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为母送殡 （3）

心开始隐隐作痛，我用手按住胸口，贝齿紧咬住下唇。“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绞痛有犯了！”如诗关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投给她一记宽心的眼神，从丫环绿儿手里接过丧服，回到房间换上，经过爹爹书房时，只听到里面传来悲戚的声音，我停下脚步，从门缝往里看。只见爹爹穿着白色丧服，背对着门，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发呆，画上是一个绝色女子，身穿一袭桃红色云裳坐在桃花树下抚琴的美态。女子低首含目，娇态尽现，这是娘年轻时的画像，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对我说过，她与爹爹的相识就是在一个开满桃花的春天，那时候她十八岁，是翰林院学士的幺女，他二十五岁，是当届的新科状元，他们两一见钟情，可是娘亲自幼便已经订亲，为了能在一起，几经波折，他们终于结成连理。

婚后他们幸福甜蜜，生有五子一女，从小大哥就文武双全最得爹爹喜爱，而爹爹也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大哥身上，可是天意弄人，大哥尚未成家立业就英年早逝。至从大哥战死后娘亲就一病不起，后更因三哥的任性出走，害的娘亲病情加重。有时候我就常在想，如果我是男儿该有多好，这样不止可以报效朝廷，还能为父母解忧，可惜我终究只是女儿身，空有满腔热血也只能压抑在心里。

我长叹一口气，很想进去安慰爹爹，可是我知道，此刻爹爹是脆弱的，他躲在书房看着娘亲的画像独自悲伤就是不想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我带着如诗悄悄离开，回到以前的闺房，里面的摆设还是和我离开时一样，桌上没有一点灰尘。我和如诗换上丧服，卸下头上花俏的首饰后才回到大堂。

我跪到二哥身边，问道：“二哥，五哥！你们知道三哥和四哥的下落吗？他们会回来送娘亲最后一程吗？”虽然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问问。

二哥红肿着双眼，语气仍有哽咽：“已经派人去找了，暂时还没有消息，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他们，娘生前他们没有尽孝，死后最起码也要儿女一起送娘上后一程！”

我慢慢的将手里的冥纸丢到面前的火盆里，火盆里的烟灰将我眼睛熏的难受的紧，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掉进火盆里瞬间被火吞噬。儿时的美好回忆一幕幕闪现脑海，心越来越痛，如针扎般疼，强按下不适，可终究敌不过疼痛的纠缠，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喉咙干涩的难受，用手帕将嘴唇捂住，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二哥五哥和如诗忙过来，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我只是摇摇头，咳的越来越厉害，突感一阵血腥味从喉头喷出，摊开手帕，上面的鲜红如妖艳的玫瑰般开放着。

“小姐，你又咯血了？不行，我们得赶快回宫找御医！”如诗说着就要将我扶起，我挣脱她的手，勉强笑笑，道：“不要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如果现在回宫就不能出来了，我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