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卫楚怒道,“还我的宝贝来!”他的宝贝是黑熊和老虎。
“它们只不过晕倒了,你要是老实点儿,我给你解药!”卫楚解释。
听到黑熊没有事儿,少年情绪稳定下来,同意谈谈。
就算他不住手,也打不过卫楚他们,但为了减少伤亡、节省时间,卫楚不想恋战。
卫楚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说这是你的地盘?”
少年为了他宝贝们,老实回答,“谢焱。十几年前,这就是我宗族的领地。因一场地动才离开的。”
卫楚问他和谢雍是否有关系。
谢焱道,“我与他都是谢氏宗族,同宗但不同族,我兽族人豢养走兽,他鸟族之人豢养飞禽,听说他在北地之时豢养了很多雪雕。但他自幼志不豢兽,苦读考取了功名,做了将军,渐渐地与我族往来少了。”
“你们的黑熊,真以人肉为食吗,也太残忍了!”卫楚道,“吃的都是什么人?”
“我的宝贝们平日里吃山鸡野兔还有鱼、番薯,只有对付敌人时才会让它们吃人!”谢焱道,“山鸡野兔可以抓来养,越养越多,这里不缺鱼!”
“听说熊冬天会睡觉,怎么你的熊不睡呢?”陈功好奇道,他真懂得不少。
“豢养的熊不会冬眠的。”谢焱着急道,“你们话这么多呢,快给我解药!”
“想拿解药,就得跟咱们去红海关。”陈功真的没有解药,阿余只了给他松骨散。
谢焱怒道,“我的宝贝就这样躺着?”
“谁让你阻拦我们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啊!”论吵架陈功可不怕谁,“熊本就应该冬眠。”他还挺有理。
谢焱道,“谢雍召集谢氏族人,帮他做事。我族人本不欲相帮,但他许以豢养飞禽之术,族老才应允,让我等出山来助。”
“这里地动后,你们去了哪里?”
“红海关之南,没口。”谢焱道,“那里渺无人烟,方便豢兽。”
这“没口”地势低洼,海水倒灌是常事,不适合种庄稼也不适合造房子,沿海丛林横生,荒无人烟。
“那种地方,你们怎么过活?”陈功奇怪。
“住在林子里呗!”
“传说那边的林子里怪兽出没,无人能活着回来!”卫楚也知道没口这地方。
“老虎就是在那林子里捕获的,被我驯服了。”说到这里,谢焱自豪地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这个表情跟他的年龄相符。
“族老是否知道谢雍为非作歹?”卫楚想弄清楚这少年是是善是恶。
“我族人才不关心谢雍所为,据我所知,是有人要讨伐他,他是为了保护家园。”
“都是他作恶多端,云国上公主才不得不出兵红海关!”卫楚简要地说了谢氏父子的罪行。
谢焱从出生就与世隔绝,对外界之事一知半解,但他听到谢阔杀人越货,“如此贪婪,有违豢兽人祖训,若尔等所言非虚,我告与族老,必当除去这些败类!”他又问道,“上公主何许人也?”
“当世之人中龙凤啊,只有她才有解药,你要是帮着她打谢雍,她肯定给你解药。”
一听有解药,谢焱道,“你说话算数吗?”
“当然!”
谢焱吩咐一队弓弩手在此地看守黑熊和老虎,他要带着其他的弓弩手跟着卫楚去红海关。
猎户头领桑塔对谢焱道,“黑熊伤了我们的人,你不能一走了之!”
谢焱道,“伤人的黑熊不是我的宝贝们!等我取回解药,可以帮你们查出真相。”
桑塔是个爽朗的汉子,“之前那些黑熊确实与你的不大一样,它们也未着铠甲。好吧,就信你小子一回。在你回来前,我会帮着你的人看好你的宝贝们!”
卫楚不但没有损失勇士,还多了不少帮手,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红海关。
此时,谢阔已经寝食难安了,他的潜水船已经被云竹仿造出来,没有什么优势了。
眼看云国大军就要到红海关了,他却一筹莫展。他对尹顺道,“自从廖昆失势,你投靠于我,我待你不薄,如今,红海关危矣,你有何打算?”
“我最擅长之事就是做生意,廖家没了,我在源国的生意也不好做。承蒙公子收留,自当为公子出谋划策,只怕忠言逆耳啊!”
“但说无妨!”谢阔此刻只想抓住棵稻草。
“红海关估计守不住,公子得想想退路才是。”
“赫答太后告知我父,亚地斯人有异动,父亲求同宗相助,应该可以拦截住他们。红海关大肆征兵,若是拼死一战,未必会输给云国将士!”
“公子,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将军的心思在哪里?公子不过是能为将军敛财,才在谢家军里有几分地位。公子有经世之才,可将军看重的是何人?大公子谢广才是将军属意的承继人啊。这些年,公子在水路上辛苦做买卖,谁在红海关里歌舞升平地享福呢?云国来犯,公子出钱出力造出潜水舟,打前阵,又有谁体桖公子半分呢?”
尹顺不愧是生意人,他把谢家军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好待价而沽。
他这番话说到谢阔心里了。
“若在平日,你这样说,我未必听得进去。经过坠蛟湾一站,有确实有些寒心。父亲只关心胜负,却不管我有无钱财为续?”他叹口气,“娘亲已逝,父亲也有新欢,我不过是个棋子罢了。每次寻来的珍宝,父亲只知道用来哄田丽那女人开心。”
“凭公子之才,我做生意的手段,还怕没有活路?总好过为他人做嫁衣。”尹顺见说到他心坎里,赶紧加把火,“公子仁义,顾及父子亲情,别人是否这样想呢?谢广、谢宽巴结着潘丽,讨好将军,他们俩提防着公子也不是一两天了。”
谢阔一握拳头,砸在茶案上,“这些年,我也留了些家私,想自立山头不难,大不了走得远些,到没口那里讨生活!”
“是啊,如今云、起、源三国都不能容纳公子,只能远走他处,待羽翼丰满,一样可以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