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起阴云

孤身一人的艾莉逃离克洛瓦之后不敢公开露面,只能昼伏夜出,专找偏僻的路线走。半路上买到的一匹马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帮助。连续两天的一路狂奔,在坐骑累得几乎口吐白沫的时候,她终于回到了军营。

正在军营里巡视的吴岚一眼便认出了营门口的艾莉,赶忙跑了过来。看到了吴岚,艾莉艰难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幸亏军营门口的卫兵反应快,赶在艾莉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快叫军医!”吴岚的声音充满焦急。艾莉无论怎样说,都算得上卡诺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可她却非要去亲自完成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以吴岚的想法来说,即使真的要去偷袭科洛瓦,派出一名大队长级别的军官来率领就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艾莉的身份……太敏感了。

但不管怎样,艾莉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听说艾莉归来的消息,卡斯帕不顾身体未愈,直接冲到了艾莉的营帐。看着爱女那憔悴的模样,这位号称“圣骑士”的大陆第一勇者不禁痛苦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早说过不要你去,你非不听!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卡斯帕一边焦急的走来走去,一边不住的唠叨。见军医站起身来,他赶忙走过去:“军医,艾莉的情况如何?”眉宇间的焦急显露无遗。

“回禀元帅大人,艾莉军团长大人只是因为紧张过度和缺乏休息才虚脱昏倒的,修养两天就没事了,并无大碍。”

听到这话,卡斯帕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见艾莉仍旧在昏睡,卡斯帕才站起身来,离开了艾莉的营帐。门口,吴岚、哈赫等人见卡斯帕出来,赶忙过来询问。

吴岚身为卡斯帕的军师,和艾莉接触颇多。老将军哈赫任职圣罗兰军区统帅,在艾莉初入军旅时也给过她不少照顾。因此两个人都很关心这位卡诺未来的将星。

“公爵大人,虽然这次化险为夷,但您以后还是多劝劝艾莉吧!老这么鲁莽不是好事情,她要是真出了意外,咱们这些人可真是……”听说艾莉问题不大,两人都松了口气。但吴岚还是不禁出言劝告。卡斯帕和他虽说是上下级关系,却也算是有不错的交情。

听吴岚这么说,卡斯帕露出了苦笑:“我也想她能听话一点啊,可这丫头……那倔脾气,谁管得了啊!”

他这么一说,吴岚和哈赫都不禁摇头。要真那么听话,艾莉也就不是艾莉了。

不过,卡斯帕等人也总算能松口气。这几天以来,米雅中央军的老将军多纳多佩斯一反常态的多次主动出击,给缺少补给的卡诺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但为了等待敢死队的消息,卡斯帕一直没有下令撤军。

眼看手中的粮草就要见底,艾莉终于归来。卡斯帕才算可以安心的下达撤退命令。

由擅长防御战的哈赫将军负责断后,卡诺全军在当天下午便开拔撤退。也在这个当口,卡斯帕接到了关于科洛瓦夜袭战的具体情报。

“皇帝多洛古、五名内阁大臣……艾莉干得真是漂亮!”手中拿着情报报告,卡斯帕面露喜色。

一旁的吴岚也点点头:“这下米雅国内将有相当长时间去为了权力而忙乱,我们可以得到足够的恢复时间了。”

令他们有些意外的是,米雅中央军并没有进行追击,而只是跟着卡诺军撤退的步伐前进。紧张而又平静的一个星期之后,卡诺军重新回到了圣罗兰要塞。米雅中央军则光复了东北地区的几十万平方公里米雅国土。

历时近两年的“北方战争”就此划上了句号。然而更大的冲突却已经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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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莉回到军营,卡诺军开始撤退的那天,米雅帝国的首都科洛瓦正举行盛大而庄重的国葬仪式。

米雅帝国第48任皇帝,多洛古··冯·高登巴姆的葬礼,以及包括帝国宰相在内的五名内阁大臣的葬礼,还有因渎职及临阵脱逃等罪名而被处死的三皇子麦尔蒂耶斯的葬礼,组成了这场宏大的国葬仪式。

