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王宫阙霭春烟】

（八年前。秦国。咸阳宫）

晨曦，初春的阳光透过咸阳宫的高墙，照射进装潢奢华的宫殿里里，带来深宫里少有的暖意。精致的床榻上，一个黑发的可爱男孩还在呼呼大睡，上好的锦被被他揉成一团，踢到了床下。身上的丝绸睡衣也弄得皱巴巴的。“男孩坐起身来，悄悄用床下的丝履砸向鹦鹉，鹦鹉被险险砸中。

男孩听着鹦鹉的叫声有些像哭泣的声音，心下不忍，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玉米粒，给鹦鹉喂食，用稚嫩的童音说：“小东西，你别哭了。听得我怪难受的！你平时也太调皮了，上次居然把我的袜子给叼走，害得我被父皇责骂！”

这时，宫殿的门被打开，迎着初春的朝阳，一个眉目带着英气、步伐稳健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着高贵的天子之服衮。金龙的刺绣因他的威武双眉而沾染灵气，金丝风革带在他的腰间，如初生之日一般光辉四射，头上带着冠冕，那十二真珠在他宽阔的额前晃荡，他的锋芒因此略有收敛。“父皇！”男孩步履有些蹒跚的跑了过去，男子见到那个男孩，脸上威严的表情微微缓和，就势抱住他：“明儿。”嬴政的目光落到男孩赤足上，佯怒，斥责他之后，便为他穿戴好，拉着他的小手到咸阳宫的御花园里。

咸阳宫里的春天来得比别处要晚些，也不知为什么。沉寂了一整个严冬的花园，草色青青，春风习习，妍丽的百花迎风而绽，吐露出娇艳与芬芳。湖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柳条如同裁剪过一般，纤细美丽。嬴政拉着男孩的手，在身后宦官、宫女的簇拥下，穿过湖面上曲折的桥，来到湖心的一座华美的朱红色亭子里。

亭子里，一个楚楚动人的绝美女子席地而坐，正临风抚琴，她身上鹅黄色的绸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姿。习习琴声迎着和煦的春风，为春色增添了一份情致。“丽姬，好兴致啊！你的琴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嬴政隔着眼前的一道珠帘，注视着女子，目光爱怜。丽姬脸上薄施粉黛，形容憔悴，闻言，丽姬起身行礼：“参见陛下。”看着眼前的女子一举一动拘谨守礼，嬴政的心情有些不好。他微微侧头，抬手：“免了。”

“明儿。”丽姬看到那个黑发小男孩爱怜的拥过他。“娘。”男孩乖顺的应道。“丽姬，刚才你所奏的曲子是？”嬴政在首座坐下，开口。女子退到下首，垂头：“回陛下，刚才丽姬所奏的曲子是《诗经?黍离》。”“哦？”嬴政拉过男孩，“丽姬能否再奏一曲？让寡人和明儿都好好听听。”“是。”丽姬点头，白皙的手指拨动着古琴的琴弦，弹奏着一首古曲，她和着琴而唱：“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徒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一曲毕，男孩拍手鼓掌，嚷着：“娘亲弹得真好！”丽姬垂头，默默不语。嬴政听后，手则渐渐收紧握拳。丽姬这一曲弹得是《诗经?召南》里的《草虫》。《草虫》这首曲子是倾诉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而丽姬心中的“丈夫”，是那个人吧……可笑！已经那个人死了三年了，她居然还念着那他！

嬴政心中腾起怒意，他让身边的宦官带着男孩在一边玩，他走进丽姬，用手挑起丽姬一只低垂的头，见丽姬表情拘泥，脸色冷了下来：“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你却还是这般冰冷无趣，难道真要逼寡人动手不成？”“陛下息怒。”丽姬不痛不痒的答道，“妾身体不适，陛下是知道的。”“哼。身体不适。”嬴政冷哼，“昨日是头痛，今日是腹痛。那明日是哪里痛？”“陛下息怒……”她的声音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半分惶恐。

嬴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在一旁的宦官机灵，把小天明搬了过来，这才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帝王降了怒气。“连明儿都懂得讨朕欢心，你身为母妃，难道还及不上自己的儿子？！”嬴政的声音里，尚带着几分责怪之意。“陛下能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丽姬佩服陛下的博爱之心。”丽姬再次俯身。“哼！”嬴政大怒，拂袖将桌子上的侍奉茶水一并扫到地上，起身离开。

御花园里原本春意盎然，骤然间因为帝王的情绪而变得如三九严寒。

丽姬这时才卸下坚强的面具，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而下，模煳了脸上薄薄的脂粉。丽姬跌坐在地，双手揽过小天明，紧紧地抱在怀里。偌大的宫殿之中，有人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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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回到寝宫，心里怒意难消，他坐在主座上，挥袖，将桌案上的无数竹简推开，吓得在寝宫当值的一干宫女、宦官纷纷跪下，不住的磕头，口里还不停的说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一个小宦官跌足而行，看到寝宫里一片混乱，他不由得胆战心惊。一看这阵势就知道，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准是丽姬娘娘又惹陛下生气了。小宦官匍匐在地，尖锐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看主座上的君王：“启，启禀陛下，相国大人，在殿外求见。”“不见！”嬴政将盛满茶水的金杯掷向那个小宦官，登时间，那小宦官已被砸得头破血流，众人止声。“慢着！”嬴政的声音带着一层冰。小宦官被吓得不轻，腿脚哆嗦个不停：“是……”“你告诉李斯，我待会就去见他。对了，今日招月神大人进宫。”嬴政阴险地看着宫殿外，举动拘泥的黄衣女子，既然你不爱朕，就别怪朕对“他”的儿子下手！

“月神，咒印之事，有何需要，你可尽管提出。”王座上，嬴政开口。“陛下，明日便是月圆之时，到时，陛下只需将那孩子交由本座和云中君，一切，便自会妥当。”月神淡淡的说，话语咯却透着十分自信的样子。嬴政思虑了片刻，“这个孩子……真的可以为朕寻到长生不老的方法？”“陛下放心，眼下，蜃楼也已开始建造，只需等待蜃楼起航，蓬莱仙岛重现之日，陛下的心愿自然达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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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荆天明！这就是那片树林没错啊，怎么会找不到？难道说……”慕容芷烟手里捧着一个绢丝灯罩，灯罩里装满了闪着火光的萤火虫。一声凤鸣，慕容芷烟仰头，竟是那个容貌俊秀的白凤。因为白凤伤了她的蓉姐姐，所以慕容芷烟很不待见他。“喂！是不是你们谋划好了，把天明给弄走的？！”慕容芷烟扬声道。白凤在她面前徐徐落下：“是又怎样？墨家的巨子可是不会有事的。”“你要去接天明回去了么？”白凤没有回答，只是沉默。慕容芷烟突然扯着白凤的腰带：“你快带我去找天明宝宝！要不然我就把你腰带扯下来！”“你，给我放开。”白凤有点窘。慕容芷烟促狭的笑，那腰带已经开始松了。

白凤的脸黑了，思量一会，终于同意带着慕容芷烟去找天明宝宝了。

P.S：这是处女作，不足之处请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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