一样,这可能就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我们脆弱的关系维持的时间也脆弱,大抵有八十来天左右。

暑假结束,转身的开学,也意味着癌症来到了晚期,靠电话联系的我们,一般都会是男人坚持不下去,更何况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游戏,睡觉,打球,绘画哪一样不比煲电话粥来的美好。能让人忘却一切的烦恼,这正是它们最令人着迷的地方。乐不思她,变成一个她想扶,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我很乐意。

除了陈露和阳阳,其实让我念念不忘的、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让我可以放弃一切的人,还是她——肖雨然。

小学四年,同窗四年,同桌四年,雕刻在我脑海,永不磨灭。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算世人说不是,你也会认为是,我认为我们就是,不给予任何人反驳。

双马尾、瓜子脸、白、净、与我同高。政客书桌上摆的是《孙子兵法》、商人书桌上放着的是《经济周刊》、雨然书桌上摆放着就是《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她不止爱看,还爱说。

当时的班主任苏老师称呼她为“童话大王”,她亦是名副其实。

她是我们班的童话大王,可常常是我的童话大王。

她在备讲时,往往就会拿着书对着我念。那时,她喜欢念,我也喜欢听,课间的十分钟,往往不够她吞吞吐吐的念完一篇。她却在讲台上能口若悬河,绘声绘色。那时的她,会发光。

我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

我想她了,我幼稚的在百度里放了寻人启事,我幼稚的想写一本有她的书,我幼稚的去了,如今已被拆除的三农场,我幼稚的问了没有了发小之情的老五。

老五说,他有她哥哥的联系方式,她有没有哥哥我不知道,我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被其生生的磨灭。他说:“她现在在读大学,她哥哥不希望她被打扰!”那一刻,我看着老五的脸都是罪恶的,这就是人性。

我不怪他,真的,除了那一刻,一点也不。

我对不起他,我做了太多对不起老五的事。俗话说:“人走茶凉。”我和他,人不走,茶亦凉。

况且,想一个人,不就是想她过得很好吗?只有那个人在你身边你才会知道。所以,想她,就是想她在你身边。现在,她过得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身边我还不能让她过得很好。

她转学后,就了无音讯。

在哪个还是玻璃球、豆腐板、纸飞机的时代,要记住一个人、找到一个人、到达一个地方,那得铭刻在记忆深处、问许多人、走很多路,还不一定能够记住、找到、到达。

在结婚前,如果我和她还能有一个机会,我会死死的抓住,奋不顾身,抛弃一切。

至臻、至美、至纯、至净、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