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一口气冲回去,宿舍里没人,他一脚踢翻自己的凳子,一屁股坐在床上,脑海里出现和梦玲在一起相处的一幕幕,又回想到了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孩金咏宜,头痛欲裂,拼命地捶自己的头,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胸闷难受,宿舍里的氧气似乎不够他呼吸,他箭步冲到阳台上,瞪着发红的眼睛,对着沉沉的夜空高声呐喊:“天哪!难道天下好女人都死光了吗?”声音穿透云际,月亮好像也听到了呐喊,露出了小半张脸。
楼底下传来“嘿嘿”的笑声,两个并肩走的女生抬起了头。借着月光,肖峰看清了他的听众:晓澜和黄惠芹。晓澜是来找她的才子男友,黄惠芹从来没有到过附属医院的公寓楼,就陪着她来参观参观。望着两个女生窃窃私语的背影,肖峰的有名业火消失了一大半,反倒为刚才的鲁莽行为有点害臊。
马上要正式上大课了,房艳的心七上八下,紧张到了极点。踏上通往讲台的那层阶梯的时候,她的腿都在颤抖。要知道,从小到大,除了集体大合唱外,她从未单独登过台。站在讲台上,她一眼瞥见坐在下面的满满一堂穿军装的大学生和后排听课的几位教学督导,心跳的速度骤然增加。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她马上佯装低着头翻书。上课的军号声骤然响起,她心里明显的一震:上课了!原来坐在下面听课的时候,总觉得军校的上下课铃声有特色,很好听,可站在上面怎么听到铃声变得刺耳了呢?当然,她的这个念头稍纵即释。她稳了稳心神,开始对着准备良久的幻灯讲起课来。和临床专业将来做医生的不同,医科大学从事基础的研究生将来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学和科研,因此下教研室后,讲课练习是必修的课程。为了这次试讲,她翻阅了大量的教学和专业资料,又观摩了很多本专业有经验的老师上课。自认为准备已经是比较充分了,但是有句古话说得妙“纸上得来终觉浅”,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自己明显的不足。上课开始几分钟,她基本上是照着幻灯宣读,后来胆子壮一点,就开始抬起头,她自然还不敢望底下绿压压的一片,只是茫然地望着阶梯教室最后面那堵墙。她忽然想起她的导师安慰她的话:“没啥好紧张的。大学生什么都不懂,而你至少对这一专业有相当的了解了。而且部队的学生都是军事化教育的产物,很少会提出异议的。你怕什么?”于是,她的紧崩的思想渐渐松了下来,讲课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最后十分钟,她甚至还举了个相关的小例子,打了个比方。下课铃响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一堂课太快了。头发花白的督导们虽然知道她是第一次授课,对她提出了表扬,但还是针对幻灯的制作,课堂的讲授技巧提出了形形色色的意见和要求,房艳忙拿了张纸记录下来,边记边点头称是。心里嘀咕道:到底是“混迹”讲坛多年的老jiang湖了,提的意见确实不一般。回去后得好好研究,下次尽量改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