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远遁漠北

紧张的决战要开始了,袁熙令张颌和张绣的队伍分列两侧,高顺指挥的幽州军形成一个方阵,一共八千人,每四人一组,右手握着长枪,左手绑着护盾,腰间携带短刀,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朝柯比能的大军挺进,这是专门为了克制骑兵而设的长枪兵方阵。

长枪兵战士坚毅的神情,高昂的斗志,让鲜卑骑兵止步不前,压力空前。这支幽州方阵虽然只有八千人,每个人都有身为精英王牌的气势,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数量多于自己,或者前方威胁而却步,能让他们停下来的只有高顺的命令。

刚才还神气十足地鲜卑人开始紧张,还是第一次面对步伐如此整齐,表情如此严肃的军队,柯比能硬着头发鼓吹道:“我鲜卑勇士数倍于他,还怕了这几千人不成,只要冲垮他们的防线,他们就任由我们宰割了。听我号令,准备冲锋!”

若是被吓倒了,那鲜卑骑兵就成了一个笑话,再也无法在草原上立足。柯比能抽出自己的佩刀,做出了冲锋的指令,鲜卑骑兵无不犹豫地朝幽州方阵发起了冲锋。

幽州长枪兵的武器的确很犀利,不过柯比能以为鲜卑骑兵的骑射可以限制长枪兵的发挥,鲜卑大军先以弓箭攻击长枪兵,只见高顺下令:举盾。

长枪兵战士十分整齐地将绑在左手臂上的护盾举起,抵挡鲜卑骑兵的弓箭。鲜卑骑兵见骑射无效,自己已经接近长枪兵,直接抽出弯刀,想要快速地避开长枪,杀入幽州方阵中,收割幽州军的性命。

高顺不仅练兵能力超强,指挥能力更是一流,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变化,将举盾防御状态改成持枪进攻状态,长枪兵的反应十分迅速,训练有素,十分熟练地将长枪对准鲜卑战马刺了过去。

哪怕鲜卑战马被长枪所刺,临死挣扎,面对四个人合力使用的巨大长枪,根本没有办法再前进,战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鲜卑战士从自己的马背上摔下去。摔在地上的鲜卑战士还没反应过来,长枪兵的战士就抽出短刀,结果了性命。

待第二批鲜卑骑兵冲上来的时候,四人往后一退,合力拔出长枪进行下一轮的进攻。在前排有人受伤或者战死,后一排的长枪兵战士会快速接上,填补空缺。

幽州长枪兵方阵就像一个庞大的战队,十分默契地配合作战。随着战斗的进行,鲜卑骑兵损失已经超过千人,长枪兵将士只是受伤百余人,还没有人阵亡。

柯比能见损失惨重,下令鲜卑骑兵不要与长枪兵正面冲锋,而是利用骑兵的快速跑动,从两翼攻击长枪兵,长枪兵的最大的缺点便是对两翼的保护很弱,在狭窄的地方战斗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袁熙作为方阵的发明者,自然知道这个特点,早已经在两翼部署了兵力,保护长枪兵。随着柯比能改变阵形之际,张颌和张绣率军出击,抵挡住鲜卑骑兵两翼的攻势。

高顺率领的长枪兵开始反击,主动进攻鲜卑骑兵,速度虽然没有鲜卑骑兵快,不过这支军队鲜卑骑兵根本无法抵挡。鲜卑骑兵中军的败退,自己打乱了鲜卑骑兵的阵形,慌了分寸,鲜卑大军开始大撤退。

柯比能还想利用幽州军体力不支,等不再追赶自己,再回过头来,打个漂亮的反击战。这次袁熙是下定决心要将鲜卑一族消灭,除了先锋部队追赶柯比能,袁熙率领中军也是快速跟上。

在田丰和贾诩的劝说下,袁熙将并州大军重新交给高干,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高干见袁熙真的打败了鲜卑骑兵,才知袁熙用兵之能,并不是吹嘘的,心服口服,听从袁熙的命令,率领并州军追击柯比能。

鲜卑骑兵在速度上终究还是要胜过幽州骑兵的,哪怕幽州战马有马蹄铁的便利,也许耐力会赛过鲜卑战马,不过鲜卑战马长期奔跑于草原,速度上优势明显,很快就被拉开了距离。

不过,袁熙并不担心,这次和之前不同,就算鲜卑大军能逃跑,他相信孙礼和田豫也已经占领鲜卑王庭,让柯比能无家可归,说不定还能伏击柯比能。

以素利为向导,张颌和田豫趁着柯比能与袁熙交战之际,率军绕过了鲜卑主力的眼线,奔袭数十里,成功找到鲜卑王庭。

前不久还传来柯比能单于大胜袁军的消息,更是送来战利品和俘虏无数,鲜卑王庭的守卫自然放松了警惕。孙礼和田豫见王庭守卫松懈,发起突袭,成功攻占了鲜卑王庭。

孙礼和田豫解救被俘虏的袁军,才得知鲜卑王庭原本有二万守卫,后来鲜卑接二连三的胜利让柯比能得意无比,希望能一战将袁熙歼灭,只留下少量守卫,倾巢而出与袁熙决战。

两人对袁熙更是心服口服,在鲜卑王庭周围设下埋伏,等待柯比能。当柯比能快接近大本营时,总算送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的冒失,才会有此惨败,对乌图奇歉意道:“悔不听先生所言,才有此败!”

