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要下科室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返校,宿舍和走道里热闹起来。室友冯丹丹暑假没回去,她的试验“大鼠发育过程中视网膜神经节细胞的膜学特性”已经步入正轨,每天只需朝九晚五的按时上下实验室就可以了。梦玲早到几周,都忙着和肖峰盘桓电脑和手机了,热火朝天的,根本没怎么和她叙叙。冯丹丹也是个爱清静的,沉默寡言,梦玲每问及她课题的事,她老是一成不变的那句回答:“设计和开始动手最难,后面就好一些了。”她是个河南女孩,平时把自己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可是床铺床底书桌总是乱糟糟的,懒得搭理。梦玲觉着她不太象军人的风格。一问之下,方晓得她是H市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和军医大学lian合培养的。
其它宿舍都是三个人,她们宿舍就两个人,梦玲觉着个人空间大一些,也舒心些。没侥幸多久,八月底的一天,平静被打破了。当时宿舍就梦玲一人,正在电脑前听英语,只听到门口一个女孩缓缓的不高的声音:“就放这里吧,钱给你,不要找了。”紧接着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身高马大的女孩身上用背包绳五花大捆着三个包,两手各拎着个大皮箱跌跌撞撞的进来了。一进门,她把箱和包一搁下,转头又去门口拉回三大个满满的行李袋。忙活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累得只喘气,眼睛却没闲着,东张西望的审视这个房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和梦玲搭腔:“还不错,有空调,床怎么在书架上,这么高。你在上网吗?”梦玲回头,笑笑:“你是跟我说话吗?”
“这房间除了你还有谁。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许云晴。”她讲话慢条斯理,小声小气,和她的形象对比反差较大,梦玲觉得挺有趣。
“我叫江梦玲,比你早到几周。现在不能上网,听说就要拉网线了。”
“哦,不能上网,真是没劲。”许云晴嘟囔着,去整理自己的大堆行李。梦玲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有那么多行李,但毕竟初次见面,没好意思问。哪知道,室友自己说出来了:
“我爸真是的,非要我带上大堆吃的用的,生怕我天热了,往外跑买东西中暑。哎。”梦玲笑了:“你一定是独生子女吧!”
“你真聪明,我确实是独生女。”她见梦玲打开电脑,不解的问:“又不能上网,对着电脑看啥?”
“听听碟子呀。”梦玲本想说:除了上网,电脑还是可以做些事的,但恐有自夸的嫌疑,没多说。云晴点头称是,一边从电脑包里取出一台迷你手提电脑出来,梦玲见状,不胜羡慕。
“手提真是轻巧方便。很贵吧?”
“还不错吧。不贵,九千。”云晴轻描淡写地说。梦玲心里只乍舌,面上倒没流露出来。梦玲见她大高个摆弄个小手提电脑,自己小个儿却操作着台大组装电脑,心里觉得滑稽,也略略有点不是滋味。得知云晴正在读研究生课程班,还没通过硕士入学考,梦玲心里找到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