仪式由皇太子菲尔普雷主持。商业大臣卡尔先侯爵由于遇袭受伤引发心脏病,未能出席。因此原有的重臣中仅剩下最年轻的农业大臣列农伯爵出现在会场。这位中年官僚一直以来致力于推进米雅帝国的农业基础设施发展,是帝国近年来粮食储备增加的重要功臣,同时也是内阁中唯一一位支持皇太子的成员。因此,卡尔先侯爵的“因病缺席”被更多人猜测为即将下台的前兆。卡诺人的夜袭给米雅帝国统治中枢带来了巨大打击,但同时也让皇太子菲尔普雷有了迅速增强改革派实力的机会。因此众人纷纷猜测,下一任的商业大臣是否会由杜迪斯堡攻防战中名声鹊起的菲拉洛伯爵出任。事实上,这位在战争中以自己独到眼光令“弩”这种曾经被埋没的强力武器重发光芒的年轻城主,也被普遍认为是工部大臣的理想人选。

六皇子萨菲罗斯自从那场夜袭战之后,便与皇太子菲尔普雷和解。也正因如此,他将出任军务大臣的猜测不绝于耳。在国葬仪式上,皇太子菲尔普雷身边仅有萨尔大魔法师、列农伯爵和萨菲罗斯等几名重臣,显得颇有些孤单。尽管远在战场前线的菲拉洛伯爵和多纳多佩斯将军,特别差人带来了志哀信件,却仍无法弥补朝中空虚的现实。

然而整场国葬中,最大的悬念其实并不是这些。传言已经回到科洛瓦,并在那场混乱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屠魔法师卡拉尔,先前曾被认为肯定将出席国葬仪式。然而整整一天的时间里,这位传奇魔法师都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此时的卡拉尔,正埋头于接下来的国家事务中,忙得焦头烂额。

“真是该死,我怎么会接下这种活!”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这位能够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超级魔法师发出了痛苦的哀号。而一旁的莫羽则完全无视他的抱怨,打了个哈欠,继续和林菲下棋。

皇太子菲尔普雷在前一天同意了卡拉尔关于扩军和搬迁魔法学院的提案,但同时也把“新任帝国宰相”的大帽子甩给了他。

卡拉尔几乎把脸皱成了包子,但在菲尔普雷表态“您只是名义上出任这个位置,并不需要真的去处理那些公务”之后,他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内阁大臣死伤殆尽,要重新安排必然会受到各方的压力。农业大臣列农伯爵一直是改革的先行派,菲尔普雷决定继续委以重任。商业大臣的位置,菲尔普雷则打算让老友菲拉洛伯爵出任。其他方面,由保守派的古丁侯爵出任外交大臣,工部大臣则由原工部次官罗宁暂时接替,而内政大臣的职位取消,将其事务分摊到工部、农业、商业部门加以整合。军务大臣菲尔普雷原本意属萨菲罗斯,但萨菲罗斯却坚决推辞,表示自己打算战斗在第一线,而且26岁的年龄也不适合承担如此重任。因此这个位置很可能将留给四朝元老多纳多佩斯将军。

在有了这一系列打算之后,帝国宰相成了个烫手的位置。交给保守派,菲尔普雷很不放心;交给改革派,却很难立刻拿出有足够资历和威信的人物。更何况帝国宰相在很多时候容易成为皇帝之外的第二个权力中心,甚至构成对皇权的影响。对菲尔普雷这样的统治者来说,有一个潜在的威胁是很不情愿的事情。可要撤销帝国宰相这个职位,恐怕会带来很大的反对声浪。因此权衡之后,他决定把这个要职交给毫无权力yu望的卡拉尔。

作为第一次人魔战争中最大的英雄,屠魔法是卡拉尔拥有的人望是其他人难以企及的。不仅在米雅帝国,就算在敌国卡诺,卡拉尔都是许多人眼中的救世英雄。因此由他出任帝国宰相,能带来很大的民众支持。同时这位超级魔法师又是个淡泊名利的人物,更符合菲尔普雷的心愿——这样一来,由卡拉尔出任有名无实的帝国宰相,等到过些年卡拉尔离职以后,帝国宰相也便不再具有实际权力,到时候再取消这样一个职位,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太多的压力。

但卡拉尔可不这么想。一向是有了工作就头痛的他,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挠破了头。可作为过几天就将任职的宰相,他又不得不来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幸好菲尔普雷跟他约定,要到登基大典才会正式让他公开露面,所以现在他干脆闷头躲在魔法工会里,看着无数的文件发愁。

当然,这些消息要等到登基大典才会宣布,目前还算是机密。不过莫羽和林菲由于对葬礼不感兴趣,转而跑来找卡拉尔玩,结果凭借两张贫嘴套出了实话。两个人很显然是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精神,听说卡拉尔要当帝国宰相了,都没有祝贺,而是第一时间捧腹大笑,弄得我们这位超级魔法师好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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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雅帝国的国葬顺利结束。紧接着帝国第49任皇帝的登基大典就提上了议事日程。

