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滋生的速度，是无可想象的。
早操上，多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注目。心里寂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不起波澜。她平静的站在人群中，机械的做着那些动作。
不远处，是灰蒙蒙的天空。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稀薄的阳光洒下来。
有飞机，从天空掠过。在天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早操结束后，所有的人一哄而散。多多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慢地走着。
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程诺一静静地看着她，不上前，不靠近，始终隔着固定的距离。站在她的身后。
一如往昔。
只要多多回过头来，就一定能看得见，程诺一哀伤而怜惜的双眸。
那是程诺一在她面前，从来不曾有过的一面。
回到教室，多多还没在座位上坐下，就看见了座位上大片的蓝墨水。她怔仲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弯下腰，沉默地擦着。
不远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发出窃窃私语和笑声。
迟到的安静没来得及参加早操，姗姗来迟的她看见许多多这幅模样，怔住，跑上前来，“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
“没什么。”多多露出一个笑容来。
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却落寞的，像是深冬的寒风中绽开的梅花。
擦完椅子，多多在书桌前坐下，从桌肚子里抽出书本来，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一大堆纸片掉了下来。
“不要脸”、“下流”……
每一张纸片上，都用黑色的记号笔，写着这样的字。
刺痛着原本就有些胀痛的眼睛。她将那些纸片一张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抬起眼，看向右手边的莫欣。
那些纸片，在手里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她的手指紧握成全，指节寸寸泛白。
如果眼神可以化成利剑，那此刻，作为视线焦点的莫欣，已是万箭穿心。
莫欣无惧的迎上她的视线，缓缓地露出一个甜腻而得意的笑容来。
身边，安静拉了拉多多，艰难地，从她的手上，将那些纸片抽了出来。那些纸片已经被捏的又破又皱，安静几乎是用了全身的气力，才将那些纸条拽了出来，扔进了纸篓子里。
身后的男生推了推安静，压低了声音问，“那事，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滥交？”压低的，像是耳语一样的声音。
安静狠狠地瞪着他，“你一男的，能不这么娘们这么八卦吗？你脑子有毛病吗？”
男生不屑起来，“你才脑子有病。”
安静正要发火，多多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为了我这样。我知道该怎么做。”
此时，几乎是所有学校老师的信箱里，都收到了许多多和不同男人在一起的照片。挽着手的，倚在男人怀里的，一张张，触目惊心。
下课时间，班主任阴沉着脸，站在教室门口，“许多多，到我办公室来。”
多多没说话，沉默地起身，往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身后，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