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树人

凡艾威刚准备迈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哟,这不是我们的法神吗?这是准备去哪儿啊?”抬出去的一只脚顿时僵在了空中,慢慢转过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乖巧的说道:“啊!美丽的母亲大人和英武的父亲大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呢?是爱吗?是责任吗?...”

安瑞尔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演,从石头上跳下来扬了扬下巴,示意凡艾威继续。凡艾威这21世纪的四有新人也不是盖的,满满的求生欲压得自己双腿都不能承受了、在安瑞尔当前就跪了下来,抱着母亲的腿就不撒手:“老妈,我好想你和老爹啊!我错了!”

安瑞尔本来想好好给儿子一个教训的,一看这可怜样,马上母爱又泛滥了,摸了摸儿子的头,将儿子拉了起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怜的儿子,老妈也想你啊!”英纳德翻了翻白眼,咳嗽了一声:“别忘了我们干啥来的....”

“哦,对,差点被糊弄过去了,说!你为什么不听埃尔隆德和阿拉贡的劝、一个人跑来墨瑞亚?!!”安瑞尔立马反应过来,揪着凡艾威的耳朵问。

“老妈啊,你儿子都已经是白袍法师啦,而且在您的亲自调教下、武道修为也不算差了,我打不过还能跑啊,没有什么危险啊。”凡艾威委屈兮兮的一会儿瞄瞄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还说没危险?!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奥克,而且还有炎魔!”英纳德显然还没气过。

“我没有遇到奥克啊,那个什么炎魔也不是多厉害啊、很轻松就被我打跑了!”凡艾威挑了挑眉毛道。

“嗯?!你和炎魔交手了、还打跑了它?!!”英纳德和安瑞尔对视了一眼,心中均没想到自己儿子已经这么强了。

“对啊,其实我这次主要就是来看看炎魔有多厉害,印证下自己的实力,因为以后我要遇到的只会比它更厉害!”凡艾威认真的说道。

看着凡艾威一脸的坚定,夫妻俩这次才真的认识到自己儿子确实长大了,他的未来只会比自己夫妻俩更远大,或许他们应该适当放手了。一家人边走边说,凡艾威才知道,父母接到埃尔隆德的报信后马上出门,从南北大道穿过天鹅泽马不停蹄的赶到墨瑞亚西门,过沼泽的时候把英纳德这个魔法师累得够呛。进了墨瑞亚后夫妻俩怕儿子遇到危险、直接选择向东的那条路,路上一直没有遇到儿子、也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凡艾威猜测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在冥想,所以父亲没有发觉魔法波动。

英纳德时隔七年再次来到洛丝罗瑞恩,不同的是这次拖家带口的,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在卡拉斯加拉松接待了这一家三口,英纳德直接无视了凯勒博恩带着怨气的眼神,和加拉德瑞尔相谈甚欢,这次既然凡艾威来了,英纳德准备让他自己去水镜看看未来才放心。

到了晚上,英纳德一家和加拉德瑞尔、凯勒博恩一起,来到了水镜旁,加拉德瑞尔跟凡艾威又亲自解说一番,凡艾威这才往水镜中看去,但看不到任何情景,里面显示的一片混沌雾气,额,也不能说没有任何情景,之前晚餐的情形还是能看到,但除此之外的过去和未来,都是一片朦胧。

凡艾威把情况和大家一说,众人皆是既惊愕又好奇,加拉德瑞尔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达到的层次,毕竟水镜是连索隆也能看到的,或许小家伙未来的成就将远远超出索隆也说不定。”凡艾威想想可能跟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有关系,反正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自己以后是要和伊露维特打交道的存在,看不到就看不到了,保住小命再努力修炼就行了。

安瑞尔和加拉德瑞尔挽着手一起走了,凯勒博恩看看英纳德父子也离开了,凡艾威用手指捅了捅自己父亲,不解道:“老爹,你刚才怎么不让老妈看看,或许有什么办法呢?”

