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石敢当和谢老二都是习武之人,深谙江湖之道,常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道。喝着酒,石敢当就想了,自己带着个孩子,能够结交谢老二这么个朋友,应该很有益处,起码师徒俩吃住不用发愁了。这么想着,石敢当对谢老二的态度就显得热情起来,加之谢老二两口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确实是看中了李三这个孩子。就这样,双方各怀心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个大人已经敞开心扉,无话不说了。而且是越说越亲,越说越近。最后,谢老二就提出来要与石敢当结拜异姓兄弟。石敢当起初不咋同意,他说兄弟之间只要以诚相待结拜不结拜都是一样的。可谢老二不这样认为,他说结拜了咱就是一家子了,啥事儿都好办。石敢当见他确实是动了真情,也就不好再推辞。俩人当即咬破中指,把血滴入酒杯中嗜血为盟,结义为兄弟,并当即对天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不背叛对方。两个大男人发誓结义,最兴奋的是那胖老板娘,乐得连说话都差了音儿,不等石敢当发话,先就搂着李三让他叫娘。李三眼珠儿一转,瞅着谢老二说:“叔叔既然跟我大师叔拜了哥们儿,那您就是我李三的二师叔了。二师叔在上,请受侄儿三拜。”言罢,跪在地上冲着谢老二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转回身,对老板娘说:“拜了二师叔,该拜婶娘了,婶娘在上,请受侄儿三拜。”说完,跪在老板娘脚下,咕咚咕咚连磕三个响头。喜得那老板娘一把抱起李三,在他那白净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但她还是不死心,仍然小声央求李三:“孩子,好孩子,你就把那‘婶’字儿去掉,直接叫我‘娘’行不?”李三眨巴着眼睛看着那张胖脸,从她怀里出溜下来,转身仰脸看着石敢当。石敢当明白孩子的意思,于是从中活稀泥说:“这孩子别看年纪不大,特别懂礼法,还非常孝顺。啥事儿都得他父母点头同意才敢做,我看弟妹也别太难为他,要是实在喜欢他呢,我看就让他叫你‘干娘’吧,小李三,你说呢?”
“我……”
李三皱了一下眉头,把话咽了回去。石敢当怜爱地看着他,冲老板娘扫一眼。李三立刻明白了咋回事儿,遂偎到那女人怀里,脆生生叫了一声:“干娘!”
“哎——”
女人大声答应着,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竟是喜极而泣。
这边娘儿俩亲热着,石敢当和谢老二接着喝酒。
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点灯。俩大男人都喝多了,没离开饭桌就打起了呼噜。谢干娘(这里我们就直接改了称呼了)叫店小二把他们扶到床上,撤走桌子,并把屋里打扫干净,沏一壶上好的茶叶水伺候着。然后欢天喜地带着干儿子到戏园子看杂技去了。到了街上,只要那孩子高兴,看见啥买啥,看完杂技回来,大包小裹背回来一大堆,看来她是真把李三当成儿子看待了。
长话短说。
自打石敢当和谢老二结义为弟兄,他和李三不仅有了站脚之地,吃喝住宿都不用发愁,而且那谢老二两口子也确实是把李三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谢老二为了教李三学武艺,还把自己当年的师父都请了来,你一招他一式,博采众家之长。再加上大师叔石敢当从中点拨,精心调教。几年下来,李三已然练就一身过硬的功夫,刀枪剑戟无所不能,南拳北腿路路皆通。尤其是那燕子飞镖更是使得出神入化,百发百中。
这期间,石敢当和李三师徒俩始终也没忘了寻找云际师叔。可是人海茫茫,各地寺庙星罗棋布到哪去找呢?渐渐地,这师徒俩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主要是石敢当觉得李三还小,可塑性极强,正是学武艺的好时机。还因为沧州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武术之乡,不论贫富人人习武,这个环境对李三来说再好不过了,所以,石敢当带着李三在谢家客栈就扎下了根。要说那谢家夫妇对这个干儿子也真是肯下血本儿,除了请名师传授他武功外,为了让李三练习燕子飞镖,还专门请沧州最好的铁匠,照着云海法师留下来的飞镖样式特制了100多枚燕子飞镖,且个个打磨得明光锃亮。也正是这小小的燕子飞镖,使李三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青葱少年,成了京津冀乃至东北地区尽人皆知的大侠燕子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