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话音未落,就猛地朝站在柳易新前面的云暖冲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云暖反射性地闭上双眼。结果没被拳头砸到,却被柳易新随手一扔,整个人摔倒了草丛上。
云暖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呸呸了几声,终于把糊在嘴里的草屑吐了出来。
抬眼朝柳易新看去,却看到他和王刚正打得难分难舍。
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但是王刚的拳头舞得虎虎生威,而柳易新却左躲右闪地游走在拳风之间,每次都是险险避过。
云暖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这两个人的你来我往。
虽然看上去柳易新被王刚压着打,但是云暖总觉得他并不是那么简单。
王刚以拳化掌,伺机一把抓住了柳易新的手臂,“柳先生,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来之前我已经提前吃了一颗解毒丸,你的药对我无用。
在王刚看来,这柳易新除了会撒药偷袭,躲躲闪闪外就没有别的本事。
柳易新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跟你走?”
“不可能。”他手臂一推,就把王刚的手迅速甩开。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王刚眯了眯眼,拳头挥得越发生猛。
柳易新被王刚步步紧逼,一直后退。他似乎有些扛不住王刚越来越猛的攻势,好几次都和王刚的拳头擦身而过。
当心!
眼看王刚的拳头就要砸中柳易新的脑袋,云暖不由惊得瞪大了双眼。
“嘭!”
一声闷响后,接着是“嘶啦”一声。
树干开裂的声音惊醒了愣住的云暖。
原来柳易新又一次避过了王刚的拳头,王刚的拳头收回不及,砸到了柳易新身后的树上。
那树干有成人手臂一样粗,竟然被王刚一拳砸裂了!
这得要有多大的力气啊。
云暖正感叹着,却发现那树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倒过来,于是赶紧换了个地方蹲着。
趁王刚呆愣之际,柳易新一下子窜到了他的身后。
右腿一抬,一脚精准地踢到了王刚的腰窝。那力度竟然比王刚的拳力还大,直接把将近两百斤的王刚踢飞。
王刚重重地掉在地上,被踢中的腰窝疼得他直不起身,半晌都站不起来。
柳易新走过去,一脚用力踩在王刚的背上,正巧又踩到了他的伤处。
云暖被他杀猪般的惨叫声惊得一抖,安抚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见王刚这个危险人物被制服了,云暖便轻手轻脚地朝他们走去。在经过被砸裂的那颗树时,云暖不小心被尖细地碎树干划伤了手臂。
“嘶”云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一寸长的伤口,慢慢渗出了血。
血越来越多,云暖用衣袖擦了又擦,但还是没止住。直到把两个衣袖都染红了,那血终于没再溢出。
云暖顿时松了口气,心里不禁佩服起柳易新的医术。
以前她被家里人保护得好好的,从未受过伤,因为她一旦受伤就会血流不止,那又是一番人仰马翻的场面了。
不过现在经过柳易新的治疗,虽然止血比较困难,但比起以往实在好太多了。
见柳易新没有注意到自己,云暖悄悄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柳易新使劲儿用脚摁了摁地上的王刚,“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若是嫌命长,尽管来找我。”
天医谷虽然已经隐世多年,但也不是这些人惹得起的。
王刚趴在地上,双手撑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柳易新一提脚压下,又摔回了地上。
“听到了没有。”
柳易新踢了踢像死鱼一般放弃挣扎的王刚。
王刚侧脸贴地,喘着粗气点了一下头。
见此,柳易新这才把压在他身上的腿移开。
得了自由,王刚当即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搀着腰一点一点地往山下挪去。
见人走了,云暖赶紧走了过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还是发不了声。
她着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拍了拍柳易新的手臂,示意他快点把自己的禁言解了。
柳易新不耐烦地一挥手,解了她的禁言。
“你受伤了?”柳易新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瞥了一眼云暖的手臂。
“没,没有啊。”云暖心虚地把受伤的手臂又藏了藏,摇了摇完好的手,却发现折起来的衣袖露出了沾染血迹的一角。
她赶紧把两只手都藏在了身后,不自在地垂下了头,“刚刚不小心划伤了。”
“就那么小的一个伤口而已。”云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伤口的长度。
“把它涂了。”柳易新随手扔了一个瓷瓶给云暖,“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身体,不要再让自己流血了。”
柳易新的话听在云暖的耳里像是在关心自己,但还没等她感动又听了他的下一句,“我的药不是这样浪费的。”
云暖擦药的手一抖,差点把药瓶摔了出去。
她心有余悸地抓住了药瓶,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下柳易新的脸色,“我不是故意的。”
“我涂好了,还给你。”
云暖把盖子盖好,双手拿着药瓶,郑重其事地递给了柳易新。
柳易新斜睨了她一眼,他刚刚说的药可不是指这个药,不想多说,他直接转过身。
“跟上。”
云暖手里抓着药瓶,愣愣地看着越走越远的柳易新。
不是很舍不得他的药吗?
云暖把药瓶小心地收好,抬步跟了上去。
原本应该下山的王刚走了一段后,忽然停了下来,蹑手蹑脚地扶着腰躲在一颗树下,
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微型手枪,借着月光,枪头对准了云暖的后背。
这次他为了找到柳易新,这两个月他跑遍了京市的所有地方,却都没有遇到他。本以为会无功而返,没想到只是来医院看望朋友却能在车库碰到了他。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可惜柳易新这人油盐不进,主人说了,如果他不配合那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虽然他伤不了柳易新,但是他身边这个不知来路的野丫头倒是能的。
王刚心下一横,扣下了扳手。
子弹迅速地从枪头里飞出,直奔云暖的后背心。
“啊!”
被击中的云暖的惨叫一声,脚步停了下来。
听到子弹破空的身影,柳易新只来得及抓住云暖的手臂微微一扯,让子弹偏了方向,打中了云暖的左肩上。
柳易新面色一沉,目光锁定躲在树底下的黑影,五根夹在他的指间细如发丝的银针,直朝王刚的五大要穴射去。
极速飞行的在月光的照耀下,发着闪闪寒光。
银针无声无息地刺入王刚的身体,他还没来得及痛呼,人就倒了下去。
柳易新看着左肩鲜血直流,已经不省人事的云暖,迟疑了一下,还是从稠袋里掏出了刻画着奇怪字符巴掌大的龟壳扔向了空旷的草地上。
龟壳一触地便一点一点地放大,直到柳易新扶着云暖走了进去,龟壳才停止了扩大。
白光一闪,柳易新和云暖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龟壳静静地待在那里。
一阵山风吹过,那龟壳瞬间成了粉末,消失在荒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