“不能让她看,很可能是没有希望的,看了她只会难过。”英纳德明白儿子想说什么,“我也一直在找寻办法,但到目前为止,都是令人沮丧的结果。”。

“我曾经和奇尔丹聊起过这个事,他印象中也没有人类可以选择的机会。”凡艾威其实想说连阿拉贡那么伟大的人,寿命到了也是按照伊露维塔赐予的礼物那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忍了忍还是没法说。

“实在不行,我到时就效仿露西恩了,去到曼督斯向纳牟求情,虽然我不是美女,但好歹在维林诺跟那些维拉有过接触。”英纳德平淡的说道。

“别,到时候真的像露西恩和贝伦那样了,你们都成凡人了,我怎么办。”凡艾威赶紧阻止自己父亲的想法,因为那是要他自己也要死去、灵魂去到曼督斯才行,“别那么悲观,老爹,这不是还有我呢嘛,我也会努力找到办法的,而且可能性很大,只是难度也很大。”

“哈哈,好啊,我们父子一起想办法!”英纳德虽然不相信自己儿子会找到办法,但很欣慰。

英纳德一家在洛丝罗瑞恩逗留了一周后,凡艾威想离开去刚铎游历了,于是向加拉德瑞尔和凯勒博恩告辞后,一家人慢悠悠的向南方行去,凡艾威怂恿自己父亲穿过范贡森林,他想去看看恩特(树人)是什么样子的。英纳德无奈,因为安瑞尔听说后也大有兴趣,也就答应了下来,到时从洛汗豁口走南北大道往夏尔走,到了灰港再去欧罗家坐坐,顺便帮凡艾威看看他的成员修炼情况。

一家人从范贡森林北面走了进去,到处是盘根错节的老树,空气仿佛也变得稀薄了,英纳德吟唱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周围的树木好像变得活波了起来,再也没有了窒息的感觉,一行人加快脚步,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不知道哪里可以遇到恩特呢。”凡艾威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仿佛有树人在窥探着。“谁知道呢,我也是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们了。”英纳德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拿出水壶递给安瑞尔,“也许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来了,只是在观察我们。”

“是的,我们早就知道有人进了森林。”一个奇异的声音传来,“转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脸。”然后一双长满了树瘤的手放在了他们的肩膀上,将他轻柔的转了过来,凡艾威这才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张极不寻常的面孔,脸型属于类人型,几乎有是人妖轮廓的高大身形,至少得有十四尺高,他的每只大脚有七根脚指头,看起来非常强韧,头长得很高、好像没有脖子,说不清他穿的是绿色的树皮、还是这就是他的皮肤。不过凡艾威可以确定的是,跟躯干有一定距离的双手没有任何褶皱,是光滑的皮肤。长脸的尾端被掩盖在茂密的苔藓下面,迎风飘扬的灰色苔藓看起来就像老人们的胡须,嗯,跟奇尔丹的胡须有点像。一双深邃、仿佛装满了远古记忆的眼睛正缓慢又严肃的打量着他们,待看到英纳德的样子后,眼睛又瞬间充满了回忆和喜悦,真是精彩。

“你好啊,树须,好久不见。”英纳德拍了拍树人的手。

“哼姆、呼姆...”树须那低沉如同大地鸣响般的声音呢喃道,“让我想想,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森林找过我了,甘道夫也很久没有来过了,你们都在忙些什么?”

“啊,亲爱的树须,甘道夫在忙一些事情,我倒是没有忙什么,看,这是我妻子和儿子!”英纳德向树须介绍,“你呢,找到恩特婆了吗?”

“噢,真是羡慕啊,我找不到恩特婆了,他们去了河的另一边,但索隆摧毁了她们的土地,现在不知道她们去哪了,但我们相信还会重逢的。”树须忧伤的感慨道,“走吧,去我的住所坐坐。”树须说完将三人提到自己肩膀上,迈开大步向森林深处走去,当他快速移动的时候,嘴里喃喃不停的念诵着如同音乐一般的语言,是的,树人也爱唱歌。

眼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开口,两边各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仿佛是活生生的门柱一般,当树人靠近的时候,两株树举起枝丫,树叶也开始晃动,在阳光下闪动着绿色的光芒。在两株树后是一块平坦的空地,两旁的树木随着地势上升也变得高大起来,树须的住所就建在陡峭岩壁的下面。

“嗯,我们到了我很喜欢的一个住所,今晚我们就待在这边吧。”树须高兴的说道,“我想你们已经渴了,来喝点这个。”他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凡艾威看见那边有好几个盖子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大瓮,树须打开其中一个大瓮,用一个大长柄杓舀出一些液体装在了四个碗里,一个碗很大、另外三个小了不少。

“这就是树人的水?喝了可以长高的?”凡艾威好奇的端起一个小碗,梅里他们倒是喝了长高不少,但他们是霍比特人,不知道这个馈赠对自己有没有用。

“长高倒不知道,但它可以使你常保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