作为皇太子的菲尔普雷在与仅剩的另一位皇子萨菲罗斯取得和解之后,登基为皇已是水到渠成。因此,最终确定于国葬之后一个星期,也就是2月5日,举行正式的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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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忙于准备新皇继位,另一方的卡诺则是且战且走,一步步退到了圣罗兰要塞。艾莉回来之后,经过一星期的后撤,卡诺军终于完全退出了米雅国境。2月4日清晨,远征军返回了阔别近两年的祖国。

迈进圣罗兰要塞的时候,卡斯帕不禁一声长叹。

“唉!一年多的征战,到头来又退回了圣罗兰。”

“公爵大人不必如此。”一旁的吴岚看出卡斯帕心中惆怅,出言安慰道:“我军虽然在江涂上没能拓展,但经此一役,米雅北方集团军已经近乎毁灭,要重建起来,没有一两年时间是不可能的。这对米雅的军事和经济实力都是重大打击,再加上艾莉的行动给他们在内政上又带来的混乱,可以说这场战争,我方是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的。”

“是啊,”老将军哈赫也点点头,“不论怎样,我们毕竟带着十几万将士回来了。军力的损失远低于米雅。”

听两人如此说,卡斯帕的心情也放松了些。回头望望那绵长的队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说的对,毕竟咱们带着绝大部分将士回来了!”

“北方集团军几乎被全歼,这让米雅军力几乎损失1/4。这,对于……‘那件事’,也绝对算是个好消息。”

吴岚的话声音很低,轻轻传到了卡斯帕耳里。卡斯帕闻言神情一肃,侧眼看了看另一边指挥军队前进的哈赫。确认这位老将军并没听到,他才转头望向吴岚。

“不要在这里说!这件事情还不到让别人知道的时候!”言语中带着几分责备。

吴岚微微欠身,点头道:“下官明白,但我刚得到亲信部属传信,已经有一位客人在圣罗兰等您了。”

“哦?”卡斯帕眉毛一挑,“这么快?”

就在米雅帝国新皇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卡诺军回到圣罗兰要塞,北方战争宣告正式结束。然而也就在这天,一些让很多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也开始发生了。

比如林菲在这一天突然开窍,死缠着卡拉尔教她心灵魔法。更比如圣罗兰要塞里卡斯帕的私人房间中,局限于3个人的秘密会谈。

作为卡诺王国北部的门户,圣罗兰要塞和圣瓦伦要塞相隔不远,互相照应。其中又以更靠近边境的圣罗兰要塞最为坚固,因而成为了卡诺王国圣罗兰军区的司令部所在地。这里重兵云集,即使在和平时期,卡诺第7、8、9步兵军团以及第4、5骑兵军团共13万大军都会驻扎在城中或附近,而圣瓦伦要塞则是第10步兵军团和第6骑兵军团的长期驻地。这18万人马,构成了卡诺王国的北方防御体系。

由于国土面积比米雅帝国要小1/3,人口也只有3000万,相当于米雅帝国的3/5,再加上地理上更易防守,卡诺王国只设置了中央军区和圣罗兰军区。圣罗兰军区由老将哈赫统帅,下辖4个步兵军团和3个标准骑兵军团,训练有素,擅打防御战。牢牢的守住了卡诺的北方门户。

而中央军区则由“圣骑士”卡斯帕亲自统领,包括了6个步兵军团及3个标准骑兵军团,总兵力高达24万。除了保护卡诺广大内部地区之外,中央军区还要负责与米雅维持住莱卡城附近的战线。

除了两大军区之外,卡诺王国还有独立于军区之外的三大骑士团。

皇龙骑士团,直属于卡诺国王的重装骑士团,一般由皇家禁卫军的统帅兼任团长,金色铠甲是他们的标志。目前的团长罗素武艺高强,是一员绝对的猛将。他对卡斯帕十分敬仰,也被卡斯帕收为了寄名弟子。这支重装骑兵团,位列卡诺三大骑士团之首,始终驻扎在卡诺首都圣嘉美。

圣殿骑士团,由卡斯帕自任团长,使用朴素的亮银色铠甲。跟皇龙骑士团一样,是一支重装骑士团。也跟皇龙骑士团以及米雅的天籁骑士团并称三大重装骑士团。这支部队擅长集团冲锋,一旦发起冲击,其雷霆万钧之势往往令米雅军未战先溃。由于是卡斯帕的直属部队,因而一般都会跟随其统帅转战南北。

