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日本首相鞠个躬,你们的反响这么大。”梦玲依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在部队呆得短。不象我们,是正统的爱国主义军事教育的产物。”肖峰思忖一会,给梦玲讲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实习那会儿,有个地方大学的男孩看上队里一个女孩,为了获取芳心,在女孩面前炫富,说他家的东西全是日本原装进口的:冰箱是东芝的啦,电视是松下的啦,空调是三菱的啦,汽车是丰田的啦,等他把手表露出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忽拉拉,一群穿着军装的学员把他围起来瞪着他,朝他挥了挥拳头,对他嚷道:“滚,滚到日本去吧!”
“社会上有些人就这样,崇洋媚外得过了头。”梦玲深叹了口气;“有好多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了出国是不择手段,为了签证,获得绿卡,连和糟老头甚至残疾人假结婚都想得出来。结果一出国,人家翻脸不认帐,肠子都悔青了。”
“那不是自找的,活该!”肖峰有点忿忿然。
“她们也是被各种舆lun和传言欺骗的,其实也是受害者啊。”梦玲的同情心又起。
“唉呦,梦玲小姐,我觉得你这人心太善,没啥原则。”肖峰笑着停下脚步,望着梦玲。
“难道在部队呆久了,有了原则就会变得心狠吗?”梦玲不同意肖峰的观点,举出了一个例子:“《营救大兵瑞恩》里如果按照‘保存实力,不做无谓的牺牲’的原则,那还会有如此感动人心的故事吗?”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因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最高原则,他们接受的命令就是‘营救大兵瑞恩’。而且,牺牲那么多人的生命去营救一个无名小卒,仅仅为了成全一个‘感人肺腑’的虚名,也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真实战争中根本不可能发生。”肖峰的话虽然凿凿有声、字字在理,可在梦玲听来,却觉得十分冰冷无情。本来她邀他出来是想感谢他在幻灯制作上给予的技术指导,这一来,什么好话都说不出口,闷闷地就往回走了。她不明白,无论面对什么话题,他俩观点都是截然不同或者至少有分歧。望得见宿舍楼了,她想起了个关键的问题,不甘地问:“如果那个人是你的战友或者是你的爱人你也会置之不顾吗?”
“无论是谁,我都会全力以赴地去营救,但明知是赴死的话,我不愿意连累他人。”梦玲偏过头见到肖峰坚毅的眼神,方才理解了他,满意地点了下头。顺道关心地问了他在科室的学习情况。肖峰感叹地回答:“东北的两年意志上得到了磨练,业务上却荒废了很多。一下科室,面对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经常觉得无所适从,各种各样的技术操作,象支气管镜、CT引导下的肺穿刺、肺功能原来只有实习的时候见过次把,根本连碰都没有碰过。开始去的时候真是焦头烂额。”梦玲关切地问:“现在好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