乌图奇没有劝阻柯比能,自己心里惭愧,柯比能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误,正想安慰时,鲜卑大将拓拔羽惊喊道:“柯比能单于,大事不妙,王庭已经被袁熙部将孙礼和田豫占领!”

柯比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正准备亲自去问话,孙立和田豫的伏兵突然从两翼杀出,孙礼骁勇无敌,如入无人之境。柯比能触不及防,差点被孙礼所杀,在危机时刻,拓跋羽挺身而出,力战孙礼。

孙礼被拓跋羽缠住,柯比能趁机脱身,拓拔羽虽然有点武力,不过面对暴走的孙礼明显不敌,几回合就被孙礼一刀斩落马下。

鲜卑大军在以为安全之际,被袁军偷袭,仓促应战,死伤无数。这时,袁熙率领的幽州大军杀到,前后夹击,顿时柯比能大败。被袁军包围的鲜卑骑兵奋起反抗,在柯比能的指挥下朝漠北逃窜。

鲜卑八万大军,五万余人战死,数千人选择投降,两万余人逃亡漠北。不过,袁熙依旧没有放过柯比能的打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张颌、张绣、孙礼和高干率领骑兵追杀十余里,浮尸遍地。

追随柯比能的鲜卑骑兵只剩五千余人,逃入漠北蛮荒之地,四人才下令停止追击,回报袁熙。袁熙听说未能抓住柯比能,叹息不已,这个草原之鹰活着对大汉北方边境始终是个祸害。

这一战虽然消灭了柯比能主力,不过幽州军和并州军也是损失惨重,牺牲了将近三万将士,受伤更是不计其数。田丰心疼之余,还是肯定了这一战:“虽然没有彻底消灭柯比能,不过这一战打出了大汉无敌的气势,我相信外族再也不敢轻易犯我大汉,,而柯比能远遁漠北,至少十年内无力南归。”

袁熙命手下军士打扫战场,无论是鲜卑战士还是袁军士兵,都统一掩埋了在了鲜卑王庭附近,立下墓碑,上面铭刻着大汉烈士之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接下来是论功行赏,袁熙将鲜卑王庭的财物、奴隶按照功勋分给了手下众将,再有他们各自奖赏手下。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有谁来接管鲜卑王庭的问题。

经过商议之后,袁熙让楼班接管了鲜卑王庭,素利重掌素利王庭,一来两人听命于自己,这次还出了不少力,二来也是为了鲜卑与乌丸互相制衡。

如此一来,鲜卑分为两部,西部步度根和东部素利,中间隔了一个乌丸,自己也可以趁机收回辽西,为取平定辽东做好准备。

楼班从辽西贫瘠之地变成了草原上的黄金地段,自然欣喜,素利更是感谢袁熙,没有袁熙的援助,自己别说报仇,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最后是对高干的处罚。袁熙巧妙地打败了柯比能,令高干心服口服,甘愿接受袁熙的处罚,一正军纪。袁熙念在高干守护边疆有功,这次对战柯比能,奋勇杀敌,免除其死罪,当着三军前,重打一百军棍。

袁熙亲自过来看望高干,送来金创药,医治其伤口,悲痛道:“兄长莫要怪弟弟无情,实在是军法无情,不得徇私。”

高干追随袁绍多年,南征北战,自然晓得军法,没有了之前的无力,挣扎着起身恭敬道:“大都督无须自责,你我虽是兄弟,在军中你是主帅,我冲撞了你,自然要受罚。”

袁熙见高干受伤未愈,想要免去军中礼节,没想到高干坚持道:“私下里,你我兄弟,自然不必客气,如今尚在军中,礼仪不可废。经此一战,我才知道大将军认命二弟为河北大都督是多么明智。高干服了,从今往后,大都督若有吩咐,绝不有违。”

虽然鲜卑步度根还有南匈奴左贤王尚未臣服,不过粮草难以维持,袁熙令高干返回并州,监视步度根和左贤王的一举一动,等待机会成熟,再出兵降服。袁熙安排妥当之后,为高干饯行,自己也收拾行装,返回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