玫瑰骑士团,卡诺三大骑士团中唯一的轻骑兵团,由艾莉任团长。玫瑰红铠甲在战场上来去如风,是一支令人胆寒的部队。在艾莉的调教下,玫瑰骑士团摒弃了华丽的招式,而改用马贼惯用的圆月弯刀配合简练的武技,简单而高效。同时,由于是轻骑兵团,其长途奔袭能力令人咂舌,放眼星之大陆,恐怕也只有萨菲罗斯手下的晓风骑兵团能与之并论,但晓风骑兵团仅有5000人,战力上就远远不及玫瑰骑士团了。他们也是三大骑士团中最活跃的一支,无论莱卡城下还是米雅的北方四省,都能见到玫瑰红的身影。

与普通标准骑兵军团每军2万骑不同,三大骑士团都是由3万骑兵组成,总计9万人马。这多亏卡诺王国水草丰茂,可以养育大批优秀战马。米雅帝国对此一直是羡慕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此时,集中了圣罗兰军区全部兵马、圣殿、玫瑰两大骑士团的圣罗兰要塞,显得格外热闹。出征近两年之后终于回到了家园,士兵们的心中都格外激动,日夜盼归的亲人们更是热泪盈眶。一时间原本总是气氛肃穆的圣罗兰要塞,竟好似混乱的大市场一般,喧闹非凡。幸好老将军哈赫还记得尾随而至的米雅中央军,在入城之后便立刻站到了守城第一线,时刻注意对方的行动。

不过米雅军也并没有什么动作,仅仅是远远扎营,守住了国境。多纳多佩斯心知手头的兵力不可能攻下固若金汤的圣罗兰,因此早早的便把精力放到了重新联络北方四省的各个城市,恢复正常秩序上。

眼看圣罗兰要塞中这等亲人团聚泪花流的场面,绝大多数人都不禁感慨万分。也正因如此,将注意力完全投放在这凯旋盛景中的人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其中少了全军统帅卡斯帕公爵的身影,而他那位睿智的军师同样失去了踪影。

这两位重量级人物,此时正坐在卡斯帕的私人房间里。能让他们如此认真对待的,是一位不速之客。

卡斯帕皱了皱眉,再一次打量了眼前这位使者。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巨大的斗篷把脸深深藏在了阴影里面。尽管并未开口,但这位看上去身材瘦小的“贵客”,却令卡斯帕有着难以形容的警惕心。这种感觉不是因为立场,而是来源于实力。是一种面对强大对手时,下意识的戒备反应。

“这个人绝不简单!”卡斯帕暗忖。能让他感觉到这种发自内心的戒备,黑衣人的实力水准不可小视。

“看来贵方很是在意这件事情啊,居然派出阁下这样的高手来捎口信!”卡斯帕一声冷哼。尽管是合作关系,但他对于自己的“合作方”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是当然,希望您不会忘掉我们的约定!”从斗篷中传来的声音显然经过了魔法处理,沙哑低沉,而且有些飘忽不定,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我只是奇怪,阁下为什么会这么早就来?原本不是说要641年底才开始具体的计划,难道赶不及了么?”

黑衣人对卡斯帕略含讽刺的问话似乎有些反感,隔了一会儿才说道:“计划有稍许提前,但不会影响与您的合作,我来是有另外的任务。到这里只是想提醒您一句,时间不多了,别光看着远方,记得关照自己的身边。”

“谢谢阁下的提醒,但这用不着您来操心!我心里有数。”说着说着,火yao味渐渐浓了起来,卡斯帕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原本以为是有重大变故,自己才这么匆忙的就与他会面。没想到竟然只是来说这些“废话”。这让卡斯帕颇为不满。

“总之,您应该清楚,让您的下属能够在那时候听命于您,才是最重要的。”黑衣人放缓了语气。

“这我知道,但……唉,现在还不到时候。”卡斯帕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到时候我有打算的。阁下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星之大陆,应该不是只为了提醒我这两句话吧?”

“的确,在下还有别的要务,但不便明说。总之这次来访也算是任务之一,希望下次与公爵大人见面时,您还能健壮如斯。在下就此告辞。”

说完,黑衣人便站起身来。卡斯帕见状也不挽留,示意吴岚送客。

但黑衣人只是摆了摆手,低声吟颂几句咒语,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卡斯帕脸色微变:“瞬移!这家伙至少有高级魔法师的实力!”

吴岚也有些意外:“看来这次的确有些变化。否则他们不会突然来访。”

“管他们呢,只要不毁约,就先看着吧。”望着空出来的地面,卡斯帕说道。